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世上無人情
王凱遵守了先前的承諾,隻動用了一隻右手。
速度鬼魅的他,瞬間就閃現到了陸海嘯的身前,一掌轟出。
“嘶······”
原本還穩坐釣魚台的陸海嘯,猛然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完全沒料到,王凱的速度竟然這麽快。
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就出現在他的麵前。
有些猝不及防的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去發動進攻,隻能夠被動的防守。
他提起雙臂,呈現出格擋的狀態,想要硬生生的接下王凱這一掌。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防守能力,同樣低估了王凱的進攻能力。
“砰!”
隻聽見一聲巨響,他忽然感受到一股極為磅礴的力量。
整個人的身體,就像是不受控製一般,拚命的往後退。
與此同時,喉嚨口有甜意上湧,尤為的劇烈。
一個沒忍住,“噗嗤”的吐出幾口猩紅的鮮血。
“爺爺!”
大廳裏的陸果果,看到陸海嘯受了重創之後,發了瘋的跑過去。
父親陸弘業去世之後,爺爺便成了這個世界上,她最值得信賴的人。
她本以為憑借爺爺的身手,可以輕而易舉的戰勝飛揚跋扈的王凱。
可是沒想到,僅僅隻是一招,就直接將她從夢中拉回了現實中。
“青青,你閃開。”
陸海嘯將嘴角的殘血擦幹,示意長孫女離自己遠一些。
同時,他再度催動全身上下的內力,集中到雙臂之上。
“小子,沒想到你還有點三腳貓的功夫。”
“先前是我大意了,接下來有你好受的!”
陸海嘯權以為,自己之所以會被擊退,完全是因為保留實力的原因。
剛剛,麵對王凱的時候,他隻動用了七成左右的力量。
但是現在,他決定使出全力,真刀真槍的和王凱幹一場。
“老東西,我奉勸你一句,還是老老實實的跪下磕頭,別再負隅頑抗了。”
“或許在常人的眼裏,你邁入了十一重境的門檻,屬於絕頂高手。”
“但在我的眼中,隻能夠說明你比那些螻蟻,稍微的強那麽一丟丟。”
王凱並未虛張聲勢,更未誇大其詞。
先前的第一招,他同樣沒有動用全部修為,僅僅隻是試探罷了。
若是他真的傾其所有,恐怕這陸海嘯,早就已經到閻王爺那邊去報道。
“無恥小兒,口出狂言!”
“占了點便宜,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薑還是老的辣,今天我就代你父母,好好的教訓你一頓!”
說罷,陸海嘯反守為攻,張牙舞爪的對著王凱,發起了排山倒海的攻勢。
他堅信,剛剛那是陰溝裏翻船,隻要自己認真起來,對付王凱絕對是綽綽有餘。
“唉······”
“不怕死的年年有,今年還特別多。”
王凱長歎了一口氣,表示非常的無奈。
今晚出發陸家大院之前,他並未想著雙手要沾染血腥。
可是這陸海嘯,非得義無反顧的往他槍口上撞。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夠以逸待勞,好好的懲戒一番。
隻見王凱身體微微的一側,非常輕鬆的就避開陸海嘯勢在必得的一掌。
“嘿,老家夥,你這緩慢的速度上炕都費勁,還想傷我?”
王凱絲毫不吝嗇自己的嘲諷,嘴角滿是不屑一顧和嗤之以鼻。
“你!”
陸海嘯火冒三丈,滄桑渾濁的眸子裏,布滿了怒火。
他的修為雖然邁入十一重境,但畢竟年事已高,速度慢了不少。
本以為憑借絕對的實力,能夠輕鬆的斬殺王凱,沒想到事實並非如此。
他信心滿滿的一擊,王凱輕而易舉的便躲過了,看樣子完全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連汗都沒有出。
“老東西,說句打擊你自信心的話,你真的奈何不了我,別再徒勞無功。”
“我今日要是真的想動你,你連哼哼唧唧,苟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
顯然,王凱已經心慈手軟了,並沒有非置陸海嘯於死地不可。
他秉持著孤皇“教訓為主,懲罰為輔”的理念,隻想著讓陸海嘯心悅誠服。
但現在這情況,想要以德服人,看來是有點困難。
既然如此,那就速戰速決,免得再讓陸海嘯抱有任何的幻想。
“砰!”
