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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引吭高歌

  “李鏢師,棉花地裏的打鬥是昨天早上的事,我聽魔洞裏的小嘍囉說的。”


  “我昏迷了這麽久,已經一天一宿都多了?”


  “沒有水晶草,你連一點兒蘇醒的跡象都沒有,我反複抓撓你的手心,你就是不醒,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靈兒這回才明白,為啥自己蘇醒的當兒,大俠抓著自己的手了。


  原來在撓自己的手心!

  他也真想得出!


  李靈兒臉色又紅了一層,看起來更嫵媚了。


  麻九咽了一下口水,說道:


  “你餓嗎?李鏢師。”


  “我呀,那個···那個···有點···不···不···很餓,很餓!”


  李靈兒飲用了一些水晶草的水,按理來說,應該不怎麽餓了。


  可她為什麽說自己很餓呢?

  麻九心裏一熱。


  麻九拿過木碗,解開了麻繩,揭開了木碗,遞給了李靈兒:“快吃吧,都有點涼了!”


  李靈兒把水晶草遞給麻九,開始吃飯。


  吃相很文雅。


  麻九想起了婉紅小琴,這要是婉紅,絕對不是這個吃法。


  女子一百,形形色色。


  麻九把另一隻木碗放在李靈兒的跟前,拿起青椒,把青椒裏的水倒進了木碗。


  “大俠如何稱呼啊?”


  一種被關注的幸福突然籠罩了麻九,風兒不冷了,籠子廣闊了,藍天高遠了,山兒美了,心裏甜甜的。


  “在下麻九,處州木碗會的代理盆主!”


  李靈兒微微一愣,說道:“麻大俠是處州木碗會的呀!小女對處州挺熟悉的,什麽臥佛寺,快活林,還有雞冠山,不過,雞冠山上有一夥山賊,挺討厭的,我們五湖鏢局曾經和他們交過手,沒讓山賊占到便宜,從那時以後,再見到我們的鏢旗,山賊們也不敢招惹了。”


  “雞冠山的山賊的確可惡,不過,年前已經叫我們聯合伏虎山莊把他們剿滅了,那個山賊頭目座山雕也被我們砍了,如今,雞冠山被我們處州木碗會占著,是處州木碗會的老營,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鏡泊湖公社。”


  “你們木碗會剿滅了雞冠山的山賊?真了不起,佩服!佩服!鏡泊湖公社?怎麽講啊?”


  “雞冠山上有一個大大的湖泊,又大又圓,跟鏡麵似的,我就給它起個名,叫鏡泊湖。”


  “那啥是公社呀?”


  “公社就是大家一起勞動,在一個大鍋裏吃飯,財產都是大家的,就是一個大家庭!”


  “有趣!有趣!”


  李靈兒端著木碗,啃著木碗裏的饅頭,此時,饅頭被她啃去了一半,那一半臥在碗底,啃起來有些費勁。


  麻九見狀,一翻身,跳了起來,手裏頓時多了一根小樹枝。


  麻九把小樹枝的枯葉去掉,去掉了樹皮,攔腰折斷,遞給了李靈兒。


  一雙充滿智慧的筷子。


  一雙包含了小聰明的筷子。


  李靈兒手裏拿著木筷子,仔細端詳了一下,甜甜一笑,說道:“沒想到麻大俠心挺細啊,挺會關心人啊!”


  “不是的,不是的,有些人我就不關心!”


  “什麽人你不關心?”


  “印象不好的人!”


  李靈兒的俏臉又是一陣緋紅,彩雲朵朵。


  “李鏢師,這裏離處州多遠?”


  麻九對地理真的不熟,一切對他都是陌生的,這可能是穿越者的通病。


  “這裏是白雲山,在處州的西南兩百多裏,往東南一百裏是木州,也是我們五湖鏢局的所在,往西一百裏是花州。”


  李靈兒吃完了飯,抿抿嘴,捋捋秀發,解下了紅色大氅:“有點熱兒!”


  麻九也感到渾身發熱,尤其是後背,直冒熱氣。


  手裏的水晶草冰涼冰涼的,握在手裏,陣陣寒意衝擊手臂。


  麻九把水晶草攔腰弄斷,把其中的一半遞給了李靈兒。


  “這玩意冰涼冰涼的,像冰棍似的,把它吃了吧,也許能涼快一點兒。”麻九邊說邊把水晶草放到嘴裏,哢吃一口,咬下了一截,嚼吧嚼吧,就咽了下去。


  有點像田裏的酸木漿。


  酸酸的,咀嚼起來有點兒苦。


  看來,草裏還含有水晶草水裏沒有的成分。


  李靈兒看麻九已經把那半根草吃完了,遲疑一下,也學著麻九的樣子,把水晶草半吞半咽地吃了下去。


  “吃過冰糖葫蘆嗎?”麻九突然問李靈兒。


  “就是用冰糖和山楂做的糖球吧?”


