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招弟
“有病!病的不輕!”婉紅聽到麻九叨咕的內容,終於給麻九的行為下了明確的定義。
一旁的小琴聽到麻九叨咕的話,說了一句:“麻大哥,算你有點良心!”
“小琴妹妹,你咋還誇他呢?”
“他在給死去的老人祈福呢吧!”
“我聽出來了!可他說的有點不著調,噓噓呼呼的。”
“唉!那才是他的本色!你還不了解他?”
“可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癩蛤蟆就會叫哇哇。”
麻九從院子外麵的柴禾垛抱來了一些柴禾,在灶膛裏點起了火,又用菜刀砸破了水缸的冰麵,用葫蘆瓢舀了一些冷水,倒進了鐵鍋裏。
不一會兒,鍋裏的水就翻花了,冒出了熱氣騰騰的白氣,白氣在屋裏擴散著彌漫著,漸漸消失了身影,把自身的熱傳給了屋裏的空氣,屋裏終於也有了一絲暖意。
婉紅從東屋炕上搬來了黃泥火盆,麻九用爐鏟子撮了一些飽含火星的灶膛灰,裝在了黃泥火盆裏。
火盆搬上了土炕,雖然略微有一股嗆人的生煙味道,但絲絲暖意從火盆中溢出,人在火盆跟前,不覺得屋裏那麽冷了。
麻九又從鍋裏舀出一些熱水,找來一塊抹布,擦起了土炕的炕沿和炕席,看著麻九忙忙活活的樣子,小琴婉紅有些不好意思了,兩人也忙活起來,小琴填柴禾繼續燒火,這樣,土炕會熱乎一些,炕熱了,屋裏自然就暖和了。
婉紅找出了一個破舊的棉布褥子麵,又和了一些漿糊,找來剪刀,把窗戶紙的幾個破洞用花花綠綠的棉布補上了!
忙活了一會兒,三人坐在炕沿上烤起火來。
小琴忽然想起了什麽,眉頭一皺,說道:“壞了,咱們的告示上沒寫具體的報名地點,隻說到村子西北的鐵簪營報名,地點太籠統了,應該寫個大牌子,掛在大門上最好了,可這裏沒有紙筆啊!”
“不就想弄一個牌子,寫上鐵簪營嗎?是不是啊?”麻九接茬說道。
“是啊!可是沒有筆,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我去回家取筆墨去!”小琴邊說邊下了炕,轉身就要往外走。
婉紅一看,連連朝小琴擺手,說道:
“小琴,你可不能回去,萬一誰找到這裏來報名呢!我們也不好接待呀!還是我回去找柳葉弄吧!”
說著,婉紅一出溜,也下地了。
啪!
啪!
炕沿上坐著的麻九擊了兩下手掌,地上的小琴婉紅都被吸引了目光,麻九抬眼瞅瞅小琴,又瞅瞅婉紅,眨眨眼睛,說道:“你倆誰也不用回去取紙筆,不就想弄一個牌匾嗎?這事再簡單不過了,給我找一塊合適的木板來就行了。”
“真的不用回去?”小琴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用回去!先給我弄一塊木板吧!”
“木板啊!這個容易,就用老頭的麵板吧,不大不小的,做個牌子正合適。”
小琴說完,到外屋拿來了麵板,遞給了麻九。
麻九把麵板在手中翻看了一下,說道:
“行!這塊板子可以,挺周正的,還挺光滑平實。那個···那個,外屋的柴禾沒有了,麻煩兩位美女再給弄一些柴禾來,最好是柳條子或是木頭柈子之類的東西。”
雖然小琴婉紅沒有完全理解麻九弄柴禾的用意,但兩人還是麻利地出去弄柴禾去了!
麻九剛剛清理完麵板上的汙垢,兩位美女就弄回了不少的柳條子,估計是從鄰居家拿來的。
麻九把柳條子送進灶膛裏,把火燒得旺旺的,把燒火叉放在火裏燒得鐵叉紅紅的,當麻九拿出紅紅的燒火叉的時候,小琴婉紅頓時都明白了麻九的辦法了。
小琴激動地喊道:“用燒火叉烙字!”
