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過如此

  “痛吧？痛你可以哭，可以求饒啊！”玉琴樓發出刺耳的嘲諷。


  玉千澄睜開眼，繼續露出不屑的笑。


  “不過如此！”


  “好……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能忍！”


  玉琴樓從一旁掏出一個紮滿尖刺的棍子。


  先照著玉千澄的身體，狠狠打下去。


  拿起來的時候，連皮帶肉，都拔了下來，鮮血淋漓。


  玉千澄一度痛到暈眩。


  然後又被下一棍子打醒。


  “求饒啊！你跟我求饒啊！”


  玉琴樓嘶吼著，咆哮著，像是個瘋子。


  玉千澄隻是冷漠地看著她，充滿蔑視和不屑。


  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暈過去。


  但自幼接受的嚴酷訓練，讓她練就了超乎尋常的忍耐力。


  隻要一息尚存，就不會失去意識。


  清醒著感受酷刑的痛，簡直讓她想一死了之。


  而這場無意義的折磨，不知何時才會結束。


  落在玉琴樓手裏，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別人會給她個痛快，玉琴樓不會。


  玉千澄不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了多久。


  她隻知道自己受了很重的傷。


  玉琴樓每次看她快要到極限就會停下來，然後給她用最好的藥續命。


  等她稍微緩過來，又是新一輪折磨的開始。


  幾天下來，玉千澄沒有屈服，玉琴樓卻已經疲憊不堪了。


  她咆哮的聲音變得嘶啞，她的雙眸不再清明，布滿了血絲，眼下一片青黑，看起來十分憔悴。


  她抓著玉千澄的脖子，近乎無奈地問：


  “為什麽就是不肯屈服？”


  “我的字典裏沒有屈服，更何況……屈服了你就會放過我麽？”玉千澄冷笑，“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


  玉琴樓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你根本不了解我！”


  “你背叛了我，你拋棄了我，你跟了一個把你當棋子的男人！”


  玉琴樓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你背叛了，這就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


  玉千澄迷茫地看著玉琴樓，不知道她為什麽哭。


  她背叛了她？

  從何說起？


  她離開組織，不惜自捅三刀，用了半條命換來的自由。


  跟玉琴樓有什麽關係？

  “算了，你去死吧，死在我手裏，總好過死在那幾個臭男人手裏！”


  玉琴樓從身上拿出一柄彎刀，高高舉起，對準了玉千澄的心口。


  刀柄上還鑲嵌著紅寶石。


  玉千澄記得，這柄寶刀，是她送給玉琴樓的。


  那是她第一次出任務得來的戰利品。、


  腦子裏忽然閃過一道電光，許多模糊不清的記憶陡然變得清晰起來。


  玉千澄倒吸一口氣，千鈞一發之際喊道：“慢著！”


  玉琴樓的目光一喜，問：“怎麽？想求饒了？”


  “不，我隻想在臨死前，跟你說幾句心裏話，你可以附耳過來嗎？”


  玉千澄直視著她的眼睛，深深的，無比專注地看著玉琴樓。


  那目光像一道磁石，令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被蠱惑。


  玉琴樓像是中邪了似的，竟主動湊了過去。


  玉千澄的唇滑過玉琴樓的耳垂，虛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後。


  玉琴樓的身體立刻僵硬了。


  玉千澄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好像特別疲憊，無法獨立撐起自己的腦袋。


  玉琴樓竟也沒有抗拒。


  玉千澄緩緩道：“從前，你也喜歡這樣靠著我。”


  玉琴樓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似乎被她勾起了過去美好的記憶。


  “我教你如何殺人，也教你如何保命……”


  玉琴樓輕咬著下唇，淚光盈動。


  “可惜，歲月一去不複返，今天，我還想教你最後一課！”


  玉千澄的聲音幽幽的，如泣如訴，令人動容。


  玉琴樓側過頭，她的臉和玉千澄的幾乎貼在一起了，隻能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玉千澄。


  就在這時，她忽然覺得脖頸處微痛。


  她下意識地去摸了一下脖子。


  “別動哦！”


  玉千澄的臉上盡是溫和無害的笑。


  “現在亂動，會死人的！”


  玉千澄善意地提醒。


  玉琴樓睜開眼睛，目光從錯愕變為驚恐，繼而變成了熾熱的憤怒。


  “你……你竟然陰我！”


  “這就是我教你的最後一課，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意味著對自己殘忍！”


  玉千澄的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眼神卻充滿憐憫。


  “你這些年的習慣依然沒變，刀是我送你的，耳墜子也是，而這枚耳墜子……是我送你的保命符，裏麵有什麽，你應該很清楚，對吧？”


  耳墜子裏藏有一枚致命的蠱蟲。


  “我殺了你！我要你跟我一起死！”


  玉琴樓的目光陡然變得瘋狂起來，她明知道中了這枚蠱，自己便隻能認輸，任由玉千澄宰割。


  可她不甘心……寧可魚死網破！

  手裏的刀子高高舉起，她下意識閉上眼睛，朝著玉千澄的胸口刺過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玉琴樓的手忽然劇痛一下，手掌被利箭穿破，刀子應聲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