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亡者歸來

  此刻,凱蒂王朝帝王廳,赴宴賓客觥籌交錯。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葉孤城環顧會場,選擇大廳中央坐定。


  “咦,這個年輕人好像有點來頭,敢坐大廳主位,怕不是一般的等閑之輩!”


  “可不是嘛,氣質凜然,目含厲芒,豈是普通的富家大少和紈絝子弟能媲美的?”


  葉孤城的出現引得賓客們七嘴八舌的討論,他們皆是縱橫數載的老江湖,一眼便能看出風衣年輕人的與眾不同。


  還不待他們猜出真實身份,帝王廳中闖進一個凶相畢露的魁梧男人。


  此人,臉掛刀疤,身形高大。


  眉宇間帶著江湖之氣,一看便是狠厲之人。


  他的身後,還跟著臉上掛著血紅手印,衣衫不整的柳妍。


  “哥,就是這個狗雜碎!”


  得誌便猖狂的柳妍仗著有大哥撐腰,誓要找回場子,揚眉吐氣。


  “小畜生,剛剛就是你扇我妹妹耳光,撕爛她禮服的?”


  臉上橫肉顫抖的柳如龍氣勢洶洶,一上來便興師問罪。


  葉孤城聞聲微微抬頭,目光一凜。


  “是,又如何?”


  簡短有力的四個字,充滿了上位者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霸道。


  一代戰皇,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糞土當年萬戶侯。


  他有這個資格盛氣淩人。


  “你小子是活膩歪了,不知道我柳家在姑蘇什麽地位是吧?”


  “膽敢欺負我的妹妹,今日要是不跪在地上學狗叫,我讓你橫屍當場!”


  柳如龍霸氣側漏,儼然老天第一,他第二。


  這柳家兄妹不知哪來的癖好,就喜歡讓他人跪在地上學狗叫。


  平時,可以耀武揚威,橫霸一方。


  今日,注定踢到鐵板,自尋死路。


  “跪下,磕頭。”


  葉孤城並未有太多情感流露,如常人聊天一般雲淡風輕。


  可是,周圍泄露出來的,卻是王者的威壓,說一不二。


  他這是命令,並不是商量。


  “什麽?讓老子給你個小畜生磕頭?這是我今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柳如龍怒極反笑,直接揚起粗壯的手臂。


  “你還有三秒鍾,若是再不跪下,我要你死!”


  這話一出,大廳瞬間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眾賓客紛紛屏氣凝神,麵露忌憚。


  柳如龍可是出了名的寵妹狂魔。


  當初柳妍喜歡一文質彬彬的書生,結果流水有意,落花無情。


  人家對柳妍根本無感,幾次委婉拒絕。


  此事被柳如龍知道,怒火中燒。


  第二日那書生便暴屍荒野,屍體喂狗。


  他的殘忍歹毒,慘絕人寰,整個姑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所以,眾人露出憐憫同情的目光。


  “還有三秒鍾的是你,跪下,磕頭。”


  葉孤城不動如鍾,再度開口。


  不過與之前相比,言語之中充滿了肅殺。


  這可把賓客們給驚掉下巴。


  “小夥子,看你這威風凜凜的模樣,也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今日折在這裏可不劃算。


  趕緊跪下學幾聲狗叫,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千萬別太歲頭上動土,自取滅亡。”


  眾人不知是出於好心,還是單純看好戲,七嘴八舌。


  “哦?他若太歲,我豈不是佛祖?”


  “醫院,殯儀館,二選一吧。”


  一直麵無表情的葉孤城,忽然冷笑一聲,霸氣盡顯。


  當年,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黃沙百戰穿金甲,他都不曾眨眼。


  如今,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


  這等土雞瓦狗,更是嗤之以鼻。


  “狂妄至極,你這是在找死!”


  忍不可忍的柳如龍失去了耐心,揚起沙包大的拳頭,朝葉孤城的麵門轟去。


  他這一拳頭,力足千斤,可打穿鋼筋混凝土,更別說普通人的血肉之軀。


  葉孤城並不理會叫囂,依然坐在原處雙眸微閉,坦然自若。


  “哢嚓!”


  當拳頭離麵門隻剩十公分的時候,葉孤城猛然睜眼。


  右臂迅速上揚,如巨鉗一般死死攥住來勢洶洶拳頭。


  手腕微微一抖,柳如龍的腕骨便聽到清脆的一聲響,粉碎性骨折!

  “啊·····”


  一聲慘叫在大廳裏回響,柳如龍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你敢打老子,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柳如龍並未放棄,揚起另一隻拳頭,企圖挽回頹勢。


  奈何結果如出一轍,又是一聲響亮的“咯嘣脆”,比薯片可比克還要脆。


  “爺,饒了我,疼,真的疼!”


  腕骨骨折的柳如龍聲淚俱下,跪在地上磕頭道歉,哪還有剛剛的半點狂妄和囂張?

