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願意為愛去死
玉琴樓走過去，一把抓住她：“你不許死！”
“人都會死的，小樓，人都會死的，無非早晚。”
“可我不許你死在我前麵！”玉琴樓固執地說。
玉千澄笑著輕撫她的臉，像她還是小時候那個長著肉呼呼臉蛋的小姑娘。
“我比你大呢，死在你前麵很正常，你已經不再是需要跟在我身後，需要我保護你的小孩子了。”玉千澄道。
玉琴樓眼淚刷地就滑落出眼眶，然後又覺得很丟臉，轉過身去抹去。
“誰要聽你說這些，誰要聽！”玉琴樓執拗地道，“我就是不想讓你死，我明明應該特別希望你死才對，你死了，就沒有人再說，我永遠隻能當第二，當不成第一。”
“你死了，我也就不會再想著怎麽贏你。”
“可是該死的，我還是不想讓你死！”
玉琴樓語無倫次，顛來倒去，哭得像個鬧別扭的孩。
玉千澄覺得又好笑又心疼。
“好了，我們和好吧，這一次真的和好，因為可能再不和好，你就隻能再到我墳前哭了。”玉千澄揉揉她的頭發。
這句話，讓玉琴樓哭得更大聲了。
“你騙了我一次，你每次都騙我！”
“是我不好，不過水牢那一次，是你先出手的，我可隻是出於自保。”
“我永遠輸給你好不好，永遠被你騙好不好，你不要死。”玉琴樓淚汪汪地看著她。
也顧不得自己丟不丟臉了，反正她從小到大，在玉千澄麵前丟的臉數也數不清了，不差這一回。
“我也不想死的，如果可以，我打算活到一百歲。”玉千澄笑著道。
“你忘記慕容凜就不用死了。”
玉琴樓挫敗地說。
“你不愛他，就不用死了。”
玉千澄微笑著說：“可我愛他，愛到願意帶著這份愛，去黃泉路上走一遭。”
“隻有孟婆湯可以讓我忘記他。”
當她說完這句話，門被從外麵重重推開。
慕容凜站在門口，眼底一片通紅。
然後如疾風一般衝過來，推開了玉琴樓，將玉千澄狠狠地摟進懷裏。
“慕容凜，你會害死她的！”
玉琴樓生氣地朝他大吼。
慕容凜一揮衣袖，玉琴樓被一道強大的氣流掀飛，直接被掀出門去。
門從裏麵狠狠關上。
任憑玉琴樓如何氣急敗壞地捶打，也打不開。
“慕容凜，你害死她，老娘打不過你，也會追殺你一輩子。”玉琴樓怒吼。
星雲過來拉住她，道：“別嚷了，就讓王爺和王妃稍微安靜待會兒不好嗎？”
“怎麽安靜下來？她身上的蠱，會讓她心痛致死的！”玉琴樓生氣地道。
星雲道：“王爺比你更明白這一點，但如果注定兩個人隻能做陌路人，難道還不允許他們最後好好告別嗎？”
星雲強行把玉琴樓拉走了。
“你什麽意思？”
“王爺比你更不希望她死，我們家王爺為了王妃可以連命都不要，他怎麽舍得她死？”星雲問，“如果救不了王妃，王爺會做出決斷的。”
“你是說……”
“是的，王爺已經派人去找攝魂術的真正傳人了，本來我們也一直在追查攝魂術的事情，想要找到那個人，應該不會太難。”
“那蠱王那邊……”
“蠱王失蹤了，生死不明，雖然還在找，但希望渺茫。”星雲眼神落寞地道，“我就不懂了， 老天爺怎麽這麽愛折騰我們王爺和王妃！”
星雲都有些氣急敗壞，重重踢了一腳院子裏的大樹，險些將腳趾給踢傷了。
疼得他更惱火了。
玉琴樓看著破涕為笑。
“你沒事兒踢樹做什麽，人家樹也沒招惹你！”玉琴樓抹去臉上的淚，“可是阿澄她不願意，她不想抹去記憶。”
“王爺都聽見了，就因為聽見了，才更不舍得王妃受折磨。”
星雲歎了一口氣。
“王爺寧願被她忘記，也希望王妃好好地活著。”
“也許等到有一天可以解了連心蠱，還可以讓她恢複記憶。”
星雲隻能這樣盼望著。
而屋內，玉千澄被慕容凜點了大穴，五感盡失。
雖然被抱著，卻毫無意識。
也就不會感到心痛了。
慕容凜就那麽緊緊摟著她，他沒有中蠱，可也真切地感受到了錐心的痛。
愛而不得，求而不能……原來這世上也有他拚盡全力也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最起碼，他可以選擇保護她。
“阿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絕對不會……你可以活到一百歲，哪怕你的記憶裏沒有我，你也會活得很快樂，你身邊還有很多關心你的人。”
“從此以後，我換一個身份留在你身邊，你依然可以見到我，隻是不再愛我，不要愛我，讓我愛你就夠了！”
慕容凜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
聲音喑啞而哽咽。
他強迫自己鬆開了她。
卻又忍不住低頭親吻了她。
她沒有感覺，隻是木木地愣在那裏，也不會回應他這太過苦澀的吻。
玉千澄清醒過來的時候，慕容凜已經不在眼前了。
她略感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總覺得臉上涼涼的，摸到了一滴水珠，可她明明沒有流淚。
“怎麽來了又走了？”
玉千澄覺得慕容凜古怪得很。
她決定去找他，讓他不要再躲著她了。
她回來就是為了要與他朝朝暮暮，不是為了獨守空房的！
可是楓葉卻告訴她，慕容凜又進宮去了。
一連好幾天，玉千澄都沒有等到慕容凜。
這讓她有點生氣，雖然她覺得自己不該生氣，因為慕容凜也不是故意冷落她，而是朝中大事的確太多，他雖然不是皇帝，卻和皇帝沒有區別，甚至比從前慕容澤的責任要重大得多。
直到那天夜裏，她突然醒來，看到他就躺在她旁邊，用手托著腦袋，認真地看著她。
紅燭搖曳，在他眼裏投下暖暖的，充滿柔情的光。
可就在她即將要情動時，慕容凜及時反應過來，一骨碌爬起來，伸手要點她的穴道。
玉千澄立刻阻止了他。
“不要！”
慕容凜的手聽在她麵前，顯得有些無措。
“可是……”
“沒關係，給我一會兒時間。”
玉千澄閉上眼睛，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她必須要做到麵對慕容凜的時候，心跳不至於失衡，不會牽動情緒的激烈起伏。
隻要情緒起伏不大，就不會驚動體內的蠱。
她閉上眼睛，就是為了不讓眼前慕容凜的樣子對她產生太大的影響，可是鼻息間都是他身上清冽的龍涎香的味道。
她不得不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