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埋葬薑盆主
朱碗主蹲在地上,捋著薑盆主的亂發,朝麻九說道:“胖三叛變投靠官府了,這都是他造的孽,薑盆主頭部受傷昏迷了,我和老貓兩個急急匆匆把他從木州弄到這妙手醫館,想讓神醫萬勝給盆主來一個妙手回春,哪承想剛進大門,就被這些黑甲惡人從背後給薑盆主戳了兩槍,當時就斷氣了。”
麻九大驚:“胖三叛變投官府了?這事挺突然啊,什麽原因呀?”
“哎!都是因為一個歌女,女人都是禍水啊!”朱碗主說到這兒,感覺什麽地方不妥,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麻九身後的李靈兒,掐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這個美麗的姑娘看起來和麻九的關係很近,不能給麻九丟臉啊。
麻九哽咽幾聲,道:
“先把盆主背出城,找個地方安葬了吧,然後在聊吧!好嗎?”
“應該!應該!”朱碗主和老貓都連連點頭。
麻九把朱碗主和老貓介紹給了李靈兒,雙方相互寒暄了幾句。
李靈兒跑到大街上,牽來了四匹鐵馬幫敗類們乘坐的馬匹,這些馬匹的主人都結束了他們罪惡的人間旅程,下地獄找閻王爺報到去了。
李靈兒快速扒下了馬兒身上的鐵甲,撇到了一邊,這些鐵甲看著就難受,罪惡的幫凶。
麻九抱著薑盆主的屍首上了馬,其它幾人也飛身上馬,朝東門疾馳。
一行人出了東門,走了不遠,就看見道南有幾棵老榆樹,榆樹枝杈紛雜,樹幹蒼勁,滿身滄桑。
“把盆主埋在榆樹下咋樣?”麻九問朱碗主和老貓。
“挺好的!榆樹遮風避雨的,性格也和盆主相當。”朱碗主同意麻九的想法。
“盆主挺愛吃榆樹錢的,這回餓不著了。”老貓說的很幽默。
幾人下馬,麻九和李靈兒用寶劍在地上挖掘著,朱碗主和老貓就用手往外捧著土。
寒風習習,幾人的雙手凍得通紅,但誰也沒說什麽,墓坑在艱難地一寸寸地深入。
很快,麻九和李靈兒背後就冒出了絲絲白氣,用寶劍挖掘凍土,自然費力了。
幾人的行為感動了不遠處刨樹根的一位壯漢,他拿著鍬和鎬頭走了過來,墓坑挖掘的速度立刻加快了。
墓坑終於挖好了,麻九用金龍劍砍下一個粗大的樹枝,做成了一個木頭枕頭,放到了墓坑的南端,叫薑盆主臉朝北,望著通州,望著老營,望著紅玉嬸子和小鐵蛋他們。
下完了葬,麻九朱碗主幾人把墳頭整得圓圓的,高高的。
幾人又弄了一些荒草和幹樹枝,在墳前點起了火,就當燒化紙錢了。
朱碗主流著淚,哽咽地叨咕道:“薑大哥,你就放心走吧!通州木碗會的大旗我們會繼續扛下去,你的仇我們一定要報,一定要害你的人死無葬身之地,至於婉紅,我們會很好照顧她的,你就別惦記了。
今天,情況有點特殊,沒有給你燒紙,哪天一定在三叉路口多多給你燒化紙錢。你就先住在這裏吧,想紅玉嫂子了,就去看她吧,我們知道你們行走的速度是飛快的,等哪天給你仇了,再把你遷到通州荒山老營去······”
麻九跪在墳前,雙手合十,在心裏叨咕著:“薑盆主,我的師傅,我心裏的幹爹,我未來的嶽父大人,你好好安息吧!感謝你從小把我帶大,又當爹又當媽,真的難為你這位頂天立地的漢子了。
假如我曾經挑吃挑穿貪玩不聽話不懂事不乖覺,惹怒了你,傷了你的心,就請你淡忘了吧。假如我學武懶惰笨拙死性一根筋不善變通,涼了你的心,傷了你的肝,費了你的口舌,磨了你的牙齒,就請你通通遺忘吧。假如你看我貪酒冷漠,胸無大誌,缺少智慧,生活中太平凡,沒有閃光點的話,就請你寬心吧,我現在是脫胎換骨,敢想敢幹,丁丁卯卯,硬硬梆梆了。
婉紅現在挺好的,她在處州雞冠山處州木碗會的老營呢,我答應你一定好好照顧婉紅,叫她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您老就放心吧。我現在是處州木碗會的代理盆主,可我現在不想幹了,他們的大虎護法挺正直的,武功人品都不錯,該讓他承擔更大的責任了。
胖三叛變了,投靠了官府,傷害了你,這個仇一定要報,血債要用血來還。鐵馬幫那幫敗類,亂殺無辜,你們穿著黑色的衣服,還有一個三木會的人在跟前,他們可能把你當成三木會的人了,戳了你幾槍,這個仇我們也要報,遲早叫鐵馬幫的敗類們煙消雲散灰飛煙滅無影無蹤。”
老貓也一邊燒著荒草,一邊默默地叨念著,樣子很認真,很虔誠。
李靈兒不斷地在跑來跑去,弄些荒草,添加在火堆裏,生怕火變小了,熄滅了,這就是她對死者的恭敬了。
幾隻老鴰落在了榆樹上,嘎嘎嘎嘎地鳴叫著,聲音悲涼,寒意陣陣,悲切慘淡。
悼念完薑盆主後,麻九示意李靈兒不要弄荒草了,火堆火苗越來越小了,冒起了一縷縷的青煙,青煙晃晃悠悠地向空中飄去,像一縷縷扯不斷的青絲線。
微風吹在榆樹樹冠上,發出嗚嗚的聲響,如哭似泣。
一堆黃土起大荒,
幾棵榆樹唱悲涼。
青煙絲絲辣雙眼,
寒鴉聲聲哀斷腸。
幾人站在墳前,望著高高的墳堆,黑黑的灰燼,殘存的青煙,默默無語。
良久
良久
麻九慢慢轉過臉來,問朱碗主:“胖三叛變投敵,到底是咋回事啊?”
“哎!這事說起來也怨我,木碗會轉移到處州蜘蛛園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大半夜的,胖三突然大哭大叫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那個悲切呀,我被他吵醒了,問他咋回事,他說夢到百花園的小青小黃了,說小青小黃兩位歌女給他托夢了,叫他約我到處州的紫竹園相會,說小青小黃分別附在了銀菊金菊兩位歌女身上,我一聽還有小黃的邀請,也犯糊塗了,第二天中午,我倆就偷偷去了紫竹園。”
麻九淡淡一笑,念道:
“雙耳大又圓,
肚皮兩行山。
嘴尖總拱地,
劈腿就噴泉。”
朱碗主一聽,頭發都豎起來了,這首打油詩是和胖三在紫竹園喝花酒時,自己以老母豬為謎麵給金菊銀菊出的謎語,麻九怎麽能知道呢?
“你也去過紫竹園?”朱碗主問麻九。
“去過呀!”
“這首打油詩是金菊銀菊說給你的,對吧?”
李靈兒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側目朝一邊看去。
“不對!其實,你喝花酒的時候,我就在你的隔壁。”
“咋這麽巧呢?”
“我是在門口看見你和胖三進了紫竹園,才悄悄跟了進去,臨時租賃了你隔壁的房間,也就是銀菊的房間,知道兩位歌女為啥趕你們走嗎?”
“不知道,她們說要出去一趟,反正挺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