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神奇姐姐
竇姐家果然豪闊,除了臥室、客廳、飯廳、書房、衣帽間外,還有許多房間,竇姐把它們利用得很奇特。首先是一個盆景間,裏麵擺滿了各種植物盆景,矮牽牛、刺柏、發財樹、富貴竹。帶著小橋流水的假山盆景,模仿海洋的熱帶魚大魚缸,大型的熱帶植物應有盡有。讓周小森覺得如同回到了雲錦島,一時間百感交集,難以名狀。
在雲錦島,她和趙品凡還海誓山盟,兩心相許,那時的他完全信任自己。不像現在,兩個人之間橫亙著一條巨大的鴻溝,無論自己多麽努力,似乎都填不平。
竇姐看她神遊萬仞,問道:“小森,你怎麽了?”
周小森淒淒慘慘一笑:“我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竇姐說:“我就是看你一直心事重重才帶你來散心的,走吧,還有更好玩兒的東西給你看。”
周小森跟著竇姐走入另一間房間,裏麵都是保溫的玻璃箱,飼養著熱帶的爬行動物。時間在這些動物的籠中像是靜止的,它們睜著大大的無神的眼睛、吐著長長的恐怖的舌頭,展現著黑色的綠色的花紋,顯示出一種另樣的美麗。
竇姐得意道:“這些都是我的寵物。”
周小森通過蟲洞,曾經到過無數奇妙幻境,對於竇姐來說,無比新奇的這些爬行動物,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司空見慣。
她看著煞費苦心飼養這些奇奇怪怪的寵物的竇姐,實在無法理解她這是探險精神還是好奇心作祟。周小森曾經在網上看過一篇文章,說喜歡飼養爬行動物的人,是因為內心的防禦機製太強。周小森覺得竇姐實在不像是這樣的人,倒是趙品凡比較像是這種人物。
她歎了口氣,意識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還是趙品凡。到處都是趙品凡的影子,隨處都是趙品凡的氣息,趕不走、揮不去,那一顆曾經躍動在自己胸腔裏的屬於趙品凡的心,好像就伴隨在自己左右。
竇姐看她臉色煞白,關切道:“小森,你怎麽了?這裏是不太熱了,有點受不了?”
周小森點點頭:“是,這裏太悶了。”周小森和竇姐坐在她家的客廳裏,客廳中非常通風。白色的真皮轉角沙發,應該是經典款,坐在上麵非常的鬆軟舒服。詹姆斯、伊麗莎白喝完了奶茶,吃完了蛋糕,都愜意地臥在沙發旁,竇姐輕輕地撫摸著它們。
客廳中,光線充足、陽光溫暖、名畫悅目、花香撲鼻,有人端來了熱牛奶。牆上掛著一個年輕男人的大照片,那個男人的相貌有些女性化,看起來比竇姐小著十歲左右。
竇姐翹著靚麗的蘭花指在喝紅茶,用的是白瓷鑲金邊的杯子。她眯著眼睛看著牆上的那個男人的照片,滿臉陶醉,得意洋洋道:“怎麽樣?帥吧?”
周小森點點頭:“他是?”
