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燒蒿草
“麻大盆主,你這是幹啥呀?搬這些東西有啥用啊?你們的廚房我去過,好像不缺這些壇壇罐罐啊!難道···難道是缺尿罐子不成?”小琴對麻九的行為很不理解,忍不住地半開玩笑的問道。
哈哈哈······
小琴和婉紅就都大笑起來。
巧妙的調侃總能獲得非凡的快感,這幾乎是所有聰明人的天性。
麻九掃了一眼滿臉桃花燦爛的兩位女俠,一絲類似輕蔑的表情從臉上劃過,他上前一步,伸出大手從婉紅手裏抓過黑牡丹的韁繩,朝婉紅淡淡的說道:“你倆跟我來吧!馬上你們就會明白的。”
說完,麻九牽著黑牡丹朝官道走去。
小琴婉紅看著麻九的背影,不約而同的對望了一下,都噘了噘嘴,小琴低聲說道:“到底幹啥呀?神神秘秘的。”
稀稀落落五棵鬆,
陰陰陽陽不相逢。
樹上鳥巢皆相似,
荒草根下壽不同。
三人來到了官道上。
“兩位美女,你們想想,如果明天早上,咱們和座山雕一夥交換人質的話,雙方的距離應該多遠?”
婉紅小琴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然後又南北前後左右張望了一番。
婉紅說道:
“敵我雙方不應該距離得太近吧?咋也得百八十步的距離吧!”
“是啊!不能離得太近!咋也得一箭地左右的距離吧!”小琴附和道。
麻九撓撓頭,說道:“這次的目的是交換人質,不是兩軍對壘的開戰,便於雙方語言交流是決定雙方距離的主要因素,所以,我想,五六十步應該是雙方都能認可和接受的距離。”
“有道理!”婉紅小琴異口同聲。
停頓了一下,婉紅問道:“可這和那些壇壇罐罐有什麽關係呢?”
“是啊!這和那些罐罐壇壇有嘛關係呢?”小琴也問同樣的問題。
“有關係,那是大有關係,大大的有關係!”
“別賣關子好不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婉紅說道。
“別懶驢拉磨,拖拖拉拉的行不行,來個竹筒倒豆腐快刀斬亂麻好不好?”小琴也說道。
“請問兩位美女,那些壇壇罐罐裏裝的是啥呀?”
“是石灰啊!這是你說的!我們可沒檢查!”
“就是唄!我們可沒查驗!”小琴附和道。
“那石灰粉在打仗時有什麽特殊的用途嗎?”麻九問道。
“漫天飛撒,可以迷惑敵人的眼睛啊!”小琴嘴快,搶先回答道。
“聰明!聰明!”麻九朝小琴伸出了大拇指。
小琴忽然醒悟了,說道:“我懂了!麻大盆主,你是要把壇壇罐罐掛到路邊的大樹上嗎?一旦山賊來到樹下,你就打破壇壇罐罐,給他們來一個漫天飛雪嗎?”
“正是!”
“異想天開!白日做夢!”婉紅把小嘴都咧到腮幫子上去了。
“我怎麽白日做夢了?詳細說說,別紅口白牙的隨便埋汰人好不好?”麻九衝著婉紅說道。
“這麽一大塊地方,你咋知道山賊一定能跑樹下去呢?山賊要是不到樹下,你把壇壇罐罐掛在樹上還有啥用啊?你這不是守株待兔嗎?你有多大的把握呀?我看和做夢差不多!”
