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糊弄
夢夢都快要抓狂了，恨不得真的破開她的腦袋看一看裏頭到底裝著的是什麽東西。
“你要是做不到，那就我來做，我帶鳳小七出去。就算她醒了有什麽埋怨，也隻能對著我來發。”
“不是怕擔責任，而是沒有辦法。七姐在突破，一出去肯定會泄露氣息的。在外麵還是在裏頭更好？你說呢？”
“當然是在外麵更好。就算危險冒出頭來，也可以收拾好，大不了就逃跑。在這裏，要是真的弄到小世界無法運轉，會死人的。”
“你們都覺得會到那種程度？不要和我說存在可能性，直接給我一個評估，概率有多高？”
“誰都說不上。反正有可能性的風險，最好是能避開，而不是心存僥幸。任何威脅到小世界運轉的事情我們都不要做，這裏現在就是我們的窩，是大本營，要是窩被人端了，那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將來要重新弄起來是很難的，誰知道我們能走到多遠？”
鳳殊挑了挑眉，夢夢這話像是在擔心他們能不能走到最後。
“我沒有打算拋棄你們，隻要你們不拋棄我，那中途就算離散了，也還是能夠重新相遇的，這一點有什麽好擔心的？窩這東西，又不是隻有一個，狡兔三窟，那我們也可以弄幾個窩啊，沒了這一個，還會有下一個，下下一個。”
“你傻不傻？又不是房子，還能夠弄幾個幾十個，小世界是唯一的。要是被人弄沒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情況是你快要死了，或者大家一起死。”
夢夢真的要抓狂了，未免自己出口傷人，留下一句它出去盯人，便利索跑了。
“真有他說的那麽嚴重？”
泡泡點頭，“有。這也是為什麽我們都這麽緊張的原因。小世界成因不明，但消失的原因卻是很清楚的。一旦被強者侵入，或者自身內部能量滿溢，都會造成爆裂，最後導致本人死亡。也有些人想要利用小世界，會讓寄主成為腦死亡者，身體活著，成為小世界的運轉土壤。”
“任何事情都會有風險，絕對安全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七姐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不清楚暴露這裏會給我帶來什麽？就算她現在是在頓悟之中，心裏頭也會明白不能做的太過，否則會引發連鎖反應。相較於我們，她更加清楚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所以你們就安心好了，不會有事的。在毀掉小世界之前，她就會醒過來。要是真的到了引起混亂的程度，我會帶人出去的，可以了吧？”
小綠學著夢夢的語調說道，“不是可以了吧，是一定要可以才行。”
“行，那這個問題就算是達成共識了，好吧？”
鳳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我出去了，這裏麵你們看著，我出去。”
“去哪裏？”
“外麵。”
“去了又有什麽用？你操控星艦的技術很一般，還不如就讓蕭崇舒他們去處理。”
“反正在這裏也沒事幹。”
“沒事幹就不能夠訓練？”
“不急在這一時。”
小綠沒能夠留住人，鳳殊很快便出去了。
“泡泡，你怎麽也不管管她？我們的話她不聽，你的意見她還是很重視的，畢竟你是我們隊伍裏實力最高的，而且還肩負著帶我們離開這裏的重任。”
“沒有用。小姐說一不二，除非是開玩笑，否則這種時候我們還是不要和她爭辯為好。現在也還不到危急時刻，七小姐之前的一番操作已經讓我們成功躲開了蟲族的追蹤，時間上的確不用那麽著急。”
小綠簡直要吐血了，“敢情你之前說的這麽嚴重，其實都是為了嚇唬她？連夢夢都被你騙過去了，我還以為真的到了緊急關頭了呢。”
“是已經到了緊急關頭，不過目前被解除了最為危急的狀態，可以緩一口氣再說。別看她身體已經全部恢複了，但是心理上其實還是處於剛生下孩子沒多久的那種階段，的確不好逼她太緊。而且小姐這麽重視訓練的人，居然到現在都還慢慢悠悠的，需要我們來催促，說明她是真的還沒有能夠進入狀態，急也沒用，隻會事倍功半。”
