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一夜網紅
記者和粉絲們聽了周小森的遭遇,都是又唏噓又感歎,記者們承諾會在報刊媒體上幫助周小森尋找他失蹤的丈夫趙品凡,粉絲和網友們也紛紛表態可以幫助她人肉搜素薇羅娜。
周小森一邊接受著訪問,一邊心中忐忑,不知自己是不是玩得有點兒大。然而她一想到薇羅娜的狡猾和虛偽,心中就充滿了擔心,她實在不願意再重複以往的遍尋趙品凡不到的又焦灼又苦悶的日子了。既然自己找不到,就讓大家幫著找吧!
孤注無援的周小森回頭看了一眼拚命慫恿自己拋頭露麵的毛斯理,隻見他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他的計。
朗博卻是一臉的迷茫,四維空間的人不知所措,這奇異的事情倒是很難見到。
采訪結束尾聲,記者說:“趙太太,你能不能給我們唱一首歌,很多網友都留言,想再次聽到你天籟般的歌聲。”
周小森的心撲通撲通亂跳,她想我一向唱歌五音不全,剛才的那些中文歌曲全部都是那隻漏網之鵝戴了朗博的語言話筒後的傑作。我現在開口唱歌,那還不是把大家都嚇傻了。
她回頭看看朗博,朗博堅定地搖搖頭,意思是不要指望我幫助你造假。周小森無奈,在記者和粉絲們的催促下,隻得裝模作樣地演戲。她湊近話筒,假裝要開口唱歌,等她剛一發聲,聲音就變得無比沙啞低沉。
眾人詫異,交頭接耳:“怎麽了,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周小森聲音顫抖嘶啞道:“對不起,我今天說了太多的話,唱了太多的歌兒,而且還哭過,現在嗓子很疼,實在是對不住愛我的大家了。”說完她也覺得羞愧,淚汪汪地又鞠躬又道歉。
她的誠意倒是感動了大家,很多粉絲留言說:“這位周女士確實今天用嗓過度,越是好嗓子越得保護,請媒體不要再逼她。”
周小森就這樣逃過一劫,而且末了又收獲了一大批忠粉,網紅就是這樣一種神奇的體質,隻要大家看你順眼,你擁有了那種叫做“觀眾緣”的形而上的玄學的東西,那麽你的缺點也能瞬間變成優點。
一個記者臨走前八卦道:“今天和你走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
周小森知道他們問的是朗博,想了一下道:“他是我先生的私人助理,也在幫助我找先生。”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暈頭脹腦的周小森終於可以靜一靜了。
朗博不相信地看看她,又看看藏在角落裏的毛斯理,搖頭道:“你們兩個明明都是好人,為什麽要撒謊,為什麽會有如此複雜的心機。”
毛斯理歎道:“好人也需要有心機來保護自己。”
朗博不同意道:“無論如何說謊是不對的。”
周小森苦悶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唱歌的問題,朗教授,你能不能把語言話筒借給我?”
朗博搖頭:“不能,語言話筒不是幹這個用的,況且,鵝的聲音用語言話筒變形後很好聽,但是你的聲音被變形後未必好聽。”
周小森雙手一攤:“怎麽會這樣?”
朗博解釋道:“語言話筒和聲音配比後,合成出來的聲音也是隨機的。和鵝的聲音合成的歌曲好聽,和你的聲音合成的歌曲未必好聽,不信你可以試一下。”
周小森試了一下,合成的聲音是嘎嘎的像唐老鴨一樣的聲音。
周小森鬱悶無比,央求朗博道:“朗教授,請你把鵝和語言話筒一起借給我吧,我最多隻使用七天。一旦找到品凡,我就會把語言話筒和鵝都還給你,並且向公眾澄清,我一直撒謊騙人。”
朗博看著她,有點兒動搖了。
周小森忽然想起了席樂,心想他當時撒謊是不是也是身不由己?
毛斯理對朗博道:“我要是你,就把鵝和語言話筒都借給她。這是一舉三得的好辦法,一來可以幫她找到失蹤的趙品凡,二來可以起底你們口中的那個謊話精薇羅娜,三來可以震懾陳老爺,何樂而不為?”
周小森心想原來毛斯理是這樣考慮的。
朗博沉默半晌,認真地對周小森道:“好,我把隱身衣,大鵝和語言話筒都借給你,但是你要說話算話,找到品凡後不要再繼續利用這三樣東西。”
周小森鄭重承諾:“好的,我保證說到做到!”
