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時間過濾
薑離一手摸著下巴，微微皺起眉頭。
“你說的強製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這樣的柳絮說話聲很啞，還慢吞吞的，仿佛是一字一句咬出來的。
“很久以前，我和夫君會在一個時間段內，將我們的過去的美好重複一遍，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們的世界被強製變成了這個樣子！”
薑離蹙眉不解：“什麽意思？”
“我現在還不清楚，也許要等劇情走完以後，變回真正的我了，才會明白這一切吧。”
“怎麽這麽麻煩？”
“是啊，真的很麻煩。”柳絮冷冷地說：“我特別討厭現在的這種重複！”
薑離對她說：“討厭就要反抗，光說沒什麽意思。”
柳絮：“……”
他們要是能夠反抗得了，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人是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呢？
她怎麽還是這個性格，有點氣人！
哦，不對。
是氣鬼。
“我們或許反抗過，隻是沒成功罷了。”
“怎麽反抗的？”
柳絮幽幽地說：“你現在問我，我還是什麽都答不出來。”
隻是她覺得，以她和林大哥的性子，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受擺布，一直重複著這痛苦的過往。
他們原本該是不斷重複過往的美好。
就像是一次又一次地，在時間的長河中，加深自己的記憶。
他們都怕忘了過去是怎麽相識的，怎麽相知的，怎麽相愛的。
薑離也是絕望了。
“行，我了解了，不管我現在問你什麽，你都回答不出來，總之就是非要讓我把這個破劇情走完，在這裏耗時間就對了！”
柳絮幽幽地望著她：“你隻是耗半個月的時間罷了，我們已經在這裏耗了很多很多年。”
“很多很多年，是多少年？”
柳絮對上她不耐煩地視線，謹慎地回答：“我們經曆過的時間太長了，況且，這裏和外麵的時間不一樣，所以時間長了，我們就沒有注意過時間，隻知道過去很久了。”
薑離：“……”
哈。
反正還是不知道就對了！
她什麽都不知道，那麽，自己也根本不需要問她，知不知道把秦渡交給他們的記憶瓶放在哪兒。
白費功夫！
薑離麵無表情地起身。
“算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你繼續唱，我回房了。”
柳絮自知理虧，也沒多說什麽：“那你好好休息。”
薑離轉身回房，心想，有你在外頭幽幽地唱歌，我能好好休息才怪！
後半夜，柳絮隻唱了一遍長恨歌。
但這詞太長了！
就她那個慢吞吞的冥界腔調，足足唱了一個小時！
之後，薑離使勁聞著安神香，才勉強入睡了一會兒。
公雞打鳴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將軍府，是副本規定的起床時間了。
薑離賴了一會兒才爬起來。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薑離之前過的副本，進度都很快，通常三天就能夠出去了。
但這是頭一次，別說沒有線索，就是你有了，那也得等它的劇情走完了，才能夠開始解謎。
這操蛋的設定，讓薑離想手撕了這個副本。
對她來說，這種方式純粹就是浪費時間，故意坑人的。
剛開始她還能等，覺得等等無所謂。
但是時間稍一長點，她就沒有耐性了。
沒辦法，她的耐性就那麽點，最多兩天。
到了第三天，她就煩了。
她帶著一臉起床氣出去洗漱。
又碰上了柳絮。
她也是出來洗漱的。
院子裏有一口大水缸，柳絮這樣的主人，也得自己端著盆出來洗漱。
指望薑離斷水進去伺候她洗漱？
下輩子都不可能。
柳絮又穿著平日裏的淺藍色衣裳，看著很是溫柔婉約，漂亮可人。
“早上好。”她主動打了個招呼，並且覺得這還是種常態，她應該經常這樣做。
薑離也回了身，但由於她現在心情不太好，所以之後就沒有再出聲了。
柳絮見狀，也識相地不說話，兩人安安靜靜地洗漱完。
就在她們要走的時候，薑離忽然出聲：“你們這劇情能不能走快點？我很煩。”
柳絮愣了一下，“額……你說什麽？”
薑離：“……”
是她愚蠢了。
“沒什麽，昨晚沒睡好，心情不怎麽樣。”
柳絮：“……哦。”
有意思了。
說什麽是她的貼身侍女，她還得看侍女臉色呢。
但柳絮非但沒覺得生氣，反而還覺得，習以為常？
見鬼了！
“林大哥和老夫人昨天晚上去了宮宴，應該很晚才回家，他昨天告訴我，今天不會陪我吃早飯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廚房吃點嗎？”
“行。”
正好她也餓了。
對薑離來說，能好好躺著，就躺著，就算睡不著都要躺著。
要是有吃的，她一日三餐都要吃。
除非睡過頭了。
兩人去了廚房，正好碰上步北，薑離見他也沒吃早飯，就找回他一塊兒過來吃了。
柳絮現在是林英卓的心上人，沒人敢怠慢和得罪她。
下人給她準備的早膳也是非常好的。
連帶著薑離和步北吃得也好。
三人沉默地吃著。
好在這些副本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連吃飯的時間都要加快。
但是吃過早飯後，林英卓和老夫人他們都沒有出現，那便是沒有劇情走。
所以之後的時間過去得很快。
快到連他們都不知道過了多久。
總感覺才一個上午的時間而已。
薑離再次從房間裏出來，和對麵的柳絮撞上的時候，她竟然笑著跟她打招呼：“好些日子沒看見你了，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薑離：“？”
是你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我們明明上午才見過！
柳絮對她說：“罷了，你看起來挺神秘的，我就不追問了，等會兒用完早膳，你陪我出去一趟吧。”
“嗯？”
用完早膳？
這不是才吃完早飯嗎？
你一天要吃幾頓早飯？
薑離心中有點疑惑，但卻壓著沒問，隻是暗暗吐槽了幾句。
顯然，這是時間流速加快得太過分的地步。
柳絮說一段時間沒看見她，大概是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吧。
把中間那些沒用的場景全都給過濾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