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白衣魔鬼
“血花”兩個字深深刺激了麻九和李靈兒。
類似的打油小詩麻九和李靈兒已經聽到幾次了,都是在血魔教殺人的現場聽到的,“血花”兩個字便是血魔教每次殺人的借口!
血魔教把他們要殺害吸血的對象,文雅地稱為“血花”。
就在昨天晚上,麻九和李靈兒還在城西的四馬架子殺死了血魔教的白雲四鬼中的淹死鬼杜水,解救了一家四口所謂的四枚血花。
“血魔教!”麻九和李靈兒同時失聲。
麻九退後了一步,撞向了金色的房門!
咣當!
房門被撞開了!
嗖!嗖!
兩人跳到了屋裏。
一名白衣男子正把銀菊仰麵按在圓桌上,死死地掐著銀菊的脖子,銀菊發出痛苦的呻吟。
此人瘦高個頭,刀條臉,鷹鉤鼻子,紅眼睛,臉色青紫,頭發青綠,牙齒參差不齊,整個一個魔鬼。
老鴇怎麽能把這麽一個怪物放進銀菊房間呢?
難道金錢比姑娘的性命還重要?
看到麻九和李靈兒闖進了房間,白衣魔鬼猛然一震,但沒有放手,他突然發出了魔鬼一樣的嚎叫!
神態就和老貓吃耗子時受到人們的幹擾一樣。
頭發抖動,呲牙咧嘴,憤怒低吼。
麻九撿起地上的門板朝魔鬼劈頭蓋臉打了過去!
魔鬼撒開銀菊,用胳膊一擋,哢嚓一聲,門板斷裂了。
李靈兒跳起來朝魔鬼頭部踹去,魔鬼掀起圓桌,李靈兒一腳踹在了圓桌上,桌麵被李靈兒踏得粉碎。
麻九和李靈兒同時逼近魔鬼,還沒等兩人出招呢,魔鬼一閃身,鑽進了裏屋,麻九李靈兒趕緊跟了進去,已經遲了一步,白衣魔鬼已經跳窗戶逃跑了。
麻九走到殘破的窗戶前,向樓下望了一望,失望地朝李靈兒搖搖頭。
“這是血魔教的一條大魚!”李靈兒說的很肯定。
“功夫應該在白雲四鬼之上!”麻九也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兩人來到外屋,使女已經把銀菊扶了起來,李靈兒輕輕敲打著銀菊的後背,過了好一會兒,銀菊終於喘過氣來了。
脖子上留下了幾個紅紅的掐痕。
銀菊睜開眼睛,看見了麻九和李靈兒,明亮的眼睛中秋水湧動,就要決堤一樣。
她艱難地合攏雙手,向麻九兩人表示感謝。
隨後,氣喘籲籲地說道:“謝謝···兩位···姐姐了!謝謝!謝謝!是新來的嗎?”
李靈兒淡淡一笑,道:
“我們是你姐姐金菊的朋友,是專門來找你的!”
“咋回事?咋回事?打架了咋地?”老鴇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進來,咋咋呼呼地說道。
侍女欠身道:“回媽媽,是那個白衣客人掐銀菊姑娘的脖子,要害死銀菊姑娘,這兩個姑娘和他打了一架,把那個壞蛋打跑了!”
“原來是這樣,我說咋彭彭直響呢!銀菊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媽媽!”銀菊在使女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
老鴇看到銀菊脖子上的傷痕,眼睛立馬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假裝沒看見,這都是她貪錢給銀菊帶來的災難,她羞於承認自己的錯誤。
“看你把你姐姐的房間糟蹋的,唉!簡直看不下眼了!”老鴇瞅著殘破的門洞和滿地的狼藉責備銀菊。
銀菊眨眨迷人的大眼睛,想要說什麽,又憋了回去。
能說什麽呢?