接下來的日子裏,周小森不是抱著隱身的鵝直播唱歌,就是不停地觀看網友發來的疑似有趙品凡出現的視頻,但是所有的視頻中出現的人物都不是真的趙品凡,折騰了幾天,他們並無收獲。
那隻鵝也不是很聽話,也很懶,雖然有時唱個不停,但經常是不肯叫喚。這隻佛係又隨性的鵝讓周小森非常頭痛,她花了很多心思與它鬥智鬥勇。最後她也找到了訣竅,她準備了很多魚幹兒,直播時對網友說自己唱歌的時候愛吃魚幹兒潤喉
其實是趁網友不注意時,或將攝像頭扭到一邊時,把魚幹塞進隱身衣中偷偷喂鵝。
周小森唱歌時愛吃魚幹兒潤喉的新聞再次登上美島熱搜,大鵝喜歡吃的那個牌子的魚幹兒被搶購一空,有網友留言說這個牌子的魚竿兒不僅潤喉還潤腸,有助於排毒養顏。
生產這個魚幹兒的廠商連夜找到周小森,希望她幫他們代言,而且給出了不菲的代言費。這個周小森說什麽也不能同意了,並在直播中澄清吃魚幹兒唱歌,純屬自己的個人行為,請大家不要盲目跟風。朗博親眼目睹了現實世界中的這些荒誕事件,他被搞得頭暈眼花,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這個世界那麽需要文學和藝術,因為這些來源於生活的故事需要被書寫和表達出來。
在他們休息的時候,毛斯理也講完了他從幹探變為大盜的故事。當阿米佐約打電話,毛斯理裝作提鞋蹲在地上背對著他的時候。接完電話的阿米佐約忽然發足向前狂奔而去,毛斯理一彈而起,玩兒命追趕。
毛斯理對周小森和朗博道:“我自忖沒有暴露自己,跟蹤阿米佐約的時候腳步很輕,麵容也沒有被他看到,不知道他是如何發現我的?”
朗博說:“肯定還是因為你身上的紅酒味道。”
毛斯理點點頭:“或許是吧,這小夥子跑的很快,但是我年輕時曾經是警隊的長跑冠軍。這小子還是打錯了算盤,他為了便於躲藏和盡快的甩掉我,專門選偏僻的地方跑去,沒想到很快被我抓到了。
我反剪著他的雙手問道:‘是你偷了琳達夫人的紅珊瑚耳環,賣了還錢,然後冤枉我對不對?’
阿米佐約脖子一橫:‘是我又怎樣?我已經被生活逼到了絕路上,而你又假清高不肯幫我。我最恨你這樣的人了,不冤枉你冤枉誰?再說了,在那天的party上屬你最可疑,沒人見過你,沒人認識你,大家都隻是猜測你是琳達夫人的麵首。更何況又來去匆匆,當然是最好的替罪羊了。’
我雙手使力,讓他吃了些苦頭,低聲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我是巡捕房的探長,生平最恨別人冤枉人,更恨自己被冤枉。還有我問你,主使你的人究竟是誰?你們的計劃是怎樣的?’
阿米佐約咬牙道:‘就你這德性還探長呢?你要是探長,我還是巡捕房的頭兒呢!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說了的話那夥人會要了我的命。’
我說:‘隻要你告訴我他們是什麽人,我會保護你的!’
阿米佐約不屑道:‘算了吧,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他忽然衝著對麵大喊:‘妹妹,快跑,這裏有壞人。’”
說到這裏毛斯理停頓了了一下,眼神中閃過悲傷的神色:“我真上了他的當,以為他妹妹真來了,我怕給小女孩兒心裏帶來心理陰影。一個恍神兒,被阿米佐約狠狠一推,他見掙脫了我的控製,撒開腿拚命逃竄,哪知迎麵一輛皮卡開來,把他直接撞飛了。
那輛車見撞了人,飛也似地逃走了。我上前從血泊中扶起阿米佐約,他說:‘照顧我媽和妹妹,別讓她們知道我是賊。頭一歪,斷了呼吸。’
我蹲在他逐漸冰冷的身體旁邊,思考了半天,將他的身體拖到一邊掩埋了,拿走了他的手機。
我本來想給她的媽媽打電話,但是心想自己身上有沒有錢,拿什麽救濟她們呢?更何況阿米佐約臨死的時候囑咐我,不要告訴他的媽媽和妹妹他是賊;那麽,當我見到他的媽媽和妹妹後又該說些什麽呢?
正在猶豫間,忽然間他的電話倒先響了起來。我接通電話,電話那邊是一個凶惡的男人的聲音:‘喂,阿米,你死到哪裏去了?’
我默不作聲,那邊又道:‘快點兒,我們在鵝廠等你!’說完掛斷了電話。”
我一路問詢,趕到鵝廠,眼前的景象令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