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斬除毒瘤
“小白兔,使勁扇呀,扇呀!使勁顫呀,使勁顫呀!”一個人尖聲尖氣地喊道。
“大白鵝,使勁扭呀,快點扭呀!”有人陰陽怪氣地喊道。
“大胖馬,使勁甩呀,使勁甩呀,給來一個馬鬃飄飛,馬鬃飄飛呀!這馬,過癮!”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
······
裏麵不時傳出一陣陣的哄笑聲,麻九蹲在窗戶根下,慢慢地變換著位置,尋找釘著窗戶的木板的縫隙···突然,一道亮光從眼前閃過,終於找到縫隙了,這個板縫還挺大的,足有兩指來寬。
麻九透過木板的縫隙朝裏邊看去。
裏麵燈火通明,緊靠窗戶是一個一丈半見方比窗戶台略高的舞台,舞台上鋪著紅色的地毯,一名紅衣少女在舞台的一角彈著古箏,三個穿得很少的婦女正在舞台上狂舞著。
其中一名婦女背對著麻九正上下左右地瘋狂地扇動著身體,活像遭了電擊一樣,另一名婦女正麵對著麻九半哈著腰使勁地扭動著身子,那樣子有些像傳說中的美女蛇,還有一名婦女哈著腰背對著麻九拚命地甩著長長的黑發,那樣子真是烏雲翻滾啊。
胖和尚巴桑左臂摟著一名穿著**的風**子坐在緊靠舞台的八仙桌旁,麵朝窗戶和狂熱的舞台,一名清瘦長著半拉眉毛的和尚打橫坐在他的右首,正在殷勤地給巴桑斟酒。
巴桑色眯眯地盯著躁動的舞台,樣子看起來很享受很陶醉很愜意很滿足很淫蕩很貪婪很眼饞,十幾個山珍海味的菜肴擺放在八仙桌上,有的還冒著白汽,一股股撓心抓肝沁人心脾的香味從窗戶的縫隙中飄了出來。
舞台兩側的長凳上各坐著一群高矮胖瘦年紀不等的和尚,他們一個個抻長了脖子向燥熱的舞台觀望著,有的和尚擼起了袖子,有的和尚脫下了僧衣,有的和尚直吧嗒大嘴咽著唾沫,有的直挺挺的像木雕一樣,有的不斷地歇斯底裏地大聲喊叫著,有的不斷地搓著手,好像要出征一樣,真是千姿百態,醜態百出。
他們有的像狼,有的像虎,有的像饞貓,有的像肥豬,真真正正的一群禽獸。
“看見啥了,裏邊咋鬧哄哄的呢,有啥埋汰的東西吧?”婉紅拉了一把麻九,輕輕地說道。
“這裏是兒童不宜,你最好別看了,看了你準後悔!”麻九推開了湊過來的婉紅。
“你別拿我當孩子好不,咋倆誰大誰小你不知道咋地?再說了,你師姐我啥沒見過,上到龍掛垂天,下到公雞采蛋,美到孔雀開屏,醜到蓬頭垢麵,唉,你就別管我了!來,叫我看看,裏麵還有好聽的音樂呢!”婉紅邊說邊推開麻九,向屋子裏麵抬眼看去。
也就那麽一眼,瞬間的一眼!
婉紅像被針紮了一樣,縮回了身子,不知是氣憤還是驚訝,婉紅渾身難以自控地顫抖起來。
麻九知道,在這種曆史背景下,巴桑弄的這個群舞太超前了,常人根本無法理解,普通百姓百分之百會認為這是傷風敗俗。
可恥,無恥,該死!
用什麽壞的字眼來形容他們都不過分。婉紅的思想也不能例外,雖然婉紅比較開放了。
“簡直是作孽!妖孽!純粹是妖孽!”婉紅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就是我剛才跟你所說的秘密,懂了吧?”麻九回頭朝婉紅說道。
“你咋知道這裏可能有這樣的破事呢?”婉紅背靠著窗戶台,蹲了下去。
“那天咱們遊覽這裏的時候,這個僧人的生活區大門緊閉,還派人把門,我就產生了懷疑,後來又見巴桑是個采花淫賊,我估摸這裏肯定不幹淨,但說實話,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嚴重。”
“怎麽辦?咱們管嗎?”婉紅略微沉吟了一下,突然問麻九。
“我挺氣憤的,這簡直是玷汙了佛門清淨之地,簡直就是一群人渣,至於管與不管,還是師姐你來決定吧!”
