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劉盆主
堂倌領著麻九小琴出後房門,穿過廚房,來到了院子裏,堂倌指著院子東北角的一個青磚小房子,說道:“那兒就是茅房,您兩位請自便吧!”
麻九內急得厲害,先跑進去了,等麻九出來,小琴進去的時候,有人喊堂倌,說來客人了,堂倌就進入廚房,回前屋飯廳了。
小琴很快就從茅房出來了,兩人便朝廚房門口走去。
突然,麻九發現就在大房子的後麵,有一個倉房,磚瓦結構,木頭大門,大門半開著,裏邊黑洞洞的。
麻子進了包子鋪,就對這裏保存肉類的問題產生了莫名其妙的興趣,簡直不能自拔了。
難道保存肉類食材的地窖就在倉房裏?
想到這兒,麻九拉著小琴朝倉房走去,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到底對不對。
小琴不知麻九搞什麽,不過,她沒言語,還是跟著麻九來到了倉房門前。
麻九輕輕推開了倉房的木門,兩人都大吃一驚!
一個大大的木推車子放在倉房的門口,車子上仰麵躺著一個老人,左胸上紮著一隻羽箭,脖子上掛著一串髒兮兮的木碗,老人右胸與右臂坦露,紅呼呼的一片,已經被割去了皮肉!
這位老人正是在臥佛寺廣場上被鬼子羽箭射中,臨終之前告訴麻九處州木碗會地址的老乞丐。
這位老人的遺體怎麽跑到這裏了,居然還被割皮剜肉做成了包子餡,自己剛才吃的大鵝餡包子,味道怪怪的,還有腋毛······
麻九小琴同時惡心起來,兩人頓時嘔吐了一地!
哼!
千味包子!
千味包子!
真是名副其實呀!
看來,這包子不但有死人餡的,可能還有死貓死狗死耗子死黃鼠狼餡的!
奸商!
缺德!
飯館裏的貓膩看來自古就有。
“這千味包子也太缺德了,居然用死人肉做餡,該殺!”
小琴擼起袖子,眼睛到處掃射,似乎在找趁手的家夥。
“這絕非偶然現象,說不定他們總去亂葬崗子挖死人呢,真是太可恨了!”
麻九又延伸了思維,說的小琴又是一通嘔吐,臉都綠了。
“殺了他們算了,省得他們再禍害人!”
小琴握緊拳頭,兩眼冒著凶光,就要朝廚房裏衝,麻九拽住了小琴說道:
“他們就是唯利是圖,以次充好,罪不該死,給他們一些警告得了!”
兩人從院子裏抱來了一些木頭柈子,將乞丐老人埋了起來,又在倉房裏找到了一些菜油,灑在了木頭柈子上,將倉房裏能夠燃燒的一些東西,什麽蓋簾啊,竹筐竹籃子啊,草袋子草繩啊,木炭啊,一些凍肉啊,統統放到了木柈子上。
麻九從腰間拿出火鐮,點著了木柈子。
大火迅速燃燒了起來。
好了,乞丐老人可以升天了!
兩人從院子的後門跳了出去!
當麻九小琴繞到大街上的時候,千味包子的後院已經濃煙滾滾了,一條青龍扶搖直上,在冬日的天空中十分壯觀。
包子沒吃上,兩人在路邊小店買了兩張大煎餅,一邊吃一邊向西走去,這才是真正的風餐呢!
“就著西北風吃飯,有啥感想啊?”麻九問小琴。
“煎餅涼的快,省著燙嘴。”
小琴說的很幽默,真的很聰明。
“還有呢?”麻九似乎對小琴的回答不滿足。
“省煎餅啊,因為喝了一肚子的西北風。”
“還有嗎?”麻九想難為一下聰明的小琴,看看她思維的寬度和深度到底如何。
“也許能體味到身無立錐之地的乞丐的一點感受。”
“啥感受啊?具體一點唄!”
“挺苦澀的,流落街頭很無助,希望好像很渺茫,吃上頓沒下頓,不知明天有沒有太陽。”
“說的好,說的很形象,單個乞丐真的很苦很不容易,力量單薄,有時連惡狗都對付不了,沒有立錐之地,要是有病了,連個躺的地方都沒有,更沒有別人幫助和照顧了。所以,我們成立了木碗會,把大家聯合起來,建立了老營,使大家有落腳和居住的地方,不至於流落街頭,有個病有個災的大家可以相互照顧和幫助。”
“木碗會是個大家庭了?”
“當然是大家庭了,是共產主義大家庭!”麻九有些驕傲的回答。
小琴似懂非懂。
在路人的指引下,麻九小琴很快就來到了蜘蛛園。
蜘蛛園在遠離大道的偏街背巷裏,附近幾乎沒有什麽房屋,幾十棟破舊的泥草房擠在一起,周圍用土坯壘著高高的院牆,從外麵看去,一個個房脊殘破不堪,長滿了枯草,背陰麵還有薄薄的積雪。
這個蜘蛛園比通州木碗會的老營小多了,能住下幾百人嗎?