  “正是!用竹簽穿成串,可好吃了,又酸又甜。”麻九邊說邊吧嗒嘴,一副饞貓的模樣。


  “看給你饞的,有那麽好嗎?”


  “好!好得很!有人編了一首歌,單表糖葫蘆的好處,你聽著,我給你學唱一下!”


  “大俠還會唱歌,那快請吧!”


  麻九清清嗓子,唱了起來:

  “都說冰糖葫蘆兒酸


  酸裏麵它裹著甜


  都說冰糖葫蘆兒甜

  可甜裏麵它透著那酸

  糖葫蘆好看它竹簽兒穿

  象征幸福和團圓


  把幸福和團圓連成串


  沒有愁來沒有煩


  ······”


  麻九還沒有唱完呢,就見李靈兒朝霞滿麵,兩眼含情脈脈,手捂前胸嘴唇微顫,慢慢湊到了麻九的跟前。


  仿佛一隻嚴重發情的小貓。


  麻九也感覺口幹舌燥渾身冒火心潮澎湃情欲攻心。


  水晶草!

  水晶草有問題!


  原來它的苦澀居然蘊含了如此巨大的魔力。


  一種神奇的力量驅動麻九張開了雙臂。


  李靈兒一下撲到了麻九的懷裏。


  香香的秀發摩擦著麻九的下巴。


  麻九的心快樂得要死。


  兩人輕輕搖晃著身體,翻天巨浪衝擊著大堤,大堤就要決口。


  李靈兒快速抖動秀發,一把推開了麻九。


  “傳說···果然···靈驗!說···水晶草···是···逍遙草!”李靈兒麵色痛苦地喃喃。


  一個人最痛苦的事情,應該有靈魂和肉體的碰撞。


  這是一種煎熬。


  麻九一下栽倒在木板上,手舞腳蹈地大聲唱著冰糖葫蘆的歌曲。


  “都說冰糖葫蘆兒酸


  酸裏麵它裹著甜······”


  男愁唱,女愁哭。


  這是一種什麽愁?


  自己戰勝自己的愁苦!

  李靈兒也一頭栽倒到木板上,一會兒蜷縮,像隻懶貓,一會兒也腳蹬手刨的,像中了邪,著了魔。


  理智和欲望的生死搏鬥!


  道德對本能的殘酷鎮壓!


  心裏和生理的高度衝突!


  靈魂和肉體的激烈對抗!

  麻九的歌聲越來越洪亮,越來越雄壯,越來越轟鳴,越來越激蕩,就像群鳥出籠,就像萬馬奔騰,就像開閘洪水,就像高山雪崩。


  當當當!當當當······


  一陣銅鑼響起。


  白雲洞裏頓時湧出了一群人魔。


  嘩啦啦,嘩啦啦······


  一些幹樹枝和柳樹毛子頓時堆積在大鐵籠子之下,柴禾堆積得很不規則,東寬西窄,北高南低。


  “五湖妖女!別叫春了!杜山爺爺來了!”一個聲音高叫著。


  麻九和李靈兒站了起來。


  外部矛盾來了,自我矛盾自然弱化了。


  鐵籠子東西北三麵站滿了血魔教的嘍囉,隻有南麵沒有人,很顯然,是因為掛著鐵籠子的兩棵大樹長在懸崖的邊上,南邊距離萬丈懸崖太近,不到半丈的距離。


  白雲洞的上山通道被石頭大牆擋住了,大牆有兩丈多高,常人根本無法翻越。


  下山通道處有十幾個嘍囉把守著,洞口更是人滿為患,森嚴壁壘。


  有一些弓箭手分布在鐵籠子的東西北三麵,箭在弦上,一雙雙老鼠眼睛死死地盯著麻九兩人,得令即發!

  鐵籠子周圍刀槍劍戟,各種武器應有盡有。


  幾隻火把出現在群魔當中,火苗跳動,黑煙滾滾!

  一張張麵孔醜惡猙獰,冷漠貪婪。


  白雲四鬼手握武器,站在鐵籠子北麵的大青石上,骷髏麵具在斜陽的照射下,異常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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