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男人也哭

  “廢話,我當然知道砍頭的。”那可是太子的畫像,宛明珠又不傻。


  這更讓掌櫃傻眼了:“那公子是想要做什麽?”


  宛明珠眨了眨眼,見掌櫃的害怕的後退半步,她笑得更瘮人了:“比翼鳥。”


  “什麽比翼鳥?”掌櫃的一頭霧水,真不明白這公子既然做的東西與太子無關,為什麽要拿太子的畫像來嚇人呢?


  “你就說能做嗎?”宛明珠拿出一錠銀子,隨後補充一句:“不需要太大,隻要有腦袋大就差不多了。”


  掌櫃一看到銀子就已經放光,但礙於這太子的畫像,不敢輕易答應:“公子,這……”


  宛明珠又加了一錠銀子,見掌櫃點頭如搗蒜,她便把銀子拿給他的同時,畫也遞了過去:“想辦法把畫放進花燈裏,要求不高,但我是要送給太子的,你估摸著來。”


  丟下這句,宛明珠溜了。


  柴陽不解,跟著小姐繞出了熱鬧的街道後,才問道:“小姐要做什麽?”


  “別告訴祖父就行。”宛明珠現下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總不能等聖旨吧?


  二人剛走沒多久,蕭長亭和喬清語進了那家花燈店鋪。


  掌櫃的也不知道今天犯了哪位神仙,來的都是惹不起的人物,悻悻的迎上前去,硬著頭皮詢問:“王爺是想要做花燈嗎?”


  蕭長亭冷眼掃過所有的花燈,劍眉緊皺。


  喬清語則暗暗譏諷,這種孩子玩的東西,也隻有宛明珠長不大了。


  “剛剛來的那個人要做什麽花燈?”蕭長亭冷聲問。


  掌櫃的隻是想了一下,小命重要還是銀子重要,他分得清,立馬回話:“比翼鳥。”


  “比翼鳥?”喬清語複述一遍,忍不住譏笑出聲。


  引來蕭長亭疑惑的目光:“你知道什麽意思?”


  喬清語點點頭,看向蕭長亭,眼神滿是崇拜:“她估計又想到什麽新把戲來勾引殿下了,真是不自量力。”


  經曆這麽多,在喬清語的心裏,蕭長亭簡直恨死了宛明珠以前帶給他所有不好的言論,所以不管宛明珠做什麽,都是跳梁小醜罷了。


  她壓根沒有注意到,蕭長亭竟是一瞬的欣喜,雖然掩藏得極好:“走吧。”


  “等著看好戲吧。”喬清語已經迫不及待了,想要到乞巧節那天看著宛明珠狼狽的模樣。


  二人心思各不同。


  太師府。


  宛明珠已經回去了,卸下了男裝之後,她就去了祖父的院子,在月亮門外時,她就看到祖父在門口走動,似乎恢複了不少,她笑著上前,乖巧喚了一聲:“祖父。”


  見她一副聽話乖巧的模樣,太師再多的怒火都消得差不多了,隻是看她一眼,就招呼她吃桌上的點心,然後問起了外麵的事。


  “方柏放出來了,還是禦史大夫,但是聖上除了一道聖旨也沒有別的表示,祖父,你到底在宮中答應了聖上什麽啊?”宛明珠很奇怪,現在看來一切有頭無尾的,叫她難猜。


  “陪聖上走完最後一程。”太師苦笑,往嘴裏塞了一顆蜜餞後,他才緩和過來。


  “祖父不離開京城了嗎?”宛明珠不知該喜還是憂,她想留在京城,卻不是用祖父的自由來換。


  “不去了,你也別胡來,待回了信,祖父就送你離開。”太師鐵定了心要送明珠離開京城這個刀山火海,不等她拒絕已經又說道:“我已經決定了,無需多言。”


  “祖父……”


  “太師,喝藥了。”青枝幾乎變成了專門煎藥的。


  被打斷之後,太師直接進了屋子。


  宛明珠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事,先回了院子,沒想到柴陽等待多時。


  “什麽事?”


  宛明珠直覺不是什麽好事,加上要離開京城,她滿腦子都是怎麽才能留下來,所以柴陽說的第一遍她壓根沒聽清,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後,她立馬追問:“你說什麽?”


  “有人出價買茶館,要不要賣了?”柴陽重複一遍。


  宛明珠想想她現在,一堆瑣事,那茶館一開始本來就是有氣喬清語的成分在,出了說書先生那件事,她就想賣掉的。


  “賣吧。”


  “好。”柴陽照辦,拿著地契下去了。


  宛明珠則對著鏡子,開始失神了。


  她到底要怎麽樣才能留下呢?


  叩叩。


  敲門過後,旋即傳來吳叔的聲音:“小姐,郭大人來了。”


  郭泠?他來作甚?這個時候,怕所有人都在為方柏出來而慶賀吧,奇了怪。


  吳叔又道:“之前太師和小姐入宮,郭大人來過幾次。”


  這更讓人生疑。


  “見。”


  宛明珠跟吳叔一道去花廳,但到的時候已經沒有郭泠人影,隻有桌上放著的禮。


  丫鬟見到小姐來了,照郭大人的吩咐上去稟告:“郭大人說,他也想為太師盡綿薄之力,報答太師的指點之恩。”


  算起來,年紀最小的郭泠是祖父最後一個門生了。


  不知道郭泠的目的是什麽,宛明珠沒多糾結,禮都放在了這,她總不能退回去,隻能讓吳叔尋個時機去回了就是。


  “小姐。”吳叔實在是不忍看著太師為小姐的事吃不香睡不著了,一口氣說道:“太師也是為了小姐好,京城太危險了,敬洲雖說比不上京城繁華,但至少有宛家人在那,總不會叫人欺負了小姐去。”


  在京城,明裏沒有人會說什麽,但在暗地裏,那些人不知道把宛明珠說成了什麽樣。


  “走不掉的,他們不會放過我這個唯一威脅祖父的東西。”宛明珠太清楚了,在那些人的眼裏,自己就是個物件,可以製衡祖父的工具罷了。


  這個形容當真是戳中了吳叔的心,一時眼眶紅了起來。


  宛明珠忍不住笑出聲,看著吳叔微微紅了眼:“我有太師府的大家就夠了。”


  柴陽就在暗處,聽者這些話,看著小姐強撐的模樣,恍惚間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怪不得小姐對他這麽特殊,大概是從自己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吧。


  他又何嚐不是呢?惺惺相惜罷了。


  “嘖,你流眼淚真醜。”十一突然就出現在柴陽身後,不加掩飾的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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