“你怎麽看出來她心理上還沒有完全恢複？”
“如果恢複了，她這麽看重實力的人，怎麽會放任時間流逝，自己卻什麽都不做？整天不是和這個聊天，就是和那個聊天，和以前剛開始練武的時候的緊迫感相比較，當真是差遠了。”
泡泡話音剛落，自己就微微一愣。
小綠好奇道，“聽你這麽說，你比劍童還要了解她啊。難道你真的是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甚至就是她身邊人？”
“別問我，我也想知道為什麽我會對她感到這麽親切。很多事情不應該是我知道的，但是我隱隱約約地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答案，問題是，想的再多也沒用，我真的記不清楚。”
“你不會就是那個殺了她的男人吧？因愛生恨之類的狗血劇情，殺了又後悔，所以來追妻？”
小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泡泡幾乎是立刻就反駁開來，“肯定不是那樣的關係。我對她的感覺很親切，卻不是那種複雜的男女之情。這一點十分明確。”
“你不是說也失憶了嗎？別說的這麽篤定。
她失憶過，什麽都忘掉了，君臨和兒子統統都不記得，最後首先回憶起來的還是上一輩子的事情。劍童呢，劍童幹脆就是以星際時代的人生活的，直到遇到鳳殊之前，壓根就沒有回憶起前世來。現在好了，輪到了君臨失憶，和君臨結契的你也失憶，就好像所有圍繞在鳳殊身邊的家夥都會失憶一樣，那你之前對她的感覺是什麽樣的，你肯定也弄不清楚。”
“不，感覺是不會錯的。就算記憶不清楚，感覺也是很明確的。我對她感到親切，就好像是，好像是朋友……一樣？”
泡泡也不太確定那種感覺是不是就是朋友之間的感覺，小綠一瞬間就明白了它的猶疑，“你看，你自己也不清楚。搞不好你真的就是她的心上人，不，是前戀人。”
小綠聲調不由自主地提高，“天，你要真的是那個家夥，鳳殊一定會殺掉你的。你就不怕她以後翻臉無情？就算不殺掉你，也會想盡辦法折磨你的。現在雖然你實力高，可不管怎麽說，你都和君臨結契了啊，君臨當然是什麽都聽鳳殊的，尤其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後，他肯定會對你產生敵意，到時候你就死定了。
不能擺脫他不說，又不能殺害他，就隻能夠和他相愛相殺，一輩子都……”
“你想多了。我要是對鳳殊有那種感覺，君臨第一時間就會知道，他早就會因為這種事情讓我不得安生了。你也和鳳殊結契了，雖然實力比她高，可是她卻是契主，你不覺得有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住她對你的感知嗎？”
小綠震驚了，“她還能夠感知到我的想法？不可能吧？”
泡泡無語，“你不要告訴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對她設防。”
“還真的沒有。她實力比我低這麽多，而且她也從來不會探聽我的心聲，有必要設防？你難道對君臨設防了？”
“當然。君臨心眼多著呢，雖然不屑於偷聽，但要是不設防，他就能夠時不時在無意之中聽到我的心理活動。”
“可你也說了，就算設防，她也能夠聽到，設了也白設。”
“那不一樣。設防了的話，聽到的就少得多了，要是不設防，肯定會泄露更多。你覺得是哪種更好？”
泡泡也不是說不信任君臨，隻是比較起來，它還是更相信鳳殊，也是因為鳳殊它才會和君臨結契的，說到底，它其實更想要和鳳殊結契。可惜這東西一時半會地也不是這麽容易解開的，暫時而言，它也隻能夠和君臨和平相處，這樣才能夠留在鳳殊身邊。
“當然是不設防更好。習慣了設防的話，將來就算信任加深了，也還是會習以為然地提防，這樣的關係有什麽好？累不累啊？本來活著就夠艱難了，要麵對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現在連和自己牽絆最深的人都要日防夜防，那真無趣。”