“這幫狗男女,咋不讓雷劈死呢!唉,老天爺也真是的,對這些不知羞恥的東西咋睜眼不管呢!我看他們該入地獄下油鍋遭火燒遭蟲嗑!”婉紅比比劃劃地說著,突然,她像想起了什麽,拉起麻九就走。
“不管了咋地?”麻九有些疑惑地問。
“快跟我走吧!馬上他們就會遭到報應!”婉紅十分肯定的說道。
婉紅把麻九領到了剛才他倆藏身的柴禾垛,麻九突然明白了,原來婉紅是想用火燒死這幫敗類啊!
“你想火燒赤壁,給他們來一個烤乳豬嗎?”麻九一副突然醒悟的樣子。
“算你聰明,你猜對了,我就是想用大火燒死他們。”
“可咱們沒有火種啊?”麻九為難的說道。
婉紅噗嗤一笑,拍了拍褲兜,說道:“我在下午咱們呆的屋裏找到了火鐮,讓我揣了起來。”
“師姐真有先見之明啊,這一點你很有妖性啊!”
“快閉嘴吧,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婉紅踹了麻九一腳。
兩人一人抱了一大抱苞米秸稈,放到了群魔亂舞的窗戶台下,麻九又找來一根粗壯的木頭杆子,把平房的門頂上了,這回裏邊的人想出也出不來了。
婉紅說這些柴禾不夠,就又和麻九奔向了柴禾垛。
當兩人剛走到柴禾垛的柵欄門跟前時,大牆裏邊的樹林裏突然飛起了一群老鴰,它們呱呱呱嘎嘎嘎地鳴叫著朝北麵飛去,在群魔亂舞的平房上空旋轉了一圈,就又飛了回來,在麻九婉紅的頭上盤旋著。
“不好,要出什麽事情!”
麻九拉著婉紅藏到了柴禾垛西邊的柵欄根下,是背著飛起老鴰的樹林子的一側。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樹林中傳來,腳步很急很碎很輕很雜很陰森很恐怖很震撼。
一群身著黑色衣服手持各種武器的人疾步朝最裏麵的平房走去,他們都身背弓箭,黑紗裹頭,個個都虎背熊腰,威風凜凜,整個隊伍帶著一股凶殺之氣。幾柄開山大斧在微弱的天光下閃著陰冷的青光。
轉眼之間,這群人拐進了最後一棟平房的甬道。
咣咣咣···咣咣咣···
開山大斧劈砍木板的聲音從夜空中傳來,同時傳來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刀劍的碰撞聲,震耳的喊殺聲,東西摔倒地上的破碎聲······
頃刻之間,熊熊大火衝天而起,紅紅的火苗子竄上了平房的房頂,大火烤紅了半個庭院,柴禾垛都被映紅了,火苗的上方籠罩著一團巨大的黑霧,半個天空失去了本來的顏色······
老鴰們呱呱呱地鳴叫著,在天空中亂竄,那叫聲嘶啞沉悶悲哀淒涼滲人。
過了一會兒,喊殺聲哭嚎聲打鬥聲都漸漸消失了,隻有大火越著越厲害,火舌竄起了幾丈高,發出呼呼呼的怪叫,整個平房都陷入了火海之中。
“沒啥動靜了,黑衣人都走了吧?咱們過去看看唄?”望著熊熊的大火,婉紅首先提議道。
“應該結束了,這裏的和尚應該不習武,早就被滿門抄斬了。”麻九拉著婉紅站了起來,朝著火的平房走去。
房子已經燒塌架了,門前橫著幾個和尚的屍首,狀態慘不忍睹,黑黑的血流了一地,反射著衝天的火光,地上呈現出大大小小的紅斑,大火發出的熱浪一浪高於一浪,瘋狂地向四周擴散著,衝擊著,特別烤臉,婉紅用手遮住了臉。
一塊大大的白色的門板躺在地上,麻九借著明亮的火光,看到上麵似乎有字跡,走進細看,終於看清了,原來上麵寫了四句血書:
藏汙納垢皆汙穢,
有辱佛門假慈悲。
天怒人怨懲妖魔,
斬盡毒瘤三木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