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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冤家路窄

  “哎呀呀,哎呀呀,你的拳風太邪乎了,胸口好痛啊!”麻九故作痛苦地表演起來。


  “討厭!”小琴停住了拳頭,給了麻九一個嗔怒的眼神。


  “咋不打人了呢?”麻九問道。


  “我這拳頭,不打賴狗!”小琴放下了拳頭,轉身朝暗道裏邊走去!


  “站住!站住!有機關槍!”


  “雞冠槍?雞冠槍是什麽呀?”小琴停下了腳步。


  小琴說的雞冠槍與麻九禿嚕嘴說出的機關槍根本不是一回事!


  小琴心目中的雞冠槍可能是槍頭帶著鋸齒的長槍,而麻九所說的是現代的軍事武器。


  “我說禿嚕嘴了!你別傻嗬嗬地往前走好不好,別再有什麽機關。”


  “那咱們不往裏邊走了咋地?”


  “你覺得有往裏麵走的必要嗎?”麻九明顯有些猶豫。


  “說不定有什麽好東西,沒準是一個出口。”小琴不想回頭。


  “好奇害死貓,這是古話。至於出口,咱們可以從水井出去,如果可能,也可以從七聖廟那裏出去!”


  “可水井那兒現在不安全,七聖廟的出口也沒準,你不說七聖廟坍塌了嗎?沒準,堵住了洞口。你看,這蠟燭燃燒的也挺快的,咱們還是闖一闖吧!”


  麻九沉吟幾秒,說道:

  “那就闖一闖吧!但願咱們吉人天相!不過,一定小心,再小心,整準了,再往前邁步!”


  “我在前頭!”小琴提議。


  “我在前頭!”麻九不讓步。


  兩人爭執了起來。


  爭執了半天,麻九冒出了一句:

  “咱倆誰也不能在前頭!”


  “咱倆都不在前頭,那誰在前頭啊?”小琴有些糊塗了。


  麻九從暗道的側壁上摳下一個土坷垃,使勁地向黑黑的暗道裏麵扔去!


  “它在前頭!”麻九說道。


  小琴沒話可說了!

  兩人一邊摳著暗道的側壁,一邊向暗道裏扔著土坷垃,一邊觀察注意著腳下,一邊聆聽著,張望著······

  真累呀!


  開辟一條安全的道路咋就這麽難呢!?

  折騰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暗道變得狹窄了,低矮了,最後隻能單人爬行!

  看來,暗道應該到頭了!


  麻九推開了堵在洞口的大石頭,兩人從暗道裏鑽了出來。


  麻九把石頭移回原位,堵住洞口。


  這是什麽地方?

  周圍都是大石頭,層層疊疊的,石縫中有些泥土,還有一些枯萎的草本植物,在微風的吹拂下,發出呼啦呼啦的響聲。


  抬頭一望,滿天星鬥,銀河白亮亮的。


  一片大海空中懸,


  金光閃閃飄銀盤。


  少兒渴望金豆子,

  夜夜夢見上南山。


  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傳來,就聽一個太監嗓音說道:

  “喬掌櫃,您看我們公子爺有無大礙呀?我看他連最寵愛的白孔雀都懶得看一眼,這回傷得可不輕吧?”


  “我詳細檢查了公子的傷情,就是右臂脫臼門牙磕掉了一枚,腮幫子和嘴唇受了傷,右臂我已經給他複了位,受傷的地方也用我們同泰堂祖傳的金瘡藥做了處理,應該沒有大礙了!不知什麽原因,公子的精神似乎受到了重創,這才是他萎靡不振的原因!”


  這個聲音麻九有些熟悉。


  循著聲音,兩人從石縫中向外望去,就見幾個家丁和一個瘦臉鷹鼻管家模樣的人,打著兩盞燈籠,簇擁著一位長者從石頭旁走了過去。


  長者麵容清瘦,留著山羊胡子,精神矍鑠,步履輕盈。


  正是城南同泰堂掌櫃的喬老。


  喬老在麻九和婉紅被鬼子追趕得的時候,搭救過麻九婉紅,他還給麻九提供過收拾馬閻王的獨門藥物——毒蚊丸,麻九正是利用毒蚊丸的威力製服了馬閻王,鏟除了西縣的一大惡霸,使其皈依佛門了!

  還有!


  白孔雀?


  公子爺?

