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鸚鵡血
一等那娘三離開,媒婆叫其它少女站著別動,她扭扭捏捏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朝院裏大喊:“拿過來!拿過來!”
隨著媒婆的喊聲,一位黑衣短打扮的家丁提著一隻竹子鳥籠走了進來,家丁另一隻手裏還拿著一隻白色的小瓷碗。
兩人走到少女們眼前的一張木桌旁,媒婆接過鳥籠子,隨手放在了桌子上。
鳥籠子裏有一隻美麗的鸚鵡,它紅嘴、藍頭、綠背、黃胸、紫尾,那鸚鵡正站在鳥籠內的欄杆上,左盼右顧眉目傳情呢!
難道這隻鸚鵡是公的?
見到這些花季少女萌生了愛慕?
坐在長凳上的麻九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蛋,結束了自己荒唐的想法。
就見媒婆伸出圓乎乎的手,輕輕拍擊了一下鳥籠子。
彭!
一聲輕響,鳥籠子微微顫動。
鸚鵡嚇的一張跟頭,險些跌落欄杆,隨即快速移動雙腳,跑到了欄杆的一端,遠離了媒婆。
站定腳步,鸚鵡把頭一甩,朝媒婆說道:
“討厭!”
聲音又尖又細,語氣很像被騷擾的少女。
一絲憤怒,一絲懊惱,一絲委屈,一絲無奈。
哈哈哈······
眾人大笑。
少女們都掩著嘴笑,少男們都低著頭笑,家長們都轉過身,背對著媒婆大笑。
賬房先生倒是沒有忌諱,笑的前仰後合,仿佛得了癔症一般。
笑畢。
低低的議論聲從家長群傳來,無非是誇獎鸚鵡聰明雲雲,當然,語調是輕微的,在這種場合,誰願意得罪媒婆呢?
媒婆被眾人突然的爆笑弄得有些尷尬,她惡狠狠的瞪著鸚鵡,伸手指著鸚鵡的頭,說道:“說誰呢?”
“說誰呢?”鸚鵡學舌地說道,它說話的語速比媒婆快多了,還帶著一點特有的鼻音,聽起來特別逗!
“別、學、我!”
“別學我!”
“閉、嘴!”
“閉嘴!”
“找、死、啊!”
“找死啊!”
“砍、你、頭!”
“砍你頭!”
“多、嘴、鳥!”
“多嘴嫂!”這句鸚鵡說得十分清楚,尤其是“嫂”的字發音極端標準,根本不像鳥語。
哈哈哈······
滿屋的人們又不禁哄堂大笑起來!
應招的少男少女們笑得尤其瀟灑燦爛,有的女孩笑彎了腰。
人們壓抑的情感一旦得到釋放,就仿佛是開閘的洪水,便會歇斯底裏地一路狂奔。
媒婆氣得滿臉通紅,衝黑衣家丁一揮手:“割脖子!”
“傻婆子!”鸚鵡尖聲叫道,聲音同樣充滿怒氣。
哈哈哈······
人們笑的更厲害了,賬房先生居然笑的蹲在了地上,開始咳嗽了。
這是笑嗆的一種表現。
黑衣家丁也笑得蹲在了地上,已經很難執行媒婆的命令了!
過了好一會兒,黑衣家丁才站起來,撥開籠子門,把手伸進籠子。
好一通忙活,才從鳥籠子裏抓出鸚鵡。
他把小瓷碗放到桌子上,把鸚鵡的兩個翅膀根用手鉗住,並把鸚鵡的腦袋也夾到了抓著翅膀的手裏。
“非禮!非禮!非禮!···”鸚鵡一邊掙紮,一邊尖聲高叫。
人們頓時安靜下來,少男少女們的神情頓時有些緊張,每個人都瞪大眼睛,瞧著黑衣家丁。
黑衣家丁要幹什麽,自然很明確了。
果然,家丁另一隻手拿出腰刀,並把鸚鵡的脖子從上到下垂直地對著小瓷碗。
殘忍的一幕就要開始了!
少男少女們屏住了呼吸,有的少女閉上了眼睛。
婉紅眉頭緊鎖,一臉的嚴肅表情。
家丁眼睛一瞪,嘴巴一咧,把腰刀架到了鸚鵡脖子上。
“殺!”媒婆的豬嘴惡狠狠地吐出了一個字。
家丁兩手一用力,用腰刀使勁地鋸著鸚鵡的脖子!
