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不歡而散

  簡歡陪霍老太太坐在客廳聊天。


  書房裏，不知道父子倆說了些什麽，響起拍桌聲，還隱約伴隨著霍戰明的怒斥：“胡說八道，以前你穿著開襠褲，往佛雕上撒尿時，怎麽不見你給那些菩薩拜一拜？”


  當天晚上，霍戰明直接留下了霍念言，態度強硬，至於霍莫霆，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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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沁園，晚上夫妻倆躺在一起睡覺時，簡歡好奇霍莫霆因為什麽跟霍戰明又不歡而散。


  隻是，她還沒開口問，霍莫霆先告訴了她一個決定：“我準備，送念言去寶光寺裏住幾個月。”


  寶光寺，簡歡記得，正是郊外山上那個寺廟。


  霍莫霆向來不信這些，冷不防，聽到他這麽說，簡歡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他卻擁著她，柔聲細語地道：“現在，很多寺廟，都有年紀很小的俗家弟子，念言過去，也能收斂收斂他那一身痞氣。”


  簡歡不願意，尤其最近霍念言意外頻發，更不能敢把他放養到山頭去。


  “又不是把他賣了，等你生下肚子裏的孩子，念言也回來了。”霍莫霆撫摸她的肚子，繼續做著開導工作。


  “……”簡歡背過身不再搭理他，因為不舍，還紅了眼圈。


  翌日，一大早，霍戰明的電話就來了，說是霍念言被菜刀給砍了。


  簡歡跟霍莫霆趕到大院，霍念言的大拇指已經被紗布裹得格外牢實，小家夥還咧嘴笑了下。


  霍老太太雙手合十，也想到老和尚說的話，嘴裏念著‘阿彌陀佛’，也嚇得不輕，她告訴簡歡：“幸好張阿姨回頭瞧見，不然那把刀指不定往孩子的腳上砍去了！”


  霍戰明已經不再像電話裏那般緊張，看到急匆匆趕來的夫妻倆，幹咳一聲，背著手，上樓去了。


  這位活了幾十年，什麽陣仗都見過的老英雄，卻因為霍念言幫老太太切青瓜時不慎切到手指而慌作一團。


  簡歡安撫受到驚嚇的孩子時，霍莫霆跟著霍戰明上了樓，這次，父子倆沒有發生爭執。


  中午，在大院吃完飯，夫妻倆把霍念言領走了。


  回到沁園，霍莫霆把簡歡帶進主臥，沉吟了片刻，才對她說：“爸已經同意送念言去寶光寺住段日子。”


  簡歡發覺，現在她跟霍莫霆在對念言的事情上，角色發生了轉換。


  先前，她把那個老和尚的話一說，霍莫霆直接回給她四個字——‘胡說八道’，現在他自己倒信以為真了。


  霍莫霆不信命，也不信這些鬼神怪力之事，但人一旦有了牽掛，有了讓自己操心的顧慮，有些事，便不得不信，即便猜測那些和尚不過是誤打誤撞的瞎蒙，也免不了因此在心裏留下芥蒂。


  簡歡也不鬆口，隻要霍莫霆一提‘要把念言怎麽怎麽……’，她立即紅著眼，未語淚先流的架勢。


  一星期過去，簡歡對霍念言看的緊，生怕一不留神，孩子就被霍莫霆給‘賣’了。


  終於在某個傍晚，兩人因為晚上是吃油燜茄子還是吃魚香茄子，因為意見不合，發生了一場爭執。


  簡歡兩三句就敗下陣來，索性丟下手裏的教材，從沙發起身：“我有個中學同學今天剛從國外回來，請了一些同學聚聚，晚上我跟他們一起吃飯。”


  霍莫霆皺起眉頭，看著她的肚子：“你大著肚子，去了隻會給人家添麻煩。”


  “也有其她準媽媽去，到時候，還能一起聊聊育兒經。”


  簡歡越說越向往晚上的聚餐，也不生氣了，上樓，準備選一套好看的衣服，結果，在試衣鏡裏看到跟上來的男人，她瞟了他一眼，自顧自地試衣，他靠在門邊，像是不經意地問：“都哪些同學？”


  “反正你不認識。”簡歡決定穿一身黃色細橫條的無袖裙，外麵搭配了一件中袖的薄牛仔衫。


  霍莫霆目不轉睛地看著鏡子裏係著牛仔衫下擺的女人：“都有了兩個孩子，還穿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今晚是去相親的。”


  簡歡不甚在意，穿好後還把長發紮起來，問他：“是放下來好看，還是這麽紮著好？”


  “……”


  看著忙來忙去的小女人，霍莫霆在她試鞋的時候，說了句：“吃飯，在哪兒不是吃，幹嘛跑那麽遠。”


  簡歡不理他。


  “不是想吃油燜茄子嗎？下去讓李嬸做就是了。”


  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有電話進來，霍莫霆眼尾餘光掃了眼，簡歡已經‘樂顛顛’地過去接起：“喂？”


  原先，簡歡拒絕了這次小型的同學聚會，這會兒，對方打電話來再次邀請。


  對方說，很多年沒有跟她見麵，希望能見一下。


  簡歡聽到對方幹淨又溫和的語氣，想著自己這麽打扮好出去，也是瞎逛，便答應了對方，反正聚餐有很多人。


  電話那頭的人問她，需不需要過來接她。


  “不用了，我這裏打得到車。”簡歡掛電話前，禮貌地跟他道：“那晚上見。”


  把手機放回床頭櫃，簡歡一個轉身，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嚇了一跳：“你怎麽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