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受盡委屈
電話那頭,許飛豪冷笑。
俊臉之上,滿是陰邪和冷酷。
那日生日會的事情,他全方位封鎖,為的就是掩人耳目。
想必,蕭長鬆也隻是聽到絲絲風聲,想要套他的話。
這種小伎倆,實在太低級了,全是他玩剩下的。
“蕭爺爺,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掛電話了。”
“您孫子整日遊手好閑,我可忙碌多了,沒時間閑聊。”
許飛豪,確實瞧不上蕭航。
甚至,從未將他當作競爭對手。
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二世祖罷了,難以入他法眼。
所以,言語之中,滿是不屑。
“飛豪啊,你等等,前幾日明明你就將青花麒麟瓷轉讓給了小航,怎麽還不承認呢?”
蕭長鬆是真的急了,他電話還開著免提。
原以為,翹楚人物許飛豪,能夠領悟他話語中的深意。
殊不知,就是個二愣子,棒槌!
自己的引導和提醒,如此的明顯,傻子都能明白。
怎麽,他這個許家大少,就是無動於衷呢。
蕭長鬆不禁在心裏暗罵,什麽勞什子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就他這智商,還不一定有小孫子蕭航高呢!
“蕭爺爺,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的話,難道說的還不夠清楚?”
“青花麒麟瓷,從未離開過我的收藏閣,不存在拱手讓人的情況!”
“若是你家中,出現了此等瓷器,那一定是你孫子欺負你老眼昏花,拿贗品忽悠你呢。”
說罷,許飛豪直接掛斷電話。
正所謂,言多必失。
蕭長鬆若是一直胡攪蠻纏下去,說漏了嘴也不是不可能。
為了以防萬一,幹脆就掛斷電話。
“哼哼······”
“真把我當三歲小孩呢?這點小伎倆,隻夠騙兩歲的娃娃!”
掛完電話的許飛豪,嘴角再次泛露冷笑。
拿起高腳杯,微微的抿了抿紅酒,鎮定自若。
不過,相比於他的從容,此刻蕭家大廳的蕭長鬆,就掙紮多了。
他的手,有些顫抖。
混跡江湖幾十載,向來都是他撂別人電話。
可,今日卻被一個小輩給嘲諷一頓。
是許家飄了,還是他拿不動刀了?
連許飛豪,都敢堂而皇之的說他是老糊塗。
“哼,許家這逆子,根本不懂尊老愛幼,成不了氣候!”
蕭長鬆,企圖用表麵的憤怒,來掩飾內心的心虛。
故意將戰火引到許飛豪身上,妄圖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可惜,此舉太過於幼稚。
剛剛的通話,現場眾人,全部聽的清清楚楚。
此時,最得意的,當屬吳素琴。
原本,她已經徹底的絕望,眼睜睜的看著歐尚集團,落入郭蘭英一家的手中。
結果,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果然傻人有傻福,還真的被傻女婿,給瞎貓碰著死耗子。
這可是天賜良機,她怎麽可能輕易的放棄?
落井下石,一向是她的強項。
就當趁他病,要他命,狠狠的奚落嘲諷。
“爸,蕭航這兔崽子,一而再,再而三拿贗品哄你,你怎麽還護著他啊?”