疼痛的鸚鵡拚命地拍打著翅膀,尖聲嚎叫著,由於翅膀被束縛了,但還是帶動了家丁的手,一起微微地晃動著!
腰刀在鸚鵡脖子上拉著鋸。
一個來回!
兩個來回!
三個來回!
刀刃變紅了!
紅紅的血線在擴大。
刀刃突然失去了阻力。
鸚鵡的脖子被割斷了!
叫聲沙啞了,消失了!
家丁把腰刀丟在了桌子上,雙手擎著鸚鵡,一條紅紅的細線從鸚鵡的脖子上垂了下來,流進了白色的小碗,頓時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鮮血在碗裏冒著紅紅的氣泡,濺起的小血滴染紅了小白碗的內壁,碗壁一片血紅。
血流逐漸變細,變慢,最後成了點點滴滴。
家丁放完了鸚鵡的血,把垂死的鸚鵡扔到了地上,鸚鵡撲棱著美麗的翅膀,可憐地掙紮了幾下,瞬間就一動不動了。
一條鮮活聰明美麗的生命結束了。
屋裏的人們再也笑不出聲了,殘忍,簡直太殘忍了!
大家都在為可憐的鸚鵡悲哀著,心裏痛罵著媒婆和家丁的殘忍,太不拿生命當回事了,這麽一個精靈怎麽說給糟蹋就糟蹋了呢?
踢了一腳鸚鵡的屍體,媒婆又朝鸚鵡吐了一口,端起裝著鮮紅的鸚鵡血的小瓷碗,扭扭噠噠地走到了四位少女的跟前。
看到媒婆來到了眼前,少女們站直身子,望向媒婆的眼神都有一絲隱隱的怨恨。
或許感到了少女們的怨恨情緒,媒婆輕蔑的笑笑,厚厚的嘴唇和臃腫的眼瞼散發出一種愚蠢的殘忍,她把門牙一露,說道:
“美女們,擼起袖子,露出你們的右臂,右臂平伸,五指並攏,拳麵朝下,手臂伸直!”
看著媒婆手裏的血碗,包括婉紅在內的四位少女都是一頭霧水,不知媒婆想弄什麽花樣,但,聽了媒婆的話,都順從地擼起了袖子,按照媒婆的要求露出了半個右臂。
四根雪白的玉璧長短不一,粗細不同,但一根白似一根!
又像蓮藕又像蔥,
嬰兒枕著就朦朧。
少女用它把籃挎,
尼姑用它去撞鍾。
媒婆將最小少女的右臂拉直,然後,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根細細的竹筷子,她用筷子頭蘸著鸚鵡的鮮血,在每個少女的手臂上距離手腕三寸左右的地方滴上了一滴鸚鵡血。
紅紅的鮮血打破了冰潔雪潤的潔白,像冰天雪地裏盛開的一朵朵紅梅。
給每個少女都滴完了血,媒婆把筷子和血碗放到了桌子上,走到少女眼前,站立,伸左手擼起了自己的右臂,然後用左手拽著衣服袖子,朝一動不敢動的少女們說道:
“來!美女們,請大家慢慢向左翻轉手臂,來!跟我一齊翻轉!慢慢···慢慢···好!手心朝下,停!”
媒婆走動了一下,看了看四位少女的姿勢,點點頭,顯然,她很滿意。
“來!大家一齊再慢慢將手臂翻轉回來,開始!慢慢···慢慢···好!手心向上!停!”
媒婆上前仔細查看著幾位少女手臂上鸚鵡血滴的情況,她的眼神撲朔迷離,嘴裏叨叨咕咕的,似乎有些情況很是出乎她的預料。
婉紅和最小的女孩兩人手臂上的鸚鵡血滴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幾乎沒有移動位置,也沒散開。
另外兩位女孩手臂上的血滴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手臂上滑落了,隻留下了一條紅紅的痕跡,像係在手臂上的半拉紅絲線。
媒婆宣布,婉紅和最小的女孩子勝出了!
失敗的兩對龍鳳胎又哭哭啼啼地離開了現場。
男生也隻剩下麻九和最小的男孩了,這個男孩子看起來頂多也就十一二歲,鼻子很小,眼睛很大,額頭很寬。
小男孩的長相有些特別。
媒婆叫婉紅和那個小女孩回到長凳上坐下,朝仍然站在一旁的賬房先生說道:
“我的測試完事了,該你操作了。”
賬房先生點點頭,伸手一指坐在長凳上的麻九和小男孩,說道:“你倆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