一聲暗響,震耳欲聾。
不知何時,王凱已經閃到陸海嘯的身後。
驟然揚起手臂,結結實實的一掌拍在老家夥的後背上。
毫無防備的陸海嘯,兩腿一發軟,直接就跪倒在地。
五髒六腑開始不停的翻滾,疼的撕心裂肺,痛徹心扉。
他馳騁燕京這麽多年,大大小小經曆的戰鬥,不下百場。
何曾有過今日這般潰不成軍,狼狽倒地的局麵?
心高氣傲的他,顯然並不甘心,掙紮著想要起身繼續來戰。
可不動還不要緊,一動立刻就痛入骨髓。
整個人心口開始劇烈的起伏,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像是在燃燒一樣,充滿了灼熱感。
身體裏的內力,更是直接被封印住了,現在的他手無縛雞之力。
“小崽子,你到底對······對我做了什麽?”
陸海嘯咬著後槽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拚了命的怒吼著。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敗在一個毛頭小子的手裏。
論年紀的話,他比王凱大幾十歲,屬於前輩的前輩。
論修煉時間,他更是幾歲開始習武,完全秒殺王凱。
可是真正正麵交鋒的時候,莫說是針鋒相對了,他連王凱的毫毛都沒碰到。
一切,如此的迅速,如此的猝不及防,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輸的一敗塗地。
虧他動手之前還蔑視王凱,說他隻是一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沒資格跟他動手。
結果,分分鍾打臉,打的他啪啪作響,生疼生疼的。
“其實我也沒做什麽,就是封了你的任督二脈罷了。”
王凱從頭至尾,真的隻動用了一隻右手。
左手始終背在身後,根本沒有發力。
“你個混蛋,快給我解開!”
習武之人,最講究的便是筋骨重塑,洗精伐髓。
現在,任督二脈被封印,陸海嘯跟廢人沒任何區別。
莫說是十一重境,就算是更高的修為,也隻能夠望洋興歎。
“哼哼,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
“既然你都不把這條老命當回事,那我就更不在乎了!”
王凱冷哼一聲,再度揚起了右臂,眼神之中已經多出了幾絲的殺意。
先前,孤皇葉孤城已經表明了態度,陸海嘯是生是死,完全不重要。
那他幹脆就放開手腳,提前送這老小子一程,黃泉路上也好和他的長子長孫見個麵。
“爺爺!”
一旁的陸青青,再也忍不住,突然就撲了過來,擋在陸海嘯的身前。
她那碩大的眸子裏,布滿了淚水,哭的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求求你,能不能不要殺爺爺?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
“是我斷了陸果果的一日三餐,這和爺爺沒有任何的關係。”
“求求你們網卡一麵,我給你們磕頭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陸青青,卸下了所有的驕傲,不停的給葉孤城和王凱磕頭。
什麽天之驕女,什麽新一代女皇,此刻她什麽都不是,隻想保住爺爺的性命。
其實,早在葉孤城一行人突破陸天峰的守衛,強行闖進大廳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結果。
本想著能夠去周氏皇族搬救兵,看看能不能夠獲得一線生機,可最後還是被堵在了家裏。
從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認輸了,隻是爺爺還不服氣,非得跟葉孤城和王凱正麵的剛一剛。
“你給我讓開,別擋道!”
王凱聲音淩厲,死死的瞪著陸青青,並沒有任何的同情。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可憐之人必有可氣之處,現在的陸青青,完全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
“我求求你了,隻要能夠饒爺爺一命,我做什麽都可以。”
陸青青的額頭,“咚咚咚”的磕在地麵上。
那聲嘶力竭,歇斯底裏的模樣,哪還有她以往的高傲。
之前,她始終秉持著“傲從骨裏生,萬難不屈膝”的信仰。
可是,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漸漸的意識到“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父親和弟弟死後,黑化了的她,真的是竭盡所能的想要報複。
但可惜,她在葉孤城的麵前,真的就像是螻蟻一樣,毫無威脅可言。
好不容易用心機和套路,強行的從郭蘭英的手中,將歐尚集團給騙了過來。
結果財大氣粗的葉孤城,反手就以一千億的價格,豪購了陸氏集團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她沒有努力麽?她真的努力了!