“要我說,就應當剝奪他接受公司的權利,讓他好好的反省自己的錯誤。”
小人得誌的吳素琴,趕緊站了出來,頗為的誌得意滿。
可,此舉卻並不明智。
她以為打的是蕭航的臉,殊不知,連帶蕭長鬆的臉,一並打了。
明眼人都能夠看出,老爺子有意要扶持蕭航上位。
就算中間有些見不得人的欺騙,也該睜隻眼閉著眼。
得饒人處且饒人,方為上策。
“你給我住嘴,老爺子我還沒死,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果不其然,掛不住臉麵的蕭長鬆,勃然不怒。
他的怒,不僅僅針對吳素琴,還有孫子蕭航。
照理說,一把年紀,早就該頤養天年,享受天倫之樂。
正式退休之前,他隻想名正言順的將歐尚,交到蕭航。
奈何,這個孫子是真的不爭氣啊,爛泥扶不上牆,三番五次的把事情搞砸。
讓他這老臉,都沒地方擱了。
他可以倚老賣老,壓住眾人一時,卻無法壓住一世。
未來的路,還得蕭航自己走。
“你,過來。”
蕭長鬆指著孫子,麵色凝重。
今日,趁此機會,他要好好的教導一下。
不成才,要先成人。
“爺爺,我······我知道錯了,你別······別生氣。”
唯唯諾諾的蕭航,根本不敢上前,向後退了好幾步,躲到了母親郭蘭英的身後。
他現在非常後悔,早知道上回蕭家家宴結束後,就應當找人痛扁葉孤城一頓。
又是這個混蛋,壞了他的好事,讓他在眾人麵前,丟盡顏麵。
“爸,你就不要為難小航了,他不也是為了讓你開心,才出此下策的嗎?”
“雖然方式方法不對,但一片真誠孝心,值得提倡啊。”
“總比你那不入眼的孫女好,空手而來,依我看,眼裏根本沒把老爺子你當回事。”
郭蘭英一手將兒子護在身後,並未感到羞恥,反而還越戰越勇。
三言兩語,就把兒子的過錯,撇的幹幹淨淨。
最後一句,還成功的將蕭慕寒給牽扯進來,並稱其“不孝”。
此招,名為金蟬脫殼。
無聲無息,屢試不爽。
郭蘭英比吳素琴聰明的地方,就在於,她給老爺子留了台階。
既然現在矛頭指向蕭慕寒,蕭長鬆也就可以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扶著台階,往下走。
“嗯,小航的孝心,確實是慕寒比不上的。”
蕭長鬆捋了捋白胡子,意味深長。
重男輕女的他,將蕭家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孫子的身上。
所以,無論小航犯了什麽錯,隻要不是殺人放火,通通可以原諒。
至於孫女蕭慕寒,關鍵時刻,就充當一下替罪羔羊吧。
不然,今日下不了台的,不僅僅是郭蘭英一家子。
就連他這個蕭家的家主,也難辭其咎。
“欺人太甚,我家慕寒,怎麽就不孝了?”
蕭柏林半天憋出個屁來,不過,他也隻敢小聲的嘀咕,並不敢放到台麵上講。
也正是因為他這個窩囊父親,蕭慕寒才會受盡委屈,背盡黑鍋。
“蕭柏林,有本事你就大聲講出來,私底下罵罵咧咧的,算什麽真男人!”
“這一家子,都騎到我們的頭上作威作福了,你有沒有點男人的尊嚴和膽量?”
吳素琴掐著丈夫腰間的軟肉,氣的是七竅生煙。
她一介女流,又不是蕭家根正苗紅的接班人,就算再怎麽跳騰,終究是外人。
人微言輕,沒人會真的將她當回事。
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就是這個道理。
蕭柏林窩囊,注定了一家人,都會窩囊。
“我·····不敢······”
狠不過三秒,剛剛義憤填膺的蕭柏林,再度唯唯諾諾。
在父親和大哥的麵前,他比兔子還要怪。
生性懦弱的他,除了在賭場上放肆吆喝過。
其他時間,基本上就沒敢大聲說過話。
“好了,都別再鬧騰,小航好心辦了壞事,這回我就原諒他了。”
“他的孝心,眾所周知,確實是慕寒比不上的。”
“至於歐尚集團的歸屬問題,暫時擱淺,以後再做定論。”
見局勢漸漸掌控,蕭長鬆發聲,用這曲徑通幽的太極八卦掌,讓鬧劇就此罷休。
可惜,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他話音未落沒多久,稍許沉默的葉孤城,再度開口。
“誰說,慕寒沒有孝心的?”
“她準備的禮物,豈是小小的一個青花麒麟瓷,能夠比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