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

  霍莫霆望著頭挨著頭的一大一小兩道身影，過了良久，收回目光，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其實他差不多已經不記得徐淑媛長什麽樣，對她，與其是妻子，更像是跟自己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


  在拉斯維加斯的那幾年，他們在日常生活中，也沒有太多可以讓彼此坐下來促膝長談的話題。


  下山之前，簡歡刻意放慢了腳步，父子倆走在前麵，她又回頭，望著徐淑媛墓碑所在的位置。


  “不管怎麽樣，我現在很感激你當初作出的決定，淑媛，謝謝你。”


  簡歡轉身的時候，一道微風拂過墓碑前的那束馬蹄蓮，花骨朵輕輕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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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前一天，豐城名都酒店預訂的三層樓全都住進了客人，婚禮現場也都已經布置穩妥。


  但霍老太太依舊不放心，大晚上的又特意跑了一趟酒店，親眼看到，確定無誤後才安心回家睡覺。


  徐家那邊，包括徐宏陽也出院，提前趕到豐城。


  簡歡是徐家孩子的消息，慢慢地在圈子裏傳開，細雨潤無聲，沒有多大的轟動，卻也讓無數名媛唏噓，而徐家嫁女的嫁妝也被眾人津津樂道，也有人好奇這新晉後媽加小姨會怎麽跟是外甥的後兒子相處……


  ……


  徐敬衍在知曉簡歡的婚禮後，突然出國，在婚禮前一日傍晚才匆匆趕回。


  簡歡去機場接他，同行的還有幾位國外友人，是徐敬衍這些年所交的好友，他們用英文誇讚簡歡的時候，徐敬衍喜形於色，那是作為父親的自豪，上車後，簡歡偷偷給霍莫霆發了一條短信——“我好像見到我年少時的偶像了。”


  徐敬衍帶回國的不僅僅是幾位音樂家，還有一套天然翡翠首飾。


  簡歡不懂得鑒賞珠寶，但從盒子便看出價值不菲，入手的是舒適的冰涼，徐敬衍說，他來不及給她準備婚紗，隻能送她這個。雖然他沒明說，但她心裏清楚，他希望她能在婚禮上戴著它們。


  ……


  豐城嫁女兒的習俗，婚禮前一天，新郎跟新娘不許見麵，新娘要在娘家過夜。


  首都太遠，黎陽也不近，最後，徐恒的家臨時充當了簡歡的娘家。


  夜晚，簡歡輾轉，難以入眠，外麵早已安靜下來，她睜眼望著天花板，意識卻越來越清明，她重新開了機，靠在床頭，徘徊了好久，最終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在收件人一欄選擇了‘霍莫霆’。


  她給他發了短信——“我好像有點緊張，睡不著。”


  回複她的不是短信，而是一通電話，悅耳的鈴聲響起，簡歡嚇了一跳，慌忙調為靜音，接起電話：“喂？”


  “睡了？”


  “……沒有。”


  霍莫霆在那頭笑了下，然後低著聲說：“下來開個門。”


  簡歡掛了電話，懷揣著緊張又期待的心情，打開臥室的門。


  已經深夜，別墅裏的人都睡下了，下樓時她放輕腳步，甚至連燈也沒開，從霍莫霆的聲音裏，她聽出一點點微醺，頗為愉悅的語氣，她用手機屏幕的光照著，小心翼翼地摸到門口，打開了一條門縫。


  霍莫霆真的就站在門口。


  “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說婚禮前，不能見麵的嗎……唔……”


  簡歡的話還沒說完，霍莫霆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她，低頭親了下她的嘴唇，呼吸帶了酒氣。


  “……你喝酒了？”借著門口的路燈光，簡歡發現他的臉微紅，身上殘留著酒精的味道。


  霍莫霆眼底染了笑意，低沉的嗓音透著倦意，卻不頹靡：“跟靳聲他們一起喝了點酒。”


  “自己開車過來的？”


  “……酒樓有專門的代理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