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更有利的選擇
“什麽消息？”玉千澄也興致盎然地問。
楊嚴書道：“靈犀公主那個案子已經有了新的證據，證明那孔雀膽是靈犀公主提前服下的，還是自願服的。”
玉千澄皺眉，問：“有證人？”
“是。”楊嚴書道，“你知道證人是誰麽？”
“不知道。”玉千澄搖頭，她這兩天光顧著慕容凜的事兒了，都無暇關注這個案子。
楊嚴書道：“玲瓏公主。”
玉千澄大驚，問：“她？”
“是的，她的貼身丫鬟拿著一封靈犀公主的絕筆信找到了莫千山。玲瓏公主證實了那封信是靈犀公主的親筆，還拿出了靈犀公主以前給她寫的東西來證明，經過筆跡對比，可以確定是靈犀公主自己寫的。”
“而且靈犀公主就是為了嫁禍你才故意服了毒，信中都寫明了，她以為那封信落到了玲瓏公主手裏，玲瓏會幫忙保密，但玲瓏公主最後還是把信交出來了，選擇了說出真相。”
玉千澄沉默了很久。
恐怕不是選擇了真相，而是選擇了投誠慕容澤吧？
她這麽做，就等於背棄了自己的國家和親人，從此和慕容文晴一樣，隻顧夫家不顧娘家了。
玉千澄倒也能夠理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利益。
玲瓏不過是選擇了她認為對自己更有利的一條路罷了。
至於靈犀。
靈犀的死本就是北秦的一個陰謀，玲瓏這樣做，也算是為妹妹報仇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就下了決心的。”玉千澄隻是好奇這一點罷了。
“自然是因為我咯！”
屋頂上跳下來一個人。
玉千澄皺眉，問：“你跑來做什麽？”
玉琴樓滿不在乎地笑，然後問：“這位就是你義兄楊嚴書吧？楊大哥，你好。”
楊嚴書並不認識玉琴樓。
“姑娘是……”
“是我的敵人。”玉千澄很不客氣地介紹，“你別搭理她就行。”
“喂，玉千澄，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你怎麽能這麽沒良心？”玉琴樓很不滿地嘟著嘴，“要是沒我幫忙，你以為那個玲瓏公主會這麽乖乖配合啊？”
“你做了什麽？”玉千澄不解地問。
最近玉琴樓好像是不在行館，除了那天在圍場短暫地露了一麵之後，又忙別的去了。
“嘿嘿……去給玲瓏和慕容文晴使離間計去了啊，你不知道我最近可是一直在宮中忙碌，還要端茶遞水，可累了呢！”
玉琴樓揉揉自己的腰，好像真是累著她了似的。
楊嚴書和玉千澄都很迷惑。
“還沒明白？”玉琴樓有些鄙夷地看著玉千澄，“你什麽時候變這麽蠢了？”
玉千澄忽然想到了什麽。
“你自己易容成了月夕？”玉千澄問。
“除了我，還有誰能演的那麽天衣無縫，連玲瓏公主自己都沒察覺我不是她的月夕呢？”
玉琴樓好不得意。
“難怪了，那真正的月夕呢？”玉千澄問，“你把她送哪兒去了？”
“被慕容文晴殺了。”玉琴樓道，“恰好還被玲瓏公主看到了，所以才有了那封絕筆信。”
玉千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月夕的死，顯然也在玉琴樓的計劃內。
“你就這樣犧牲了一個無辜之人？”楊嚴書非常不滿，“這樣做也太過分了，就算那隻是個婢女，也是一條人命。”
“喂，姓楊的，你也太迂腐了吧？誰是無辜的？這件事裏，誰都不無辜，包括你！”玉琴樓毫不客氣地懟楊嚴書。
楊嚴書臉紅脖子粗地瞪著她。
“你也是被推出來力保玉千澄的而已，你不也有自己的私心麽？”
“至於玉千澄，就更不無辜了，她要不是為了救你，她幹嘛要去跟靈犀公主比試？”
“至於那個婢女，如果沒有她在玲瓏公主和慕容文晴之間左右橫跳，我也沒有機會算計她啊。”
玉琴樓可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問題。
“你不謝謝我幫你們解決了一件大、麻煩，還要怪我？可笑！”玉琴樓翻了個白眼。
玉千澄這次倒是沒有怪她。
“行了，我大哥他是讀書人，跟我們倆接受的教育可不一樣。這次的事兒，你做得很好，我謝了！”
玉千澄衝她抱了一下拳頭。
玉琴樓反而有些不自在起來，眼神又高興，又下意識地要表現出“不屑”來，以至於麵部表情呈現出極為不協調的狀態。
“才……才不稀罕你的誇獎呢！”
她撇過頭去，不看玉千澄。
手卻不自覺地撓脖子，明顯是在掩飾自己的激動。
玉千澄看了，竟覺得玉琴樓還有幾分可愛。
但她不會忘了，這個玉琴樓是個心理變態的事實，對她隻能敬而遠之。
“不過我現在也沒有什麽能答謝你的了，我和慕容凜分了，你倒是可以去向他邀功。”玉千澄給了她一個建議。
玉琴樓問：“你們真的和離了？”
“休書都拿了，你說呢？”玉千澄問。
“你上次也拿了，不還是沒離麽？”玉琴樓似乎還不信。
玉千澄道：“上次和這次不一樣，這次是蓋了章的。而且，她很快要娶新人了。”
玉琴樓眼裏閃過一抹興奮。
“這麽說，你不會再回去了？”玉琴樓問。
“你那麽高興幹什麽？覺得我被拋棄了，很慘？”玉千澄無語。
玉琴樓哼了一聲：“看你倒黴我自然高興的。”
“那你就慢慢高興吧。”玉千澄可不在乎。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玉琴樓不打算走，還追著她問來問去的。
玉千澄道：“自然是躲起來，從此銷聲匿跡，免得被其他跟你一樣打算看我笑話的人嘲笑唄。”
玉千澄聳聳肩，她倒也不是說謊。
為了躲避太後那邊的追殺，她肯定得先避避風頭了。
開店的事兒，交給別人出麵，自己嘛……就當個幕後老板。
玉琴樓反而很生氣，問：“你就這麽沒出息啊？”
“我本來就沒出息，你不知道麽？”玉千澄反問，“我要是有出息，怎麽還會淪落到被你嘲笑的地步？”
“你……你氣死我了！”玉琴樓跺跺腳，“還不是你自己眼瞎，總是被那些臭男人耍！”
“是哦，我也這樣覺得，可怎麽辦呢？這眼睛天生不好使。”
玉千澄太了解玉琴樓了，她越是順著她說，玉琴樓就越是會氣炸。
所以她就故意要氣氣她。
當你躺平任嘲，甚至開始自嘲的時候，別人的嘲諷都變得毫無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