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那麽多疑問
薑離不知道秦渡一個常年待在惡夢遊戲裏的人,出來以後,是哪裏來的錢去買對麵的房子的。
當時她買這個房子的時候,也是大學畢業,研究出了幾個東西,申請了專利賺的錢買的。
這地段不錯,交通好,晚上不會有很多車子經過,鬧中取靜。
當時她都買了兩百多萬,現在隻會多不會少。
而且,薑離記得,她進遊戲之前,對麵是住了人的。
就七天的時間,要把人家的房子買下來,恐怕是花了大價錢的。
不過錢財這個事,薑離也不需要操心,對比她現在那麽多的疑問來說,這個問題得先排在後麵了。
季小雨是個行動派,尤其是薑離醒來這麽高興的事情,拿起座機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對麵。
對麵的人都在等這邊的消息。
因為都是男生,除了秦渡,其他人每天隻會白天過來坐幾個小時,也不亂動,然後就回到了對麵。
並且來的時候,還都是一個一個來的,就是怕人多了,忍不住聲音大點,就會吵到薑離。
雖然他們都很希望她趕緊醒來。
但也非常照顧著她的性格和喜好。
那邊的電話很快就有人接起。
季小雨因為激動,所以嗓門都變大了:“喂?秦大哥睡醒了沒?我姐醒了,你們趕緊過來啊!”
吼完以後才發現薑離就坐在旁邊看著她,她咳了兩聲,然後努力淡定下來,但嘴角還是忍不住咧開,非常開心。
“反正,你們趕緊過來啦!”
“馬上!”
對麵也不知道是誰接的電話,反正安靜了兩秒鍾,就中氣十足地回了聲,隨即把電話掐斷了。
季小雨看了看被掛斷的電話,把它放回原位,然後又蹲到薑離的麵前,眼睛裏仿佛都冒著星星。
“姐,你渴不渴?餓不餓啊?我給你倒杯水吧!”
季小雨太開心了。
也因為她先離開了這麽久,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後來在惡夢遊戲裏經曆了什麽,薑離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出來。
她開心,也擔心,一時之間,反而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總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她說完,就立刻跑去廚房給薑離倒水了。
薑離看著她的身影,心裏有些滿足。
過去的阿薑,她沒辦法救,也沒辦法把她留在身邊。
但是現在還有機會看到季小雨,也是一種安慰了。
之前她還在副本裏的時候,自己什麽都不記得,後來想起,季小雨已經出去,她心裏多少也是有些遺憾的。
現在她在眼前,也挺好的。
薑離揚聲說:“我要喝溫水。”
她對溫度沒什麽太大的感覺,但就是覺得溫水喝起來比較甜。
她一直都喜歡吃甜的。
“哦!”季小雨連忙應了聲,又拿出水壺來燒水。
沒一會兒,就傳來敲門聲了。
薑離對她說道:“我來開門就好。”
“哦,也行。”季小雨說。
反正來的隻會是秦渡他們。
薑離去開了門,果不其然,為首的就是秦渡。
步北他們都被他擋在後麵。
範元凱和關飛昂在後麵差點沒跳起來朝她揮手。
薑離見到他們,不由輕笑一聲。
下一秒,她就被秦渡抱在了懷裏。
秦渡聲音低啞:“你總算是醒了。”
薑離抬手拍了拍他的背:“這麽擔心我?我覺得你應該是最知道我會醒來的。”
秦渡低聲無奈道:“這也和我擔心你不衝突,等待是很難熬的。”
薑離把他們的處境對換感受了一下,然後就理解了。
“好吧。”
她動了動身子,說:“那你先放開我,都堵在門口像什麽話,我還有很多話要問你們。”
秦渡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把她放開,深邃的眼睛望著她,說:“我就知道,走吧,進去說。”
薑離點了點頭。
一行人換鞋走進來。
他們知道薑離不喜歡亂糟糟的,最後進來的祝修把他們的鞋子都一一擺好,然後才進來。
廚房裏,季小雨剛燒好了水,正好給他們一人倒一杯。
薑離看著他們幾個都坐下,然後開口第一句就問:“你們這麽多人,對麵是怎麽睡下的?”
