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論文風波
在一所陌生而恐懼的診所內,席樂麵對著陌聲而恐懼的助理——鍾樂(名字不知是不是真的),聽著她高談闊論,講解什麽“殺豬盤”的事,內心的陰影麵積實在是無法計算的。
鍾樂眼神冰冷,表情冰冷,聲音更加冰冷:“殺豬盤,在東南亞尤其盛行,不知害慘了多少中國女人。那些騙子,通過網絡或社交平台,把那些缺愛的女人畢生的積蓄騙得幹幹淨淨。殺豬盤?他們能殺豬,我們不能殺狼嗎?”
席樂大腦一片空白,呆呆道:“你們是法外執法者嗎?你們在替那些受害的女人鳴不平?可是這和馬小豪、金培還有那有那幾幅畫什麽關係?”
鍾樂眼神悠遠:“一言難盡。我是美術學院學美術史的研究生,本來可以一切按部就班,做一個普通的女孩兒,過平安而又幸福的一生,直到我認識了一名校草學霸,從此改變了我的命運。”
席樂感慨道:“又是校草,又是學霸,聽起來不錯,未必是什麽好男人。”
鍾樂看他一眼,讚同道:“你這句話倒說的很對。這個人渣幾乎毀了我的一生,幸虧我遇到麗達,才又振作起來。”
席樂自然不知麗達是誰,當然也不敢問。
鍾樂道:“我讀研究生的第一年,就被師姐嚴厲警告了。”
這個問題,席樂終於能插得上話了,他戰戰兢兢問道:“警告你什麽?”
鍾樂道:“警告我一定要趕緊找到男朋友,否則就有可能成為滅絕師太。”
席樂苦兮兮道:“也沒那麽誇張吧!”
鍾樂道:“我們專業的男生確實很少,僅有的幾個不是花心,就是自私得很,我哪個也看不上。直到我遇上了那個人渣,他的名字叫王颯。他是雕塑係的,襯衫總是很白,領子總是很挺,頭發很蓬鬆,每天的行程都很固定,課堂,畫室,圖書館,食堂,宿舍。很多女生喜歡他,但是他對誰也不多看一眼,對誰也不假辭色。
後來他得了個雕塑大獎,在學校中名氣大躁,校園中還流傳著他是個寫論文的高手的傳說,每年都有好幾篇論文在核心期刊發表,這些榮譽讓他一舉成為學霸級的人物。我雖然知道他的盛名,但並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他產生什麽糾葛。
一個下雨天我從圖書館出來,沒帶傘,我抱著書很狼狽,就在快被淋成落湯雞的時候,忽然覺得頭頂的雨水消失了,有人幫我撐起了傘。我回頭一看,正是王颯。
我非常吃驚,有些慌亂,連忙說了聲謝謝。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人感到很溫暖,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他一直把我送到宿舍門口,他臨走的時候對我說:‘明天下午六點圖書館見。’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引來了許多女生的側目,她們都在猜測我與王颯的關係。我臉紅心跳,實在猜不透王颯是什麽用意。
第二天晚上六點,我趕到圖書館,發現他果然在那裏,坐得筆直,正在認真的翻看一本書,旁邊是一個空座位,擺著一本書,和一個粉紅色的水壺。
我走了過去,他一言不發,點頭示意我坐下。
我在他身邊坐下,他將粉紅色的水壺遞給我,小聲道:‘新買的,給你準備的,裏麵是菊花茶,明目的。’
我感動到傻掉了,不知道為什麽愛情降臨得這麽突然,我喝著加了冰糖的菊花茶,滿心甜蜜,又有些悵惘,心裏很沒有安全感。
這從天而降的愛情,讓我一下子從孤家寡人變成了愛情的奴隸。在這段愛情中我完全是被動的,我給他查資料、打飯、洗衣服,整天忙個不亦樂乎。可是他自從給我衝了一次菊花茶,占了一次座位之後,再也沒有為我做過任何事。
我學習成績不錯,從一年級下半學期就開始寫論文,有一些關於論文的問題,我向王颯請教。沒想到他吱吱嗚嗚的,什麽也說不清楚。我以為他是在防著我,所以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我去找了幾個閨蜜詢問這個問題,她們意見不一,有的認為王颯這麽做太無情了;有的卻認為他做的也沒有錯,因為他是個學霸,他也要寫論文的,學術是獨立自由的事。我應該自己去鑽研論文的寫法,或是去問老師,而不是總纏著自己的男朋友問東問西。
我心裏雖然覺得別扭,但自欺欺人地認可了閨蜜們的後一種說法。關於論文的事,我再也沒有求教過王颯,隻是自己一個人辛辛苦苦地查資料,認真寫作,終於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寫好了一篇論文。
當我無比高興、為了這份小小的成功手舞足蹈的時候,卻發現王颯正滿臉嚴肅地望著我。
我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慌忙收斂起自己的笑容。心想自己也太沒見過世麵了,大概王颯不喜歡我這個樣子。
王颯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轉換成一個淡淡的微笑。他雲淡風輕地問道:‘什麽事兒,這麽高興?’
我告訴他,我的論文完成了。
他說:‘我幫你看一下吧。’
我有點兒受寵若驚了,喃喃道:‘你不是不願意和我討論論文的事嗎?’
他輕輕咳嗽一聲:‘你寫作的時候我自然不能幫你,但是如果你寫完了,我可以幫你提些建議。’
我很開心,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於是便把論文拿給他看,然後我去了趟衛生間。
我回來後,發現他正在我的筆記本電腦上操作著什麽,眼神不時地東瞟西瞟,看到我回來了,手忙腳亂地像是在關閉什麽文檔。我想他可能是在幫我修改什麽,於是沒有多想。
我回到座位上,問他:‘看完了嗎?’
他眉頭緊皺,眼神一言難盡。我很緊張,問道:‘寫得不好嗎?’
他沉默了半晌,看著我,然後點點頭。
我當時就懵了:‘哪裏不好?’
‘整體感覺不好。’
‘能不能說具體點兒?’
他搖搖頭:‘那是你的事,我該走了。’
他就這樣絕情地走了,隻留下一個背影,我看著他的背影,絕望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