“我老公。”
周小森禮貌地誇讚:“非常帥。”
竇姐伸了個懶腰,得意的炫耀:“你說的對,他簡直太完美了,不僅帥,還聰明能幹,尤其是對我特別的好,剛才發大紅包給我的人就是他。”周小森看著已經換上了粉色綢緞裙子的竇姐,心想豪氣的女人最好命。竇姐雖然花錢豪氣,自己不太讚同,但是做人也是很豪爽的。
竇姐非常缺乏傾訴的對象,打開了話匣子就合不上。她的話如同絕堤的江水,滔滔不絕地宣泄而下,所有的女人似乎對自己的戀愛經曆都如數家珍,周小森隻好做了她的聽眾。
竇姐說:“我離過一次婚,我的第一任先生也是一位帥哥,開設計公司的。他也很愛我,肯為我花錢。但是我倆性格合不來,總是吵架,後來就分手了。我得到了一套房子,和不菲的贍養費。我就參加了驢友團隊,到處去旅遊,結果認識了我現在的老公。我們兩個一見鍾情,非常談得來,但是我覺得我配不上他,分開之後我拉黑了他的微信,刪掉了他的電話號碼。”
聽到這裏,周小森輕輕“啊”了一聲。
所有講故事的人都喜歡讀者的積極互動。竇姐對周小森的配合非常滿意,她翹起二郎腿,這是一種準備娓娓道來的姿勢,然後揮揮手,對鍾點工道:“來些蛋卷和巧克力曲奇。”
帶著奶油香味的點心新鮮出爐,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周小森聞了之後有一點惡心的感覺。
竇姐說:“來,小森,吃一些。”
周小森搖頭:“我不餓。”
竇姐趕緊道:“接著我們剛才的話題,對了,我剛才講到哪裏了?”
周小森的心情很複雜,既想離開又不願意離開。想離開的理由是,一個剛剛受了感情挫折的人,不想再聽別人炫耀她的甜蜜愛情。不想離開的理由是,離開這裏,自己還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到趙品凡的公寓裏?在充滿他的痕跡的房間裏,孤零零、冷冰冰地一個人呆著。
趙品凡是不會回來的,蘇蘇和自己反目了,雷誌礙於各方麵的原因不敢來見自己。回自己媽媽家,又怕她囉嗦。
倒是一個剛剛認識的竇姐陪了自己一天,自己挺感激她的。沒有她,自己將多麽空虛寂寞冷,會陷入無邊無際的胡思亂想中,用痛苦噬咬著自己的心。
所以,當周小森的心勸她離開的時候,她的腿卻沒有離開沙發。都是沙發惹的禍,這個沙發太舒服了。竇姐催促道:“你說呀,我講到哪裏了?”
周小森這才從自己的世界裏緩過神來:“講到你刪除了你老公的一切聯係方式。”
竇姐眼睛一亮:“對,我雖然對他印象不錯,但是覺得他比我小,又沒結過婚,而且對他的家庭背景、工作履曆,我都不太熟悉,我也怕碰上騙子。自己勸自己不要對愛情有太多的幻想。我刪幹淨了他的所有聯係方式,心中是有點痛的。但是這樣有利於我鐵了心,不與他有任何糾纏。”
聽到這裏,周小森覺得竇姐還是有勇氣的,她幽幽問:“後來他又找到了你?”竇姐的眼睛再次微微眯起:“要說他想找到我真不是難事,他問了幾個驢友,雖然我事前囑咐過他們不要泄露我的聯係方式,但是還是有人像成全我們兩個。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誰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他的,記得我們兩個結婚的時候,宴請了我們兩個所有的共同的驢友朋友們。我當眾問他們,是誰把我的電話給我老公的,他們隻是笑,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承認。我急了,他們又每個人都承認。所以我到現在還不知道,給我倆重新搭起這座鵲橋的人究竟是誰?那個喜歡多管閑事的素人月老是誰?但是我很感謝他們,所以我動不動就請所有的驢友一起去吃飯,一起去唱k,感謝他們的撮合之恩。”
周小森好奇:“難道你老公也沒有告訴過你?”
竇姐搖頭:“沒有,他的嘴更嚴。他怕我記住了他的電話號碼,不肯接聽他的電話,就拿了陌生的電話號碼打給我。我接了,他說他就在我樓下。我從窗戶中望到了他,他很俗氣的,使用了所有求婚的手段,如放彩色氣球、大屏幕顯示、點歌、自彈自唱情歌,他自認為很浪漫,我卻被他搞得非常不好意思。後來有件事情感動了我,讓我下定了決心,決定再次勇敢的踏入婚姻。”
周小森納悶地問道:“是一件什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