“我本來就無趣，君臨也不見得多有趣，就算我不對他設防，他也會對我設防，所以現在這樣正好公平。反正以後都是要解契的，我也會和鳳殊結契，到時候我也不會對她設防，這不就了結了？
你以為我喜歡浪費心力在這種事情上？對於同伴，當然是全身心信任更好，哪怕一丁點的懷疑都不要有才是最佳的。可我和他的情況明顯不是這樣，所以也沒辦法了。過河拆橋的事情我不能做，但是過了河之後，就對橋沒有依賴了，以後大可以一拍兩散，反正當初結契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他也不想要和我結契到老。”
“那現在君臨都知道你什麽事情了？連你想不起來的記憶他也能夠了解到嗎？”
小綠並不是完全沒有好奇心的，事實上，正是因為對外界有著強烈的好奇心，才會促使它在看中合眼緣的鳳殊之後便不顧一切地搖跟著她走。
“我不知道的事情他當然也沒有辦法探聽到。不過情緒上的東西是比較相通的，尤其是現在這種階段，他要是心情不好，我立刻就能夠感應到，我要是情緒激動，他也會有明顯的感覺。我對鳳殊的感覺，他也是能夠清楚分辨出來的，畢竟他最緊張的人就是她。
別說我和他結了契，就連你們，他也能夠分辨出來你們對鳳殊的感情。要是你們以後對鳳殊有了惡意，甚至是殺意，他會非常快就反應過來的，搞不好你們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最好銘記這一點，不要輕易流露出對鳳殊的惱怒之類。假裝的生氣可以有，真的發脾氣可要避免，省得君臨想辦法懲治你們。鳳殊心軟，君臨可不是心軟的人。”
泡泡的話讓小綠笑了起來。
“君臨才不敢這麽做。他滿心滿眼都是鳳殊，肯定不敢真的惹惱鳳殊，隻要有腦子的話，當然也不會輕易惹惱我們這些鳳殊的夥伴。”
“一般來說當然不會無事生非，問題是，我們要是惹惱了她，君臨肯定會替她出氣。”
“怎麽出氣？他又不能真的剁了我們，隻要不將我連根拔起，要打要罵我無所謂啊，反正我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樹，想要讓我頭痛他還得多練一練。”
“不管怎麽說，小心為上。鳳殊還是想著要離開他，那以後我們就要和他劃清界限，既然遲早都要分，現在就不能夠和他走的太近，該保留的地方就得保留，免得以後藕斷絲連。”
“這個沒問題。反正和他走得最近的是你，隻要你自己注意就好了。我們跟著的人是鳳殊，鳳殊雖然在這個時代的最信任的人是君臨，也基本將事情都對他說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提防的，很多可以細說的東西都沒有說。”
“那就好。以後也多看著夢夢它們，別讓它們說太多不該說的。”
“好。”
“我在想，她到底出去幹什麽了？”
“想出去就出去。我又不會攔著你。”
“還是算了。出去一趟要是回不來怎麽辦？我可不像你，能夠來去自如，直接飄走了怎麽辦？”
“飄不走。鳳殊還在這裏，你和她結契了怎麽可能離開她？”
“哦，忘記了。的確是這樣，我現在都不怕自己的根被人拔了。隻要鳳殊在，我就不會死，更不會飄走了。”
“你到底是怎麽長的？難道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在鳳殊麵前不是一直都表現得很老成嗎？”
“隻是白長了年輪而已，我一直都在同一個星球上，怎麽可能知道那麽多東西？”
小綠一說到這個就覺得無趣了，“我的樹生枯燥了這麽多年，總算是找到了機會可以出來增長見識了，以後會越來越了解人類世界的。你放心，不會在鳳殊麵前露餡的，這一點她其實很好糊弄。”
泡泡總覺得它還是一棵沒有見過世麵的樹，否則的話就不會這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