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這人是不是神經病
兩人因為許願瓶差點都打起來了。
最後,時簡安因為自己的手臂受傷,自然是落了下風。
金發碧眼的女孩子,雖然搶回了許願瓶,但卻因為臉蛋被時簡安撓出了一條指甲血痕,她惱羞成怒,欲狠狠把許願瓶砸在地上:“一個破瓶子而已,當真以為我稀罕啊。”
“還給我!!!”時簡安上前兩步,想要把瓶子搶回來。
原本金發碧眼的女孩子,作勢要把瓶子扔地上的。
不過,見到時簡安又麵露凶光朝著她撲過來,金發碧眼的女孩子,立刻將方向一轉,直接把瓶子朝著垃圾堆的方向一擲。
這片區的垃圾桶,都是鐵箱。
許願瓶砸在垃圾箱的瞬間,玻璃易碎的瓶身,立刻粉碎性炸裂。
時簡安聽見清脆破碎聲的那一刻,神經都麻了。
“因為這麽一個破瓶子,就跟狂犬症發作一樣,這人是不是神經病?!”金發碧眼的女孩子憤怒地說。
而,從始至終,隻是淡淡站在旁邊的男人,聽了女孩子的話,緘默了片刻,便冷冷幽幽地說道:“早就跟你說過,路邊的東西,不要隨便亂撿。”
“我就是看見瓶子好看,所以才撿的,不然誰願意碰啊。”
“還去郊區麽?!”
“去的,去的,我們趕緊走吧,不然我朋友應該等不及了。”
金發碧眼的女孩子,眉開眼笑,挽著霍斯墨的臂彎,映著橘黃色的燈光,蹦蹦跳跳朝著遠處走去。
時簡安卻覺得這個世界,仿若靜止了一樣,天地無聲。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垃圾桶邊的。
她隻是看見那少得可憐的小四月的骨灰,灑在濕漉漉的地上,連那守護著它的梔子花,都沾滿了汙漬。
時簡安的神經,徹底炸了。
她想要把小四月撿起來,可是,她卻連怎麽下手都不知道。
最終,她隻是跪在那裏,喉嚨的嗚咽,無助悲涼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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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墨玩到淩晨三點,才回來。
獨身一人。
那時,時簡安正挺著脊背,坐在屋外的台階上。
白天的時候,倫敦的天氣很好。
陽光,金燦燦的明媚,絢爛又溫暖。
可是,入夜之後,氣溫驟降,至淩晨,空氣中凝結著厚厚的白色寒霧,天地之間,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朦朧至極。
時簡安冷得全身都沒有溫度,那噬骨的寒與冷,蔓入她的四肢百骸,仿若連靈魂都凍住了。
台階,泛潮了,濕漉漉的。
時簡安頭暈眼花,太陽穴更是疼痛得好似要炸開一樣。
她知道自己又發燒了。
眼前模糊不清。
強撐著最後的意識,時簡安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不讓自己昏睡過去。
在她渾渾噩噩,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忽然聽見鏗鏘有力的腳步聲,踩著凝在地麵的清脆薄霜,由遠及近的靠過來,時簡安努力睜開眼睛,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沾著些許泥土的黑色皮靴,緊接著視線上移,是一具挺拔冷傲的高大身軀。
時簡安的目光,最後落在他的臉龐上。
空氣中的霧,實在太濃太厚了,加之附近的路燈太遠,那本就幽暗的光線,穿過厚厚的霧氣,愈發黯淡不清了。
逆著光的緣故,男人站在白茫茫的霧氣裏,融在一片陰影裏,麵部輪廓與表情讓人看不真切,隻不過他那黑得發亮的眼睛,卻冷峻又鋒芒。
盡管這樣,但是,時簡安還是篤定這人,就是霍斯墨!
隻有他有這樣的氣勢:一言不發,卻自帶讓人跪下的帝王氣場。
時簡安怔怔地盯著霍斯墨,混沌的大腦,一下就清醒,許久,她這才緩慢從台階上站起來。
霍斯墨靠近的時候,很清晰的,時簡安聞到了一股十分濃烈的酒味兒。
之前,不是聽那名金發碧眼的女孩子說,他們去郊區飆車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