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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被賴上了

  寶兒這麽一哭,趙品凡不由得想起了趙雨,心中所有*的部分都被刺痛了。他歎息了一聲,站起身來:“到時間要開廬診病了,你照顧寶兒,我去問診了。”


  這一日他都昏昏沉沉的,那些脂粉病患們望著他議論紛紛。中午時分,檀小姐給他送了午飯來。有病人問他:“這女人是誰?”


  趙品凡也沒有解釋,隻是低頭吃飯。那飯究竟是什麽?究竟是何種味道?他絲毫不知,隻覺得味如嚼蠟。脂粉病患們議論得更加厲害了,有人說:“一定是他娘子唄。”


  又有人說:“他娘子相貌一般,似乎配不上他。”


  “聽說家世顯赫,是瓜州檀侯爺家的女兒。”


  “那他們為什麽不呆在瓜州?非要跑到這裏來。”


  “大概是夫妻不和,趙大夫先跑到這裏來,他娘子又追到這裏來。”


  “那還到處騙人,裝純情款款,還非說自己來尋找娘子。”


  “莫非是想再騙個女人?”


  “卑鄙小人,太壞了。”


  “這個病我們還看嗎?”


  “不看了。”


  “我也不看了。”


  “走。”


  “我們都走。”


  午後病人少了一半。


  檀小姐又抱著寶兒,出來給他送了趟水果。病人又走了許多。傍晚時分,所有的病人都消失不見了。


  趙品凡難得早早打烊,但是心情卻無比沉重,他心不在焉地走進內室。


  看到飯桌上擺了一桌熱菜,都是精美的瓜州菜式。檀小姐在逗寶兒玩耍,那寶兒生的十分可愛,應該是睡飽了覺,眼神非常機靈的,四處亂看。


  趙品凡哪有心情吃飯,悶聲不響的躺在床上。


  檀小姐做小伏低,柔聲道:“趙相公,好歹吃些飯菜吧。”


  趙品凡將頭轉向裏麵:“我不餓,什麽也不想吃。”


  檀小姐聲音更加婉轉了:“那我給你盛碗魚片粥可好?”


  趙品凡聲音冷冷的:“不必了,吃不下。”


  “那茶總是要喝的。”


  趙品凡沒有說話,檀小姐慌忙去倒了杯熱茶,屋子裏頓時茶香四溢。


  檀小姐也不吵他,隻是很安靜地陪在一邊。


  過了一會兒,趙品凡問道:“你拿誰的錢買的做這桌飯菜的食材?是從檀府帶來的銀子?”


  檀小姐點點頭。


  趙品凡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惱火道:“以後不要再用檀府的銀子。”


  檀小姐接過銀子,臉上露出一絲不經意察覺的微笑,趕忙道:“是。”


  趙品凡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對檀小姐道:“我給你銀子,隻是不想花檀府的錢,可不是準備要養你和寶兒。”


  說出這些話,自己也覺得難堪。這件事讓他哭笑不得,又發作不出來。可是這檀小姐明明和自己沒什麽關係,這倒似乎成了非要賴上他的意思。


  他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覺得這檀小姐也很不對勁,她什麽都不和她父親解釋,她父親送她來,她就來,對自己溫柔至極,似乎做好了和自己長時間過日子的準備。他想無論如何也要和她好好談談了。


  他問檀小姐道:“你怎麽打算,一直帶著寶兒住在這裏嗎?”


  檀小姐默默流淚:“趙相公,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在瓜州的時候,就不想來。可我父親說,我既已做下如此醜事,讓檀家蒙羞,就要聽他安排,否則他就要和我脫離父女關係,把我和寶兒攆出檀府,讓我無家可歸。我還能吃些苦,可是寶兒還這麽小,我該怎麽辦呀?他說他已經查知你在晶城,非要送我來,我母親也勸過了,我也勸過了,都沒有用。所以我隻好來了,趙相公,你就容我和寶兒在這裏暫住幾天,也許他氣消了,我就找個借口說想我母親了,然後再帶寶兒回去。”