她這裏倒是有個次臥,雖然以前沒住過人,但她有多餘的房間當書房和儲藏室,次臥是留著的,收拾一下就能用。
季小雨睡在這邊,倒是方便。
但是他們那邊,六個男人,這怎麽睡?
都打地鋪?
秦渡笑說:“這幾天我都在你這邊陪著你,沒有過去跟他們擠,剛剛回去睡了一個多小時,他們也不需要休息了,我一個人霸占一張床。”
“哦,那你是最舒服的。”
秦渡莞爾,靠近了薑離的耳朵,悄聲對她說:“我隻想跟你睡一張床。”
薑離斜了他一眼。
秦渡又笑著退開了一些。
其他人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麽話,但想來這種悄悄話,也是不適合他們聽的。
沒人那麽不識相還去追問清楚。
“大嫂,你也別管我們怎麽睡的了,反正房間有兩個,多買幾個床墊還有被子,打地鋪都成,咱們反正都地方睡,吃穿住行都有老大供著呢。”
說起這事,薑離就提出了另外一個疑問:“你到底是哪裏來買房的錢,和供養他們的錢?”
秦渡摸摸鼻子,說:“我很久以前就有一種預感,我以後肯定會出來的,所以這些年在惡夢遊戲裏,不僅僅要組織大家對抗惡夢遊戲,那些個人財產比較富有的,我也有用特地提出讓他們報答,我有幾張卡,卡裏錢不少。”
秦渡笑著說:“畢竟也是攢了二十年的。”
而且,他選擇讓幫忙看管他資產的,都是信得過的。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是這樣。
不管他多少年以後出來,隻要來到了現實世界,隨時都可以動用自己的資產。
買房的錢翻幾個倍都不在話下。
大約當時就隱隱有種預感吧。
他一向喜歡把事情做的萬無一失。
不僅僅是薑離,其他人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一點的。
這些天大家都疑惑,但沒心思問這個。
季小雨說:“怪不得我出來的時候,秦大哥你能給我那麽大一筆錢呢。”
薑離聞言,看向她:“他給你錢了?”
季小雨點頭,然後笑嘻嘻地說:“是秦大哥讓我特地過來這裏找你,然後讓我好好照顧你的報酬哦。”
“嗯?”薑離又轉回頭:“沒想到你考慮了這麽多。”
秦渡撫摸著薑離的長發,說:“為了小美人。”
薑離笑了笑,便沒有再繼續問這些了。
反正以後應該還有時間了解。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惡夢遊戲裏的事情。
一想到這個,薑離就忍不住皺了下眉頭:“我們到底是怎麽出來的?”
聞言,秦渡於其他人對視了一眼。
“你也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也?”薑離眉頭皺得更緊了:“這麽說,沒一個人記得我們是怎麽出來的?”
秦渡說:“我不是很清楚了,一睜開眼睛,就來到了這個現實世界。”
步北說:“我之前是在孤兒院突然進入遊戲裏的,後來被院長送去了醫院,醒來在醫院裏,沒幾天,渡哥就找到了我。”
其他人也差不多是這個情況。
步北他們是秦渡在這幾天裏,抽空找過來的。
順便幫他們把醫藥費都付了。
畢竟他們都進惡夢遊戲好幾年了。
而且,他們的家庭條件就算之前好,在醫院折騰了那麽多年,有點家底的也都被耗光了。
尤其是步北,他是孤兒出身,孤兒院為了讓他活著,院長費了很大的力氣。
差點就要停掉他的治療了。
好在,在這之前,大家都醒了。
秦渡錢多,付清了這幾年欠下的醫藥費,大家都救過來了,他們的家庭也要輕鬆許多。
祝修說:“我們醒來以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來的。”
關飛昂:“我隻記得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第三關的出口,以為要去第四關,或者更深的地方,再不濟,我們至少也是離開副本回到遊戲裏的住處,沒想到一睜眼就在醫院裏了,又震驚又不解。”
範元凱:“老大找到我們的時候,我們也想問老大怎麽回事,但很奇怪,都不清楚,所以大家都想等大嫂你起來,看你能不能記得一點什麽。”
結果證明,還真的沒有一個人記得住後麵究竟發生了什麽。
薑離皺了會兒眉頭,隨後出聲:“既然我們都不記得了,那我們現在就來理一下可能性。”
“我認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我們之後找到了惡夢遊戲的所在,並且成功了,但惡夢遊戲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我們成功的同時,雖然解救了自己,但也因為外力作用強大,被抹去了這一段記憶。”
秦渡說:“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隻有這個可能性說的過去,而且最有可能性了。
不然的話,薑離怎麽可能昏迷七天呢?
