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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進城

  這天是臘八,天氣晴朗,沒有風,就是有些冷。


  太陽也就一竿子高的時候,麻九小琴走出了伏虎山莊的東南大門,朝不遠處的官道走去。


  小琴說了,沿著官道向南走二十裏,就到處州城了。


  小琴圍著一條白紗巾,挎著一隻小小的竹籃子,籃子上蒙著一塊有些褪色的紅布。


  麻九則什麽也沒拿,兩手空空。


  兩人並排走著,從個頭、年齡、相貌、神色、氣質等各個方麵看,兩人就像一對甜蜜的小夫妻,這是去趕廟會,所以有些腳步匆匆。


  幾隻花喜鵲在官道旁蹦蹦噠噠的,也不知是在覓食還是在玩耍,給人一種甜美的無憂無慮的感覺。


  一群胖胖的灰家雀,站在掉淨了葉子的榆樹上,嘰嘰喳喳的,像是在對情歌。


  今天的官道並不寧靜,隨處可見三三兩兩的行人,他們或騎馬或步行或推著獨輪小車,都朝著處州的方向奔去。


  每個人的臉上都喜滋滋的,洋溢濃濃的憧憬。


  麻九側臉看了一下小琴,說道:“小琴,你知道臘八為什麽吃粥嗎?”


  聞聽麻九的問話,小琴抬眼看了一眼麻九,嫵媚的臉上掠過了一絲複雜,過了幾秒,小琴緩緩的說道:


  “麻大哥,我不是小孩子,臘八為啥吃粥還是曉得的。”


  “謔!小琴大小姐知識淵博呀,既然知道,那你就說說吧,為啥臘八要吃粥呢?”


  “為啥?當然有它的道理了,我問你,早上吃的粥有啥特點?”


  “原料很多,滋味混雜,營養豐富。”


  “還有呢?”


  “五彩繽紛,賞心悅目。”


  “還有呢?”


  “熱氣騰騰,有點燙嘴。”


  “還有呢?”


  “還有···還有一種流體,有些黏稠。”


  “這就對了唄!俗話說,臘八臘八,凍掉下巴,吃粥就是為了粘住下巴。”


  “這也是一種說法,百姓們比較容易接受的一種說法。”


  “聽你的話音,難道還有其它別的說法不成?”


  “當然有了!習俗嗎,都有成因。”


  “還有啥說法?說說唄,很期待。”


  “佛門傳說而已,說西方佛祖成道前苦修六年無果,臘月初八日在河中洗澡,吃了一位牧女送的乳粥,便在菩提樹下,悟道成功了,後來,為了紀念佛祖的成佛日子,便在臘八這天吃粥。”


  麻九說完,小琴抬頭看看麻九,神情複雜。


  小琴皺眉須臾,才緩緩的說道:“啥是一位母女?另外,乳粥是啥?”


  哈哈哈······


  麻九大笑。


  是啊!


  難怪小琴不解,自己沒說清嗎!


  文字的同音字太多,發音相近的字也不少,不是書麵文字,單靠口頭表達,還真容易出現誤解或是笑話。


  笑完了,麻九說道:“剛才是我沒說清楚,不是一位母女,而是一位牧女,一位放牧的婦女,簡稱牧女。”


  “啊!那我就懂了,乳粥應該是牛奶或是羊奶加各種材料熬成的粥。”


  “聰明!冬天的窗戶紙——一點就透!但,那個**也可能是馬奶什麽的。”


  “說的對!不過,還有個事我不理解,大冬天的,在河裏洗澡,那不冷嗎?”


  哈哈哈······


  一看麻九又是大笑,聲音中似乎有些嘲諷的味道,小琴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小嘴一噘,瞪了麻九一眼。


  麻九見狀,知道自己失態了,朝小琴歉意的笑笑,說道:


  “小琴,這個問題是個地理知識,怨我沒說清楚,佛祖所在的國家四季長春,冬天不下雪,也不冷,河裏洗澡當然沒問題了。”


  “奧!那就是說,他在咱們的南邊了,靠近太陽了。”


  “聰明!”


  “這天,還真有點冷。”小琴哈了一口氣。


  “一到臘八,就不愁春天了,我以前作過一首有關臘八的打油詩,想不想聽一聽?”


  “說吧!很期待!”


  “別見笑啊!”