  麻九正琢磨呢,小琴開口了:


  “喂,你聽到沒有,白孔雀···什麽右臂脫臼···門牙磕掉···嘴唇受傷···什麽公子,難道是說剛才在快活林酒樓,跟咱們找茬,被咱們痛打一頓的敗類公子?難道咱們來到了知府內宅?”


  “聰明,聰明,真是冰雪聰明!從剛才兩人談話暴露的信息來看,這裏真是敗類公子的家——知府衙門了。不過,我有些不明白的是,剛才從這裏走過去的,說話的老者,是城南同泰堂的掌櫃-——喬老,他和我們木碗會曾經打過幾次交道,曾經搭救過我,此人一身正氣,疾惡如仇,是典型的民族人士,他怎麽能給這敗類公子看病呢?”


  “唉!你咋這麽幼稚呢!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也不對,這應該叫放長線釣大魚,人家喬老···,唉!”小琴也說不清了。


  其實,麻九清楚,這是一種策略,你痛恨官府,你痛恨侵略者,那得找到適當的發難機會,把握不好的話,非但不能置敵人於死地,還會暴露自己,犧牲自己。


  暫時叫這幫惡狗猖獗吧,不是不報,時機未到。


  “說不清了吧?聰明人也有糊塗的時候啊?”麻九譏諷小琴。


  “喂!說點正經的吧!咱們現在怎麽辦?是從暗道鑽回去,還是進入敗類公子的府宅?”


  “鑽回去?那不白鑽出來了嗎?共產黨人決不後退!好馬不吃回頭草!”麻九態度堅決。


  “那咱就進入這狼窩,隨心所欲地鬧騰一番?可咱們如何脫身呀?”


  “如何脫身?這你就多慮了!俗話說的好,天無絕人之路,地無絕食之鳥;俗話說的酷,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俗話說的妙,搖起大繩就得跳,走進茅房就來尿。一切順其自然,見機行事即可!”


  “又耍嘴皮子了!你是鴨子卡跟頭-——全在嘴支!俗話說的好,空談如臭腳,實幹噴噴香!啥時行動?”


  “現在就行動,咱啥時磨嘰過?”麻九邊說邊縱身跳上了石頭,翻了出去,小琴也跳過石頭翻了出來。


  原來這是一座石頭壘成的假山。


  假山很大,也很高,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真是山連山,峰連峰,高低起伏,曲曲折折。


  兩人鑽出的地洞口恰好在一個山坳裏,雖說是山坳,可也是石頭林立,重重疊疊,常人難以涉足,十分的隱蔽。


  假山的邊緣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鵝卵石,有些硌腳,麻九隨手撿了幾枚大小合適的石頭,攥在了手裏。


  用石子做武器,可是麻九的強項了,從穿越過來以後,麻九的石子也是屢建奇功,曾痛打追擊自己的鬼子兵,痛打原白馬山的山賊,痛打馬閻王的黑馬私處······

  這是一座四合院,假山就在院子的正中。


  這進院子的北上房三間,東西廂房也各是三間,都是青磚青瓦的人字形平房,高房脊大飛簷,房前有紅柱回廊,非常的氣派。


  東西廂房和北房的回廊簷下掛著幾盞紅色的紙燈籠,照得院子有些朦朦朧朧的。


  東西廂房和北房都亮著燈,但北方正廳的燈火最亮。


  剛才走過去的一撥人,出自北房,難道北房就是敗類公子的臥房?

  遠遠望去,北房的回廊簷下掛著很多竹製的鳥籠子,有圓有方,有大有小,在昏暗燈光和微弱天光的映照下,顯得黑黢黢的,十分醜陋。


  一陣腳步聲從假山後麵傳了過來,有人從前院走了過來,聽著腳步的方向,他們是靠西廂房這邊過來的。


  麻九小琴趕緊順著假山山腳向東廂房那邊走去,並很快藏在了靠東廂房的假山腳下。


  “這大半夜的,出城幹屌啊?冰天雪地的,真的把咱們當成牛馬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埋怨道。


  “聽說是祭祖,據說先人托夢來著!”一個細細聲音回應道。


  “做夢就是扯淡,還當真啊,我昨天還夢到背個仙女,今天也他媽沒有啥豔遇啊!”


  “還說沒啥豔遇?這不叫你去抬個仙女嗎?”


  “什麽仙女呀!臉跟樹皮手像雞爪子似的,一頭爛蒜,一段糟爛的木頭,看著都惡心!”


  “小聲一點,隔牆有耳!”


  一群家丁模樣的人,足足有七八個,一邊說著話,一邊穿過這進院子,消失在東北月亮角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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