通州木碗會的人真的寄宿在這裏嗎?
破舊的大門前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不像通州老營還有守門的內衛。
麻九小琴在遠處正瞅著大門發呆呢,這時,從大門裏走出了一位五十來歲的老者,他穿的衣服不新不舊,胸前掛著一串小木碗,手裏拎著一把鐵杵,看起來和薑盆主的一模一樣。此人,五官端正,臉色發黑,身材高大,但有些瘦。
應該是處州木碗會的盆主了!麻九心道。
突然,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了三個人影,兩黑一白,三個人影像三匹餓狼一樣撲向了老者!
短兵相接,刀光杵影!
麻九小琴終於看清了,撲向老者的三個惡徒就是剛才在千味包子鋪門前,威嚇欺淩女乞丐的三個風族青年。
他們不是要尋找通州木碗會的人嗎?
怎麽對處州木碗會的人下手了呢?
麻九正在思考的瞬間,老者已經身中兩刀了,一刀砍在了左側肩頭,一刀紮在了左胸!
“你傻呀!快幫忙呀!”小琴焦急地踹了麻九一腳。
小琴直奔街邊一家的大門而去,“咣當”,“咣當”,兩腳就踹下了兩根拳頭粗細的鬆木杆子,拿在了手裏。
與此同時,麻九哈腰撿起了幾個土坷垃,隨手就拋了出去,幾個土坷垃在空中劃著優美的弧線,直奔三個狂徒而去!
噗!
噗!
有兩個土坷垃精準地打在了一黑一白兩個狂徒持刀的手腕上!
兩把彎刀頓時遲緩了,停滯了!
老者的鐵杵磕在了另一把彎刀上,彎刀被震飛了!
小琴把鬆木杆子扔給了麻九一根,兩人箭步朝戰場奔去!
一黑一白兩個狂徒朝麻九小琴迎了過來!
小琴木杆一點地,淩空跳了起來,橫出雙腳,朝白衣狂徒踹了過去!
小琴瘋了!
白衣狂徒舉刀朝小琴砍來,就見小琴在空中掄起鬆木杆就朝白衣狂徒斜肩帶背劈了下來,白衣狂徒一看不好,趕緊用刀去擋,棍子打在了彎刀上,刀背嵌到了鬆木棍子裏,小琴的鬆木棍子向下一帶,白衣狂徒的胸部就露了出來,失去了保護,小琴雙腳重重地揣在了白衣狂徒的胸口!
白衣狂徒被小琴踹得橫著飛了出去,朝和老者交戰的另一個白衣狂徒撞去!
兩個白衣狂徒重重地撞到了一起,都跌倒了!
老者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這邊,麻九手拿鬆木杆子,朝黑衣狂徒一通亂戳,黑衣狂徒想近身砍殺麻九,幾次都沒有成功,他一著急,一刀砍在了鬆木杆子上,彎刀立刻被夾住了,麻九上前一步,一杆子戳在了黑衣狂徒的肩部!
黑衣狂徒被重重地戳了一個趔趄,彎刀才和鬆木杆子分離了!
麻九收杆子,一個橫掃千軍,就把黑衣狂徒打倒了!
一聲口哨響,三個狂徒爬起來,抱頭鼠竄了!
麻九小琴也沒追趕,趕緊過來照顧老者。
老者左肩左胸受傷,鮮血染紅了衣衫,蹲在地上,麵色蒼白,氣喘噓噓。
“謝謝···兩位少俠了!”看見小琴麻九來到了跟前,老者吃力地開口,同時鐵杵拄地,想站起來的樣子。
麻九小琴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扶起了老者,老者指了指蜘蛛園的大門,說道:“扶我進去吧!”
麻九和小琴將老者扶進了大門,小琴衝著附近的房屋大喊:“來人啊!來人啊!”
隨著小琴的喊聲,從正對大門的一棟三間草房裏跑出來了兩個青年男子,兩人長得虎背熊腰的,都是大臉盤,大眼睛,厚嘴唇,短眉毛,兩人體型與長相都很相像,隻是一人臉色略微發黑,顯得年齡大了一些。
兩人都帶著胸掛,每人六隻木碗,難道他倆都是銅護法?
兩人趕緊從麻九小琴手裏接過了老者和鐵杵,其中一人問道:“劉盆主,你怎麽受傷了呢?是誰幹的?”
“不知道···是三個風族惡少,多虧這兩位少俠了,要不······今天休唉!”老者緩緩的說道,他的傷口在咕咕冒血,情況很危急。
原來老者真的是處州木碗會的盆主,看來,盆主都使用鐵杵啊。
“大虎謝謝少俠了!”
“二虎謝謝少俠了!”
兩位青年還是在情急之中多看了麻九小琴幾眼,並說出了感謝的話語。
原來兩人叫大虎二虎,長得還真對得起名字,不知是小時候先起的名字,後長的身體,還是先有了雄壯的身體,後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