  “你說你的!哭笑是我的自由。”


  “一年難耐臘八寒,


  好比小舟浪底端。


  莫急莫餒需等待,


  忽忽悠悠上峰巔。”


  “這第四句有點保守!”


  “還保守?那就請大小姐賜教一下吧!”


  “一衝衝上九重天。”


  “上天變月牙了?”


  “對呀!離太陽近,不暖和嗎?”


  ······

  麻九小琴邊走邊聊,二十裏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


  一看前麵排著一群男女,兩人抬頭一看,已經來到了城門前麵。


  這是處州北城門。


  青石城門高聳,大門洞開,城門洞子上麵雕刻著兩個巨大的漢字:處州。


  把門的差役有的手拄齊眉棍,站立城門兩側,神情威嚴,目光清冷,像一座座雕像。


  有兩個差役在檢查入城者攜帶的東西,他們的態度惡劣,舉止粗俗。


  “麻袋裏裝的是什麽?”一名大個差役問一位推著獨輪車的農家壯漢。


  “官爺,是花生,自家地裏種的花生。”壯漢說道。


  大個差役一回手,從背後腰間摘下了一把大拇指粗細的鐵釺子,這鐵釺子黑黑的,有兩尺多長,釺子尖很細,呈灰白色,顯然,經常受到大力的摩擦。


  大個差役握著鐵釺子,狠命朝獨輪車上鼓鼓的麻袋紮去!

  噗!噗!噗···


  大個差役在麻袋上的不同部位紮了四五個窟窿,窟窿紮的很深,幾乎洞穿了麻袋!


  紅紅的花生從窟窿裏冒了出來,滾到了地上,地上頓時一片通紅!


  “走吧!”大個差役對壯漢說道。


  壯漢心疼得直咧嘴,嘴角抽搐著,眼睛由於發怒而瞪得溜圓!

  敢怒而不敢言!


  壯漢推起獨輪車無奈地向城裏走去。


  小琴麻九順利地進了城,隻是小琴走過城門的時候,那些站立在城門兩側的,本來像木雕泥塑的差役們都睜大了狗眼,轉動了狗頭,就像餓狗瞧見了骨頭一樣,口水流得老長,老長。


  真是醜妻近地家中寶,嫵媚俊俏惹煩惱啊!


  小琴麻九來到了城裏的東來客棧,東來客棧就在北城,距離處州北門不是很遠,從北門進來,沿著南北大街走有兩箭之地,向右一拐,就到了。


  小琴說了,東來客棧是伏虎山莊開的,是山莊人員在城裏的聯絡點和落腳點,拿現在時髦的話來講,就是山莊在城裏的辦事處。


  客棧不大,就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柵欄大門,長條形的門燈,青磚紅瓦的平房,綠色的窗子,也算幽靜。


  客棧掌櫃的一聽夥計說小琴來了,趕忙迎了出來。


  來客棧的路上,小琴說,客棧掌櫃的姓金,外號金兔子,為啥得這麽一個外號呢?因為他的兩個耳朵特別大,還發尖,眼睛發紅,上嘴唇天上就是豁嘴。


  等掌櫃的出來,麻九一看這人的外表長相以及此人的神態,笑了,這是誰起的外號,也太形象了!

  金兔子朝小琴一拱手,滿臉堆笑的說道:


  “小姐大人,是什麽香風把您給吹來了,這真是本店的榮幸啊!我說呢,一大早,老花貓就洗臉,房脊上的花喜鵲就叫,原來是小姐大駕光臨呀!小兔子有失遠迎,見諒!見諒!”


  小琴咧嘴一笑,說道:


  “金掌櫃,您太客氣了!您難道忘了,今兒是臘八呀,我和這位麻大俠特來城裏逛逛廟會,看看熱鬧,對了,有空房嗎?”


  金兔子燦爛的笑容頓時凝固了,臉上掠過了一絲猶豫為難之色,但他馬上恢複了笑臉,說道:“有房!有房!不知小姐要幾間?”


  “一間足矣!”


  金兔子一聽,不禁張大了嘴巴,像一條離開了水的魚。他斜眼瞥了一下麻九,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神秘微笑,好像洞察了什麽驚人的秘密一樣。


  “小姐大人,您請跟我來!”金兔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轉身領著小琴麻九兩人走進了北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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