實力的差距,注定她隻能成為失敗者。
她已經失去了很多的親人,現在不想再失去爺爺陸海嘯。
所謂的自尊和麵子,現在完全是不值一文,不值一提。
“青青你站起來,爺爺不怕死!”
“你是陸家的希望,怎能股卑躬屈膝?”
陸海嘯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根本不想看到長孫女陸青青,為了救自己磕頭求饒。
“爺爺,如果你們都離開了這個世界,就算我帶領陸氏皇族重回巔峰,又能夠如何?”
“你是我的親人,你給予了我最多的信任,我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你離開。”
陸青青淚如雨下,無論陸海嘯怎麽激將她,就是不肯起身。
強者為尊的社會,就是如此的現實,如此的殘酷。
古往今來,泱泱幾千年的曆史,一直講究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誠然,黑化了的陸青青,確實陰險歹毒。
但仔細想一想,若是她成功了的話,又會有誰記得她的這些肮髒手段呢?
就像是武則天一般,後人隻記得她是史上的第一位女皇帝,又有何人知道她的心狠手辣?
“葉小友,其實我今天,隻是想救回果果。”
“你看,要不這······”
一旁的陸弘齊,看到這一幕之後,臉上滿是掙紮。
雖然陸海嘯和陸青青,大義滅親的將陸果果,關進了死牢之中。
可是說到底,終究還是他的親人,他真的無法做到六親不認。
“王凱,適可而止。”
葉孤城早就猜到,陸弘齊會替陸海嘯求情。
無奈的笑了笑後,擺擺手示意王凱到此為止。
有些人,這輩子注定成不了大事,比如心慈手軟的陸弘齊。
原本憑借他的城府和人脈,想要坐上陸氏皇主之位,並不困難。
可就是因為性格太過於佛係,一生隻會碌碌無為,湮沒在曆史的長河中。
曾經的葉孤城也是這般,但凡敵人稍微求求情,他便會心軟。
可十七歲那年初涉疆場的他,真正明白什麽叫做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那是他戎馬生涯的第一戰,俘虜的敵軍多番求饒之下,他動了惻隱之心。
可就在他恍神的一瞬間,那混蛋趁其不備,突然用刀刺向他的心髒。
最後,是他一同入伍的戰友挺身而出,擋在了他的身前。
他活了下來,可袍澤卻永遠的離開了。
他猶記得,戰友倒在他懷裏的時候,那絕望的眼神。
從那一刻起,葉孤城就不停的告誡自己,世上無人情,該殺就殺!
現在,看到陸弘齊主動為陸海嘯求情,他隻能夠苦笑一聲。
“是!”
得到孤皇命令的王凱,並未了結陸海嘯的性命,直接就收手了。
於他而言,將帥的話便是聖旨,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走吧,去看看果果。”
意興闌珊的葉孤城,沒心思看陸青青在這裏痛哭流涕。
今晚造訪陸氏皇族的正事,是將陸果果從死牢裏麵給救出來。
現在擺平了陸海嘯和陸青青,那就趕緊動身,別讓陸果果再受折磨。
“葉小友,我知道死牢的位置,你隨我來。”
陸弘齊畢竟待在陸氏皇族幾十年,對家族的情況還是一清二楚的。
他走在最前麵,主動的帶路。
燕京的每個皇族都建了死牢,這是用來關押犯了大罪的族人的。
無辜的陸果果,完全是含冤入牢,陸弘業和陸丞丞的死,跟她並沒有任何的實質關係。
單純的是陸青青懷恨在心,為了發泄心中的怒火,強行給她冠上這莫須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