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無所不用其極
三年前?
安家血禍?
原本還怒火衝天,不可一世的許承運,聽到這幾個字後,臉色忽然大變。
這段記憶,並不算塵封已久,不誇張的講,好像昨日發生一般。
他猶記得,安家千金安淩珊,站在凱蒂王朝頂層天台,心如死灰的一躍而下。
他還記得,兩個小時後,安遠風和其妻子,慘死在大街上,屍骨無人敢收。
往事一幕一幕,像是放電影一般,勾起了他印在腦海裏的回憶。
這三年來,他不止一次的夢到了這一家三口,幾乎每次都是從噩夢中驚醒。
對於當年的安家血禍,整個蘇省都諱莫如深,麵前這葉姓小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
許承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作為始作俑者,罪魁禍首,他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罪行。
盡管,當初覆滅安家,捧許霸天上位的想法,是由他這個主戰派的派首提出的。
但安家血禍,卻並不是由他一人締造,幾乎整個許氏王族,都有參與。
父親許崇秋,策劃了整個過程,他不過是個執行者而已。
要真的追根究底的話,誰都跑不了。
“你明不明白,並不重要。”
“因為你等螻蟻,改變不了什麽。”
葉孤城從未將許承運放在眼裏,至始至終都將他當空氣。
說句不好聽的,金陵王蕭雲海他都不當回事,這區區的許家長子,又能算得了什麽?
“佷·····”
“口出狂言,大言不慚!”
許承運氣的身體直發抖,在金陵他好歹也是一號人物。
作為主戰派的派首,未來是有很大幾率,力壓二弟許立人,繼承父親的王主之位的。
但凡是有眼力勁的人,看到他都會畢恭畢敬。
就連蘇定山,黃無極這些老江湖,都會尊稱一聲“後生”。
結果這葉孤城倒好,狂妄到無法無天。
怒闖許氏王族,先暫且不說。
打傷管家蔣天豹,也暫且不提。
竟然將他許承運當螻蟻,這是在開玩笑麽?
整個金陵倒是打聽打聽,有誰敢把他這王主繼承人,當螻蟻看待的。
“葉姓小子,今日我是念在金陵王的麵子上,才不跟你一般計較。”
“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打著蕭家孫女婿的名號,來我許家作威作福。”
“我勸你一句,還是乖乖的道歉認錯,免得兩天後,蕭雲海哭著喊著的為你求情!”
許承運這老小子,又豈是好惹的主?
他向來主張戰爭和流血,一直琢磨著在國壽前後,推翻蕭氏王族的統治。
真把他逼急了,大不了就提前行動,先拿蕭家的孫女婿開刀。
反正,早晚都是要跟蕭雲海撕破臉皮的,不在乎這一天兩天。
“哼哼······”
“蕭雲海?”
“葉某,需要打著他的旗號?”
葉孤城冷笑一聲,攤攤雙手,表示非常的可笑。
權傾朝野,半步天聽的他,早就已經與光同塵,與日同輝。
且不說那九顆耀眼璀璨的將星,單單就“孤皇”二字,就足以護萬裏山河。
許崇秋?
蕭雲海?
不過是沽名釣譽的小小王主罷了。
何德何能,去跟國之英雄,無雙將帥作比較?
“於我而言,所謂的金陵王,跟你一樣,都是螻蟻。”
九星麒麟帥,向來語不驚人死不休。
此話一出,許承運明顯的一愣。
這些年,他見過囂張跋扈的年輕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像葉孤城這般目空一切,張揚自大的,還真是第一回見。
以至於,現在的他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麽去應對這狂妄的小子。
一旁始終保持沉默的許立人,也微微一怔,不由得動了動喉結。
當年安家血禍一事,他是知曉的。
崇尚合作和共贏的他,一直在勸說父親和大哥,莫要一意孤行。
奈何,他的勸說,根本不足以勸退許崇秋和許承運。
當他想要提前通知安遠風,早做準備的時候,安家血禍的噩耗已然傳來。
這些年,他心裏麵對姑蘇的安氏一族,充滿了愧疚。
當初,他若是再早一步,可能安遠風一家三口,就能夠幸免於難。
“大哥,我就說三年前,你不該······”
許立人瞬間將目光鎖定在許承運的身上,剛想開口,結果卻被無情的打斷。
“閉嘴!”
“什麽三年前,五年前?”
“姑蘇的安家血禍,跟我許氏王族,有什麽關係?”
許承運衝著二弟一陣怒斥,表情極為的陰翳。
他們倆之間關於戰與和的爭論,可以暫且放下,以後再做定論。
但安家血禍一事,絕對不能夠承認。
不然,他許氏王族的名聲,將會一落千丈。
眼看著,不久之後許氏王族,就得踩著蕭氏王族上位。
要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刻曝出醜聞的話,那先前所有的努力,全部都會功虧一簣。
許承運作為許家,僅次於父親許崇秋的主事者,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沒事,你會承認的。”
葉孤城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隨後,打了打響指。
短暫消失的王凱,忽然又回到了大廳內。
與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挺著孕肚的年輕女子。
這女子,不過才三十歲左右,並不是許承運的正室。
老家夥挺風流的,在外還包了情人。
一不小心,還真的讓小三給懷孕了。
肚子裏,還有個未出生的兒子。
“葉某先前,曾說過要殺你妻兒,可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將她們帶到許家,見一見你的原配。”
“葉某可是聽說,你的原配夫人,是整個金陵出了名的母老虎。”
“若是讓他知道你在外拈花惹草,還播種了下一代,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
要真論城府和心機的話,將帥自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隻是有時候,這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他不屑去做而已。
可如今,對待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惡人,就得無所不用其極。
也讓許承運知道知道,這個社會,有多麽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