麻九幾個反複,就在麵板上烙出了三個大大的黑字:鐵簪營。
筆鋒蒼勁有力,字體渾厚天成。
三人都很興奮,這烙出的字比用墨寫出的字,深刻多了,厚重多了!
麻九用釘子將鐵簪營的牌子釘在了大門的門楣上,謔,那個帥氣,那個瀟灑啊!
一塊牌匾改變了整個房子的氣質,使它充實了,熱烈了,生動了,神秘了,強大了,光輝了!
一鍋開水熱氣生,
三片窗花戰寒風。
黃泥火盆送春意,
火叉烙出鐵簪營。
鐵簪營的牌子掛出去不久,就有青年女子紛紛來報名了,也就一炷香的時間,已經有四十八名女孩來報名了,加上先前半路遇到的招弟和立傑,已經有五十名年輕女子報名參加鐵簪營了。
小琴和婉紅看到事情順利地按照預想的軌道發展著,都很高興,兩人反複地打掃著院落,整理屋裏的物件,好像這樣可以使激動的心情平和一些。
唉!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憂愁了,悲傷了,痛苦了,抑鬱了,怎麽辦?幹活唄!
高興了,興奮了,歡喜了,幸福了,怎麽辦?還是幹活唄!
對於一些人,比如有些男人,解決心理疙瘩,消散心中鬱結,或是平複心中激蕩,慶祝心理快樂的辦法,就是喝酒,俗話說,一醉解千愁,有酒更風流。
但,對於有些人,比如女人,可以通過勞作排解心中的鬱悶,或是可以平複激動的心情。
小琴婉紅現在就是這樣,興奮就是一種無法抑製的能量,隻有通過機械的勞動,才能掌控它,消耗它。
伏虎山莊雖說不小,可信息傳播得還真挺快,老百姓的反應也比較快,這可能和山莊的傳統有關。
麻九又找到一塊木板,在上麵用手指蘸水寫下了幾個大字:名額已報滿,請回吧!
然後麻九把灶膛裏的草木灰灑在了幾個水寫的大字上,將木板拿到屋子外麵,平放在地上。
也就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一塊冰凍草木灰的牌子又新鮮出爐了,麻九用嘴吹掉了沒有被凍上的草木灰,將信息牌子別到了大門上。
小琴婉紅忙活了一陣兒,看到實在沒有活計可幹了,兩人又燒起了炕,由於小琴沒有燒炕的經驗,每次把柴禾填得太多,以至於弄得滿屋是煙,嗆得幾人直咳嗽。
麻九找到了一把長長的鍬把,他把稍細的一頭用斧頭菜刀加鐮刀弄得尖尖的,做成了除了後手部分外,很像木簪子的形狀,他把木簪子遞給了小琴,說道:“你倆別瞎忙活了,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做呢,知道是什麽事情嗎?”
小琴婉紅瞅著半真半假的木簪子,眼神有些迷茫,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使勁地眨著兩雙大眼睛,須臾,兩人不禁輕輕地點起頭來。
“明白要幹什麽了?”麻九又問兩人。
“明白了!”
“明白了!”
“那趕緊上外屋研究去呀!這炕給我來燒吧!我燒炕還是有一套的,不哈腰低頭是燒不好炕的。鐵簪營的武器是簪子,你們得抓緊研究出一套淑女簪子法,把咱們手中的簪子舞動起來,讓它披荊斬棘戰無不勝啊!咋也得先拿出幾招吧,把它當棍當槍當杵,先弄幾個套路吧!”
“麻大哥說的對!婉紅姐姐,讓他燒炕,咋倆上外屋研究去!”小琴拉起婉紅出裏屋了。
麻九燒完了堆在地上的柴禾,小屋裏顯得暖和了不少,牆角白霜的邊緣也變得濕漉漉的,有些融化的跡象了,炕上滾熱滾熱的,被小琴婉紅擦濕了的炕席冒出了陣陣的白氣,炕頭已經有點燙人了,一股泥土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屋子,還有一股焦糊的味道。
麻九推門來到了正廳,小琴婉紅兩人正邊說邊比劃著,這裏涼絲絲的,但還不算冷,最起碼不凍手,光線有點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