  葉孤城一腳踢飛,柳如龍才得以活命。


  像是死狗一般,躺在地上苟延殘喘。


  “連續三日,我要柳家所有人跪在酒店門前守靈,若是少一個,就準備讓人替你們收屍!”


  “所有人?”


  柳如龍和柳妍當場愣住,毛骨悚然,就跟失去靈魂一般。


  葉孤城對這兄妹倆沒有絲毫的同情。


  比起柳家犯過的罪,別說是兩條命,兩百條命都不夠贖罪!

  “三年前姍姍的事情遠沒有結束,你們的末日,即將到來。”


  說完,葉孤城拿出白手帕,嫌棄的擦了擦手,徑直向許家內廳走去。


  “三年前?守靈?姍姍?”


  在聽到這幾個字後,柳如龍似乎忘記了疼痛,斷然丟了魂,癱坐在大廳裏。


  “他是·····是誰?”


  “難道是葉·····葉孤城?”柳如龍自言自語。


  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葉孤城早在三年前便戰死沙場,屍骨無存,不然他也不敢幫著許飛豪為非作歹。


  “不管你是誰,你惹了柳家,隻有死路一條!”


  柳如龍怒吼一聲後,在柳妍的攙扶下,直奔醫院。


  此時的葉孤城,順手拿起一杯紅酒,走向內廳。


  這內廳,可跟大廳完全不同。


  能夠入場的,皆是有頭有臉叱吒一方的大人物。


  保安本想向葉孤城索要邀請函,但親眼目睹柳如龍被痛打的場麵,哪還敢阻攔?

  “先生,您裏邊請!”


  保安畢恭畢敬,九十度鞠躬。


  許家的內廳豪華奢靡,此刻正舉行拍賣會,為生日宴活躍氣氛。


  “今晚壓軸藏品,青花麒麟瓷,底價三千萬!”


  正前方,司儀拿著小錘子,神采奕奕。


  此話一出,眾賓客無不瞪眼咂舌。


  青花麒麟瓷,安父安遠風生前最得意珍貴的藏品,價值千金。


  相傳,這可是他為大女兒安淩珊準備的嫁妝!


  現在,怎麽落到許家手裏呢?

  看這架勢,許家是故意拿出青花麒麟瓷當噱頭,引得眾人哄搶,活躍拍賣氣氛。


  當然,最後結果可想而知,肯定是許家拍走,物歸原主。


  至於成交巨款,表麵上為慈善事業做貢獻,暗地裏誰知道真假?

  “三千五百萬!”


  為給許飛豪捧場,立刻就有好事者主動舉牌。


  “四千萬!”


  又一個托塔天王喊價,演技略微有些拙劣。


  “四千五百萬!”


  此次喊價的,是許飛豪的秘書吳峰。


  這等自娛自樂的小把戲,許家少爺自然不會出麵。


  吳峰一開口,原本躍躍欲試的眾人非常識相,立刻偃旗息鼓。


  拍賣會短暫的陷入寂靜,吳峰霸氣側漏的掃視眾人,滿意的點點頭。


  就當他誌得意滿之際,角落裏響起擲地有聲的報價。


  “一億!”


  一瞬間,賓客嘩然。


  誰這麽財大氣粗,直接喊價一億?

  他們循聲望去,想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跟許家對著幹。


  此時的吳峰,哪裏還坐得住?怒火中燒的他,四下張望。


  “先生,有些東西不是你該染指的,我勸你善良!”


  吳峰開口威脅,主人翁意識十足。


  “哦?如果我非要不可呢?”


  葉孤城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言語淡然。


  於他來說,這點小錢不足掛齒。


  青花麒麟瓷他勢在必得,這是姍姍最後的遺物,也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


  “那你就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億一千萬!”


  吳峰徹底的豁出去,並未向主子報告,擅自提價。


  他以為自己的警告會讓對手知難而退,未曾想,對手完全不予理會。


  甚至,變本加厲!

  “兩億!”


  葉孤城完全不像是在競拍,而像是在過家家,張口便來。


  眾賓客全傻住了,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你這是在找死!”


  吳峰怒喝一聲後,消失在內廳之中,似是去搬救兵。


  “司儀,若是沒有更高的價格,這青花麒麟瓷是不是已經歸我所有?”葉孤城開口。


  “先生,再稍微的等一等,這可是壓軸藏品,肯定還會有更高價的!”


  司儀早已經被知會交代過,斷然不可能讓絕世藏品輕易的落入他人手裏,開始拖延時間。


  不出半分鍾,吳峰再次出現。


  隻不過這回他身前,站了一個西裝革履,英姿勃發的男人。


  此人,正是許家少爺,許飛豪!

  千呼萬呼使出來。


  看到許飛豪的瞬間,葉孤城笑容瞬間消失,殺氣逐漸在內廳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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