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兩全其美
慕容凜拉著玉千澄縮回角落裏，避免被離鏡他們看到。
綠籬挽著離鏡的手臂，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鄭海卻繃著臉，黑沉沉的。
“大哥，你高興一點，這大喜的日子，擺臭臉可不太好。”離鏡陰陽怪氣地拍了拍鄭海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
鄭海瞪了他一眼，咬牙道：“離鏡，你真卑鄙！”
“這叫兵不厭詐，卑鄙？這種幼稚的話，從大哥嘴裏說出來，實在有些可笑了。”離鏡完全沒有任何負疚感，反而很得意。
“誰讓你不聽齊葉和玉千澄的話，反而信了我呢，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任何人。”
離鏡的話，簡直太紮心了。
鄭海怒目圓瞪，雙眸充血，恨不得將離鏡給活吞了一樣。
“大哥，我說了，大喜的日子，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在不合時宜。”離鏡依然笑嘻嘻的，“現在數千人的性命都係於大哥一人之身，我相信大哥您並不願意看到他們一個一個死在你麵前。”
鄭海牙根都要咬碎了，道：“離鏡，你會不得好死的！”
“不得好死？那又如何？我活著的時候，足夠痛快，足夠成功，不是麽？而且……你一定看不到我不得好死的那一天。”
離鏡不以為意，對鄭海的恨意，也完全不放在眼裏。
“綠籬，我是你的大哥，你怎麽可以……”
“大哥，你不要怪我……離鏡是我的夫君，是我後半生的依靠。”綠籬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你說過的，你希望我幸福，我的幸福，就係於我愛的男人身上。”
“你……”鄭海氣得要背過氣去，“好……很好，這就是我的好妹妹！”
“大哥，我沒有對不住你，我已經跟離鏡說了，以後不會虧待你的，你依然可以過錦衣玉食的生活，無非就是……不能再出海了而已，你不也厭倦了打打殺殺的日子麽？正好以後能休息了，這不好麽？”
“我會為你找個嫂子，讓你生兒育女，享受天倫之樂。”
“你會過上從前做夢都想要的日子，何樂而不為呢？”
綠籬說的好像她全都是為了鄭海著想似的。
“這是兩全其美的方法，大哥年紀也不小了，該是時候要休息了，離鏡是你的妹夫，你把一切交給他，也能放心，是不是？”
離鏡笑著親了一下綠籬的臉，誇獎道：“說得很好！”
綠籬莞爾一笑，嬌羞又幸福。
鄭海卻落下了悔恨無比的眼淚。
“阿籬，你我多年兄妹之情，竟……竟就這樣錯付了嗎？”鄭海實在是想不通，也完全無法理解。
“大哥，你怎麽就這麽頑固呢？我們的兄妹之情怎麽會錯付呢？我依然是你的好妹妹，你也依然是我的大哥，難道權力和地盤就那麽重要嗎？”
綠籬反而責怪鄭海權欲太重，不肯放手。
“你……這不是地盤和權力的問題，我付出了那麽多年的心血，才讓南海這裏恢複秩序和和平，大家在島上安穩生活，沒有三不五時被侵擾，被劫掠。你知道這有多難嗎？離鏡他會讓這裏繼續維持這樣的和平嗎？會繼續保護大家嗎？”
“當然會。”綠籬毫不猶豫地道，“他會比你做得更好，因為他是那樣聰明能幹，他是無所不能的！”
“他野心勃勃，隻會把大家卷入更多的爭端中，讓所有人都為他的野心去拚命，去犧牲，你為什麽就不懂呢？”
鄭海痛苦地問。
“噓……大哥，你聲音小一點，別讓其他人聽見了，我可不希望待會兒鬧得這裏人心惶惶，你沒看到大家都在為我們的喜事慶賀嗎？看看……他們喝的多歡喜，唱的多高興……”
離鏡製止鄭海大聲喧嘩。
綠籬也一副不能理解鄭海的樣子，道：“大哥永遠都覺得自己才是對的，太頑固了！”
鄭海心如刀絞。
看著自己的兄弟們，還有這些無憂無慮的島民們，心裏更難受了。
一步錯，步步錯。
他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守護他們了。
“離鏡，我隻有最後一個要求，不要傷害任何人，不要再死人了。”鄭海還是妥協了。
離鏡道：“這才對，大哥……你就安心吧，隻要他們順服於我，我不會為難他們的，畢竟……我還需要這些人為我賣命呢，以後擴張領域的戰鬥，可少不了他們啊！”
鄭海咬牙道：“你得到了這一切，為什麽還不知足？我們南海和東海兩不相幹不好嗎？你在這裏，依然可以擁有滔天財富，依然會得到無數人的尊重和愛戴，還不夠麽？”
“不夠！”
離鏡果斷搖搖頭。
“這才哪兒到哪兒呢？你的這個團雖然在這裏橫行無阻，可是能打得過陸上四國麽？”
“你……海上和陸上互不幹涉，大家都努力遵循這樣的規矩，你為什麽要去打破呢？”鄭海不能理解。
“因為……我要成為絕對的王，要成為天下臣民的王，不是什麽海上帝王。”
“我喜歡大陸，我討厭坐船。”
離鏡末了還加了一句十分傲嬌的真心話。
綠籬道：“我也想去大陸，離鏡，你要是當了皇帝，我是不是能做皇後？”
離鏡笑著捏捏她的臉，道：“當然。”
“太好了，我聽說大陸的女人都想當皇後，母儀天下，特別威風！”綠籬陷入了自己的幻想裏。
“但第一步，就是讓大哥宣布，從今天起，我將取代他，成為南海新的海上之王！”
離鏡撫摸了一下綠籬的頭。
綠籬點頭，對鄭海道：“大哥，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綠籬，你遲早會後悔的。”鄭海道，“他不會真心待你。”
“大哥，你很囉嗦哎，讓你去宣布大事啦，不要這樣磨磨蹭蹭的，對你也沒有好處吧？”綠籬很窩火，她不喜歡鄭海說這種話。
鄭海知道綠籬是鐵了心跟離鏡了，多說無益。
“你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不能傷害島民和我的兄弟們。”鄭海再度提醒離鏡。
“大哥，你真的有些婆婆媽媽的，我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離鏡板起臉來，“不要逼我生氣。”
鄭海憋屈又窩囊。
他被離鏡和綠籬一左一右架著，走向原本用來拜堂的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