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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牛精害人

  凍土層很快被清除了,挖財挖福挖平安麻九四人兩兩輪番下到坑裏挖土,工程進度很快。


  “是衝撞牛精了嗎?”驢臉突然問麻九。


  “什麽牛精?你說啥呢?我根本聽不懂!”麻九一臉迷茫。


  “這一地區,年前出了一個牛精,專門禍害年輕漂亮的婦女,都是大半夜行動,受害女子都被咬斷了脖子,可恐怖了。年前年後這段時間,光我們哥三就挖了十幾個墓坑了,都是遭牛精禍害的。”


  “那些墓坑都在大西邊,一大片呢,那裏有帶刺的薔薇,陰陽先生說能保護她們的鬼魂,連西縣城裏的都埋在這裏了。”


  麻九幾人很震驚,婉紅瞪大了紅腫的眼睛,小琴張大了嘴巴,李靈兒攥緊了拳頭,豎起了眉毛。


  “怎麽一個牛精,你再詳細說說!”麻九衝驢臉說道。


  驢臉放下鐵鍬,抬手向後推推狗屁帽子,用袖子擦了擦腦門上的細汗,說道:“聽說,就在小年那一天,西縣城南黃花巷有一對小夫妻半夜出來淨手,突然出現了一個長著牛頭的怪人,打昏了相公,把女子臉給舔了,還咬在了脖子上,給咬死了。從那以後,接二連三發生了不少的類似事件,我們村子還被咬死一個呢,才十三歲,長得可可人了。”


  “又是一個采花淫賊!”小琴氣憤了。


  “該死!千刀萬剮的敗類!”婉紅使勁咬著嘴唇,極度憤慨。


  “亂世毒瘤!”李靈兒拳頭震顫。


  “上梁不正下梁歪,茅坑愛出狗尿苔。這是一個統治階級腐敗墮落的社會,自然怪事頻出了,遭罪的當然是老百姓了。”麻九發了感慨。


  “門縫中的大風,就會唱高調。扣到地上的屎盆子,又臭又響!”小琴瞪了麻九一眼,撇出了一句。


  麻九抬頭看看小琴,和藹地說道:“這位大姑,您還是少說一些辛辣的東西吧!總製造辛辣的言語,小心爛舌頭啊!”


  “你才爛舌頭呢!”小琴把小辮子一甩,轉身走一邊去了,她不理麻九了。


  不到一個時辰,墓坑就打好了,三位鄉民幫助麻九等將棺材下了葬,埋好了黃土,起了墳堆。


  薑盆主頭枕荒山,腳踏官道,順風順水。


  薑盆主和紅玉嬸子團圓了。


  還有兩個可愛的小娃娃。


  三挖走了,拉著大車回村子了,今天的勞動完美收工了,工錢照往常多了一倍,還白白得了輛大車,雖然,在麻九等人麵前,他們不敢把歡笑掛在臉上,但,揚起的眉毛說明了一切。


  麻九把木頭大車給了三個鄉民,大車已經完成了使命,對於麻九幾人,它已經沒有用途了。


  他們就是普普通通的鄉民,想到自己的時候可能會更多一些,替別人分擔痛苦和憂愁,他們有這個神經,但,感受能力傳導能力似乎太微弱了。


  正義感和同情心也是需要喚醒的。


  多數情況下,團體就會有這個喚醒功能。


  正義的團體就會把正義感烙印在每一個成員的心檻上。


  婉紅跪在薑盆主的墳前,燒化著紙錢,嘴裏不斷說著什麽,不過,聲音很小,麻九等人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但,從婉紅的神情來看,似乎有了一絲安慰,有了一絲解脫。


  薑盆主回到老營了,還和紅玉嬸子等團圓了,婉紅的心裏自然會舒服一些,寬慰一些。


  太陽有些西斜了,幾人離開了墓地。


  回到老營了,自然要到老營看看。


  小琴陪著麻九來過這裏,當初是為了尋找通州木碗會。


  李靈兒對這裏是陌生的,如果仔細觀察她的眼神,也許就會證明這一點。


  人來到陌生的環境,就會多一些張望。


  麻九和婉紅牽著馬走在前頭,小琴和李靈兒牽著馬跟在後麵,幾人進入了老營的大門。


  大門口一帶就是去年抗擊鬼子兵的戰場,麻九使用了大量的窩瓜地雷。


  地上坑坑窪窪的,坑窪處周圍的荒草黑黢黢的,明顯有燒灼的痕跡,鬼子兵的屍體和斷胳膊斷腿已經不見了,一些死馬也消失了蹤跡,地上隻剩下一些大大小小的窩瓜皮,東一塊,西一塊的,顯得有些怪異。


  現在,隻有燒得漆黑的大門柱子和大門兩旁燒毀的箭樓的餘燼能夠說明,這裏曾經有過災難。


  大家繞過狹長的陷馬坑,朝村子裏走去。


  房屋殘破,荒草萋萋,一片死寂,滿目淒涼。


  走過幾趟房屋,來到了老營總部的院子,幾人把馬匹栓在了豬圈的欄杆上,兩支鐵槍也插在了地上。


  婉紅走到西廂房的窗戶下,從亂木頭堆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爬犁,這個爬犁做得很粗糙,很醜。


  “猜猜吧!這是誰做的!”婉紅把醜爬犁扔在了地上。


  小琴和李靈兒看著爬犁,都被爬犁的難看弄得一臉苦相。


  這裏就四個人,其中兩個人在這裏生活過,就是婉紅和麻九,現在婉紅拿出這麽一個難看的物件,這絕對不是炫耀手藝,明顯是在羞辱什麽人嗎。


  小琴和李靈兒同時把目光投向了麻九。


  真笨!


  做的爬犁竟如此的醜陋!


  麻九的臉色不紅不白,神情坦然。


  不用說,這肯定是乞丐麻九的傑作了,看來,乞丐麻九的手藝還真不行。


  這隻能說明乞丐麻九對木匠活不熟,不能說明別的。


  爬犁粗糙,人不一定粗糙。


  起碼麻九認為自己不是粗糙的人。


  “這玩意這麽醜陋,難道是我的大作?”麻九哈腰拿起爬犁,仔細觀察著。


  架子歪歪斜斜,爬犁腳長短粗細大小明顯不一樣,接合處縫隙很大。


  “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婉紅從麻九手裏拿過爬犁,一甩手,扔回了木頭堆。


  小琴李靈兒不禁暗笑。


  麻九對這隻爬犁的故事一無所知,婉紅突然拿出了醜陋的爬犁,這一會兒看來,不一定是為了埋汰麻九,也許醜陋的爬犁是乞丐麻九和婉紅某些難忘記憶的見證呢。


  還可能與薑盆主有關,也未可知。


  可惜婉紅沒有再說什麽。


  也許她以為麻九還會有深刻的記憶吧!


  “爬犁醜,不溫柔,硌大腿,還紮手,跑得快,飛得高,忽悠悠,上樹梢,你也搶,我也奪,放爬犁,真快活,小哥倆,玩得歡,小樹林,一起鑽···”


  啪!

  婉紅一腳踢在了麻九的腿上,正在胡說的麻九踉踉蹌蹌險些跌倒。


  “該!”


  “該!”


  小琴李靈兒似乎很解恨,簡直脫口而出。


  婉紅朝東廂房走去。


  這裏麻九可是熟悉,東廂房的南屋曾經是麻九和薑盆主的臥室,多少美夢在這裏似真似幻,那裏曾經很溫暖很舒適。


  土炕很寬廣,可以驢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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