老鴇故意說一個歪理,不就是想顯示一下她的權力嗎。
屋子弄壞了,錯誤不在銀菊,而在老鴇把魔鬼引入了房間,這是驅趕魔鬼的代價,這種的殘破是有無限意義的,最起碼表明是對生命和正義的捍衛。
李靈兒看著老鴇,眼神中充滿鄙視和憤怒。
老鴇似乎感到了麻九兩人的敵視,低頭踢走了地上的一塊小小的木板,走出了房間,同時扔給銀菊了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回你自己房間吧!別委屈了客人!”
銀菊把麻九和李靈兒帶到了自己的房間,使女點著了屋裏所有的燈火,又弄來了茶水,就叫銀菊打發走了。
銀菊拿出了幾種堅果,叫麻九和李靈兒吃。銀菊滿臉恭敬,時刻叫麻九兩人感到她是恩怨分明的人。
她的表情和肢體語言,都充分向麻九和李靈兒示好。
“兩位姐姐,深夜來訪,想必有什麽緊急的事情吧?是我姐姐金菊出了什麽事情了嗎?”銀菊試探地問道,她的臉色忽然變得憂愁焦慮起來。
麻九和李靈兒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兩人對望了一下,李靈兒緩緩地說道:“銀菊姑娘,你姐姐金菊是怎樣出的玫瑰園,咋到知府內宅去了呢?”
銀菊忽然顯得很困惑,麵前的兩位姐姐不是說是姐姐金菊的朋友嗎,怎麽對姐姐的事情一點也不了解呢?
“兩位姐姐真的不知道詳情嗎?”
“不知道!”
銀菊清清嗓子,低沉地說道:“我和姐姐認識一個木碗會的碗主,叫胖三,他最近投靠了知府,是他牽線把姐姐弄到知府內宅的,其實姐姐實在不願意,但知府給了老鴇很多錢,姐姐實在是出於無奈。
胖三說了,知府這人特別好,特別知道尊重女人,體貼女人,姐姐到那裏,不會受委屈的,雖是偏房,卻也和正房沒有多大的區別,因為正房雙目失明了,整天吃齋念佛的,已經不理俗事了。姐姐剛剛過那邊去,不能有什麽事吧?”
麻九和李靈兒仍然沒有回答銀菊的問題,兩人又對了一下目光,李靈兒對銀菊說道:“銀菊姑娘,你覺得胖三這人咋樣?”
銀菊被李靈兒問得突然一愣,臉色驟然一片通紅,低頭說道:“胖三這人長相不咋地,可看著挺多情的,木碗會的人,本質應該不壞吧?”
李靈兒聞聽銀菊的話,身體猛然哆嗦了一下,她有些生氣,更多的是震驚。
她為銀菊沒有看清胖三的本質而生氣,為銀菊似乎對胖三有了一定的好感而震驚。
花言巧語是多麽有欺騙力量啊,尤其是對情竇初開的女孩子,那更是一副毒藥。
李靈兒輕歎一聲,看著銀菊的眼睛說道:
“銀菊姑娘啊,長在田裏的不一定都是禾苗,說不定就有毒草。木碗會裏也不全是好人,胖三就是田裏的毒草啊!你說他投靠了知府,其實他是當了木碗會的叛徒,民族的叛徒,出賣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害死了木碗會的盆主,也害死了你的姐姐金菊啊!”
“什麽?你說什麽?”銀菊臉色大變,忽地站了起來。
“我說胖三害死了你姐姐金菊!”
撲通一下,銀菊猛然栽到了地板上,暈過去了。
看來,姐姐的死訊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也許,姐姐是她唯一的親人呢!
過了好一會兒,在李靈兒的左拍右打前捏後掐下,銀菊終於醒過來了。
她全身顫抖,滿麵淚痕,泣不成聲。
她太悲哀了。
悲哀自己的姐姐,也許還有自己的處境。
李靈兒輕輕拍打著銀菊的後背,輕聲細語地說道:“胖三為了討好敗類知府,不但把木碗會的姐妹送進了火坑,還把你的姐姐金菊也送入了火坑。敗類知府不但貪贓枉法,還特別好色變態,你的姐姐就是被知府活活折磨死的,與你姐姐一同被敗類知府糟蹋致死的還有通州木碗會的一對雙胞胎姐妹。”
銀菊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一樣,一串一串的落了下來,打濕了前麵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