第66章 柳皇後的試探
但不是自討苦吃，要是白嬪主動下戰書，又輸了的話，她恐怕不知道要被其他嬪妃嘲笑多久。
本來就以大欺小，再輸臉麵都沒地方擱，白嬪隻是臉色僵硬一瞬便恢複正常:“如此，本宮就不自討苦吃了，就是不知道明珠晚些可否賞麵，到我桐念宮小聚？”
聚什麽？在這之前，宛明珠求了好幾次白嬪，想要嫁給永王，白嬪一再婉拒，可以說宛明珠的臉完全不要，但那是以前。
“不知道孤能否有這個榮幸？”蕭雲陵適合插話，擺明了要對著幹到底。
他不知道為什麽，但一想到以前宛明珠卑微的模樣就心頭不快。
白嬪看了太子一眼，意味深長，她笑道:“恐怕不方便。”
“真是不好意思了，明珠已經和皇後姑姑有約，既然白嬪娘娘不方便，那便下次再來叨擾娘娘了。”宛明珠說完，仰頭看了一眼天色，旋即端出愧疚模樣道:“怕皇後姑姑久等了，明珠就先告退了。”
行禮後她直接離開。
她開口胡謅，蕭雲陵也不拆穿，他往相反的方向離開，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揚，這麽看來宛明珠也不傻，知道利用皇後來擋白嬪。
那他也能放心了，畢竟後宮是個吃人不土骨頭的地方。
宛明珠一路去皇後的寢宮，還算順利，是掌事嬤嬤章嬤嬤迎著宛明珠進去的。
算起來，章嬤嬤也是看向明珠長大，故而親昵不少:“這麽久不見，表小姐出落得越發亭亭玉立了，再過些日子就及笄了吧？可有相宜的哥兒？”
宛明珠臉色殷紅，瞬間如害羞的花兒一樣，綻放的花瓣收作花苞。
惹得章嬤嬤一陣好笑:“早晚要考慮的，柳家有不少年紀適宜的公子哥些，明珠可見過他們？”
宛明珠一開始的笑意漸漸收斂，少了分真誠，她算是明白了，她想要柳皇後保護的話，就得以嫁入柳家為條件。
章嬤嬤對宛明珠如此熱絡不是沒有理由。
“就怕哥兒們嫌棄我以前喜歡永王，但我又是太師府唯一的女兒。”宛明珠笑著將那燙手山芋扔回柳家手上。
她追永王的事傳的沸沸揚揚，誰聽說過後不唾棄這樣的女子？但宛明珠身份擺在那，柳家不能隨便用一個人打發宛明珠，可要是正兒八經的嫡子，又怎麽會願意娶一個心裏有別人的宛明珠做正妻？
章嬤嬤臉色難看幾分，尬笑兩聲才應道:“這全看哥兒姐們的心意，老奴哪做得到主啊。”
剛剛還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又裝傻了，不愧是嬤嬤，老練油滑，宛明珠笑而不語，跟著章嬤嬤去了皇後的寢宮。
柳皇後穿著一身淡紅色衣衫，頭戴鳳釵，盡顯雍容華貴，長相又溫柔，見到宛明珠時，她立馬賜座:“本宮剛剛才知道，你半路遇上了白嬪，她可有刁難你？”
宛明珠勉強的擺出笑顏，搖了搖頭:“沒有。”
她話是這麽說，臉上卻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柳皇後知道，若不是太子出現，恐怕白嬪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她打量著宛明珠，狀似無意提及:“明珠和太子……”
話又不說完，引人想入非非。
“我來之前特以祖父的名義求太子幫忙，畢竟方柏一事我害怕聖上惱怒，對祖父不利。”宛明珠說著，邊打量皇後的神色，果不其然，皇後被震驚到。
按理來說，太師之所以讓人恐懼，是因為其門生遍布天下，更有喬衡主宰朝堂在前，方柏稱禦史大夫在後，這二人在朝堂皆是一呼百應，又對太師百依百順。
但那是之前，現在的太師接連失去左膀右臂，又已經年邁，太子還會重視太師？這著實讓柳皇後奇怪，亦開始懷疑，太師是否還有底牌。
聯想到這，她神色緩和幾分:“難為你了，若是下次再有什麽大事，便拿這個去柳府，我哥哥會幫太師府的。”
“主子……”章嬤嬤欲阻止，但被皇後看了一眼，她悻悻閉嘴。
柳皇後給的是一枚綠瑪瑙戒指，色澤純正圓滑，以銀為底座，鏤花雕刻，又有細小綠瑪瑙點綴，美倒不美，隻是這精細的做工一看就知貴重。
宛明珠急忙推脫:“明珠受不得。”
柳皇後是非要塞她手上，一來二去的，她親自給宛明珠戴上，心明明痛得要滴血，麵上卻是強行笑著。
宛明珠這才不好意思收下，在渾身上下找了一圈，就唯獨她戴的項鏈是最貴重的了:“我也送皇後一件禮物。”
章嬤嬤當即沉下臉色，隻覺得高看了宛明珠，果然和坊間傳聞一般，一個愣頭青，哪有皇後賞賜還回禮的？要傳出去不得叫人笑掉大牙？
柳皇後在皇宮多年的沉澱才沒讓她徹底破功，險些爆發的怒氣被強行壓下，她推回宛明珠的禮，笑道:“本宮不缺這些，你自個留著吧。”
“那要是皇後娘娘有需要明珠的地方，明珠定不會推脫的。”宛明珠信誓旦旦，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柳皇後要的，就是這句話，當即臉色緩和不少，親昵的拉過宛明珠的手，說起了當年太師年輕時，柳皇後正值二八年華，與宛明珠的爹爹娘親關係都極好，說了許多關於三人經曆的事。
是宛明珠沒聽過的，她很樂意去聽。
她以前忌諱，但她經曆重生之後懷揣美好盼望，爹娘也能重來一世，此時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幸福美滿。
一聊起來，就沒了時間概念，眼看著章嬤嬤點了蠟燭，宛明珠才忽然驚坐起，看向禦書房的方向，祖父還未歸，可是出了什麽事？
章嬤嬤哎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道:“瞧老奴這記性，剛皇上身邊的小太監來過了，說是太師在宮裏住下了，宛小姐就安心住在皇後宮裏，明日再出宮。”
宛明珠下意識想要詢問，但在場的人也不會知道答案，她隻能從傳話裏得知，祖父並沒有危險。
“你若是擔心，本宮去幫你看看。”柳皇後主動開口，看著宛明珠滿目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