“我的婉紅師姐,你說的還真有點道理。有一句話叫什麽,叫事在人為,凡事都在你自己把握。你不是擔心山賊不到樹下嗎?這好辦,咱們可以創造條件,叫山賊乖乖地來到樹下。”
“吹牛!越說越玄乎了!”婉紅不信麻九的話。
“亂彈琴,都彈得離譜了!”小琴也發出了質疑。
“你們兩位不信咋地?我就給你們說一說怎麽才能叫山賊到大樹下的思路。”
“說吧!看你怎麽自圓其說!”婉紅還是不信。
“畫呀!別畫老虎畫出一隻癩貓來!”小琴說的更難聽。
麻九飛起一腳把路邊的一株蒿草踢上了空中,把婉紅小琴嚇了一跳,蒿草枯枝敗葉漫天飛舞,像一群黑色的蝴蝶。
“你們想啊!”麻九說道,“咱們的隊伍大約和山賊距離五六十步的距離,對吧?這官道不寬,橫著站不了多少人,雙方必定向官道兩旁列隊,而這兩棵大樹緊靠道邊,如果山賊在大樹跟前的官道上列隊,必定有一些人會站在大樹下。
怎麽叫山賊在大樹所在的位置列隊呢?我是這樣想的,你們看,這官道兩旁的蒿草太高太密,人馬站在蒿草裏十分的別扭,行動很不方便,又絆腳又紮臉的,如果我們把大樹附近的蒿草都清除了,大樹對過官道旁的蒿草也給它清除了的話,不怕敵人不選擇在大樹這裏列隊,當然了,首先,我們要在距離大樹適當的位置列隊,逼迫敵人不得不選擇大樹這裏。聽懂了嗎?”
“聽懂了!看來還真有點靠譜!麻九,你現在是夢醒時分啊!”婉紅臉上出現了欣喜。
“麻大盆主,婉紅姐姐說你不是癡人說夢了!”
“那還用說,本人一直很清醒,我很少做夢,除非···除非···”
“除非什麽?”小琴好奇地問道。
“除非···除非想你們了!”
哈哈哈,哈哈哈······
麻九大笑。
“有病!”婉紅瞪了一眼麻九。
“病入膏肓!”小琴咬牙切齒。
兩位美女這回沒有因為麻九的調侃而發威,或許是兩人都牽著馬,不方便吧!
三人陷入了尷尬的沉寂!
“怎麽把大路兩旁的蒿草清除呢?”婉紅突然說道,似乎在問麻九,還似乎在問自己。
“拿刀割掉不就完了嗎!”小琴不以為然地說道。
“還有什麽別的辦法嗎?”這回輪到麻九發問了。
“用手拔掉也可以呀!”小琴回答道。
婉紅搖搖頭,說道:
“用手拔蒿草,弄一身灰不說,還紮手,再說了,地上凍得硬邦邦的,也拔不動。”
小琴皺了一下眉,說道:
“那就用火燒,來個火燒連營吧!”
麻九點點頭:“還是這招好,幹淨利索好玩!”
三人把馬鏈在了一起,叫馬兒們自由地在官道旁轉悠著,玩耍著。
麻九折了一些蒿草,擰成碗口粗的一捆,又掠了一些一尺來高的雜草,堆成一堆。
雜草又幹又脆,早就被風榨幹了水分,枯黃,萎靡,幹澀。
婉紅小琴蹲在草堆旁邊,給麻九擋著風,麻九拿出火鐮,點著了雜草,淡淡的火苗羞澀地搖擺著,吞噬著雜草,麻九點著了手中的蒿草,濃煙頓時從蒿草上湧了出來,像一團團藍色的霧。
一陣輕輕的燃爆聲從火苗中傳出,像歡快的歌唱,像痛苦的呻吟。
是毀滅的震顫,還是重生的嘶鳴?
一股清香鑽進了鼻孔,有點辛辣,有點苦澀。
無花無果顏色暗,
荒山野嶺路邊站。
風吹雨打人不識,
為誰辛苦為誰甜。
麻九點著了樹下幹枯的蒿草,不一會兒,就燒出了一大片的空地,黑色的草灰落在潔白的雪上,黑黑白白,白白黑黑,一片黑白混淆的大地。
麻九幾人又在大樹所在位置的道南也燒出了一大塊空地,行了,兩片空地加上官道,能夠容納上百人站立了。
隨後,麻九幾人又在大樹的東邊,距離大樹五六十步的地方,把官道兩旁的蒿草全部燒沒了,這塊地方是明天木碗會準備擺陣列隊的地方,麻九相信,隻要木碗會的人,往這一站,不怕山賊不站在樹下。
接著,在婉紅小琴的幫助下,麻九把幾個裝滿石灰粉的壇壇罐罐,全部掛在了兩棵官道旁的大樹上,好了,空中地雷已經準備完備了,就等明天檢驗效果了!
麻九婉紅小琴等回到了伏虎山莊,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