  趙品凡一愣,覺得她說的話有哪裏不妥,但是又無法反駁她。他心中憋悶,又覺得*如果同處一室,自己今後更是百口莫辯了。


  於是走出醫廬,在街上閑逛。


  北宋的夜市已經非常繁華了,趙品凡來此之後,總覺得人生地不熟。每個晚上,給病人看完診後,就一個人獨閉醫廬,或自飲自酌,或研讀醫書,或靜想心事,從未到宋朝的夜市中去流連。今日是不得以為之,天氣雖涼,但夜市依舊璀璨。燈火通明、音樂嫋繞、香氣逼人。


  趙品凡在醫廬中時完全沒有胃口,檀小姐的瓜州菜一筷子沒動,現在覺得餓了,要了些jiu菜麵條,在jiu館裏獨飲了一番。


  jiu館裏也有新出的《小報》,就掛在竹架子上任由人閱讀。趙品凡一個人無聊,又好奇王安石和自己聊完後,將《小報》改為了什麽風格,於是便抽取了一份翻閱。


  隻見《小報》上最多的是介紹新法的文章,有一篇署名“野狐老人”的《讀孟嚐君傳》。趙品凡知道這篇短文是王安石寫的,讀起來還是那麽鏗鏘有力、有見解,有邏輯。心想王安石為了推廣新法,可以親自撰寫文章刊登在《小報》上,著實是聽進去了自己的建議。


  除此之外,還有更加確鑿的事實證明,王安石確是聽進去了他的意見。另外還有一篇長文題目為《俊朗郎中,嬌妻報到》的香豔話本小說,寫的就是自己和檀小姐的事,署名“愁多了不癢公子”,也不知是何方人士?


  趙品凡讀了兩句,越讀越氣。文章雖然沒用真名,但顯然是含沙射影、指桑罵槐,顯然是在影射自己,把自己寫成一個風流無賴,在瓜州時借著行醫之名,把檀小姐騙到了手,然後始亂終棄。珠胎暗結之後,獨自一人跑到晶城來,故伎重施,再次借著給人治病之名,欺騙廣大女患者。提醒廣大女子,千萬要擦亮眼睛,不要再上當。


  趙品凡越往下讀,就越怒火中燒,自己潔身自好一人,硬生生被抹黑成這樣,恨不得把手中的《小報》撕了。心中鬱悶,心想:這個王安石是怎麽搞的,為什麽允許這種胡編亂造、捕風捉影的文章在《小報》上發表?而且還是詆毀自己的,自己和他談得那麽投機,他不至於翻臉不認人呀?後來轉念一想:王安石不一定知道自己的確切身份,而且是自己鼓勵他在《小報》上刊登八卦文章的,就算他拿自己先開刀,憑他的性格,也是完全能做得出來的。


  他又獨酌了幾杯,冷靜下來,暗想:這個寫文章的人,也未必是在坑我。難怪這文章一出,再加上檀小姐抱著寶兒來外堂晃了幾晃,女病患就銳減。這樣一來,很快就沒有女病患來纏著我了。可是沒了女患者,我又靠什麽吃飯和養活檀小姐,還有她的兒子寶兒呢?話又說回來了,她們又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寫這篇文章的人,又究竟是誰呢?不是小森,她這樣坑我,可對她真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王安石雇人寫的?更不像,他也沒必要動這個心思。是不是檀侯爺雇人寫的?就為了拴住我、綁定我?有點兒可能,但是檀侯爺粗人一個,怎麽會用這樣攻心的辦法?檀小姐嗎?有可能,我倒要回去問問她。


  想到這裏,趙品凡更加鬱悶,jiu館外月朗星稀、一路彩燈飄散在護城河中,美麗的皇城就蕩漾在護城河中。


  趙品凡從jiu館出來,路過煙花之地、茶肆歌樓,有穿著妖豔的女子攔他,他擺手疾行離開,暈暈乎乎地回到醫廬。


  他眼中的門、燈、月亮、人都逐漸變為了雙影。他腳下一個踉蹌,幾乎要摔倒。一個*的身體將他扶起,然後他聞到一股攝魂的香氣。


  他再也支撐不住,感覺兩條胳膊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忽然明白是什麽人在這麽做了,著急地想擺脫那個女人,那女人卻更加用力了,在她耳邊吹氣如蘭道:“相公,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


  趙品凡用盡全身力氣說:“不用”,可是那女子卻不理他,然後有人把他駕了起來,直接扔到了床上。


  又有一團綿軟的東西壓了下來,趙品凡渾身滾燙,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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