除非是有很強大的力量對她造成了影響。
薑離盯著秦渡,問道:“找到齊悅了嗎?”
秦渡搖頭:“沒有,我讓人去找了,沒有這個人的任何信息。”
薑離沉默了下來。
之前他們心裏就很清楚,要真正的解決掉惡夢遊戲,薑離、齊悅,再不濟,加上步北,他們之中,一定要犧牲一個人,才能壓製住它。
它的能力不是虛的。
發展了那麽長時間的力量,隻有很久以前遺留下來的血脈才能壓製。
現在,薑離昏迷已經醒來了,步北也在,隻有齊悅找不到。
那就剩下一個可能,齊悅犧牲了。
薑離想到這個可能,心裏就很煩躁。
她一直以為,她最後能夠做到的,誰也不犧牲。
她以為,她也自信,最後能夠把齊悅留下來的。
可是沒想到,這一路過來,她身邊的人一直都在死亡。
而她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死得那麽慘!
秦渡揉了揉她的腦袋。
薑離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暫時讓自己緩過來。
“剛才說的,隻是我們的猜測,具體發生了什麽,還是要想辦法印證一下。”
“怎麽印證?”
“有人試過許願嗎?有沒有奇怪的現象發生?”
“試過了。”秦渡說:“這幾天,我試過了,沒有再進去過。”
範元凱說:“我也試過了,也沒有進去。”
範元凱其實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了,這些年,他有自己的積蓄,有親戚用他的積蓄把他安排在醫院,時常過去看他一眼。
但這麽多年了,其實也都淡了關係,沒有拿著他的錢據為己有放棄他,已經很不錯了。
他了無牽掛的,就算一不小心再進去了,也沒關係。
還有祝修也嚐試了。
最後都是一無所獲。
就好像這個惡夢遊戲從未出現過一般。
他們無論心裏有多強烈的願望,都進不去了。
那個空間好像真的消失了。
薑離聞言,說道:“假如真的進不去了,那個空間不存在了,那更能印證我們的猜測,隻是……”
薑離頓了下,她仍舊覺得,哪裏不對勁。
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出來?
秦渡說:“我們是都不記得最後那個過程了,才會覺得出來那麽容易。”
因為最後一段消滅惡夢遊戲的事情不記得了,所以他們隻是覺得,通過了第三關,好像就是最後一關了,根本就沒有惡夢遊戲的本體對上。
那麽輕易就出來了。
總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他們一路走過來,那麽艱難。
中間犧牲了那麽多的隊友。
白成仁說道:“其實我覺得,咱們出來了就好,那個空間不存在了,別管他怎麽不存在的,這都是件好事,它再也不能禍害人了!”
這麽多年,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死在那裏麵。
那就相當於一個亂葬崗了。
其他人也跟著點頭。
薑離和秦渡對視一眼。
她還有話要說,但是隻能和秦渡私底下說。
有些事情,其他人都並不清楚。
她杯中的水已經放溫了,她喝了一口,感覺傷口在發癢,忍不住把手覆蓋在上麵。
這傷勢的輕重程度,好像也是在告訴她,她之後肯定是經曆了一場惡戰,否則不會昏迷那麽多天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