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闖營
呼啦一下,一群不知死活的家夥,挺刀朝麻九圍了過來,人人眼睛噴出了貪婪的火焰。
麻九看了一眼圍攏過來的鬼子,一絲鄙視掠過眼角。
一群貪財無道的小人!
一群惡貫滿盈的魔鬼!
統統該死!
重新托生去吧!
就是做個牛馬,也比做個惡人對社會有益多了!
十幾把彎刀舉過了頭頂,十幾張臭嘴發出邪惡的奸笑。
麻九運了一口氣,大喊一聲:“去死吧!”
金龍劍以氣貫長虹之勢淩然飛出!
金龍鑽天!
金龍劍猶如一道閃電,迅速劃過一個半圓,斬向周圍敗類們的脖頸,寒光閃爍,血雨腥風,彎刀紛紛下落,敗類們統統栽下戰馬。
一瞬間,受驚的戰馬到處亂竄,他們的罪惡主人,徹底閉上了貪婪的眼。
還有十幾個鬼子在和三位女俠糾纏,但,他們已經兩眼發木,兩腿打顫,心裏冰涼一片。
他們恨不能立刻變成鳥兒飛走,但,眼前,他們隻能硬著頭皮鏖戰。
因為啥?
因為幾個跳出對陣圈子的同夥,都已完蛋。
沒辦法,隻得拚命揮刀砍向對方,再看著對方的武器把自己洞穿。
怨就怨自己太騷,怨就怨自己太饞,怨就怨自己揮刀曾把無辜砍斷。
太陽沒落山,天空已黑暗,前胸拔拔涼,心裏有不甘。
隻有對陣少女那美麗的麵孔,在眼前朦朧漂浮,一片燦爛。
可惜,隻是短短的瞬間!
一切歸於沉寂,一切歸於黑暗,一切都變得無窮的遠。
仿佛就在天邊。
生命已經到達彼岸。
嘴裏很鹹很鹹······
鬼子都已橫躺豎臥在地上,受驚的戰馬已經四散,兩位無辜的女人已經被解救下來了。
大壞蛋巴桑已經不見人影了!
“誰叫你放過了巴桑?”小琴怒斥麻九。
“我不為了幫你們忙嗎!”
小琴婉紅策馬朝巴桑逃跑的方向追去!
麻九李靈兒也緊緊跟上去!
很快,遠處,一個婉紅點出現在眾人的眼裏。
“巴桑,今天你死定了!”
“巴桑,今天叫你血債血還!”
小琴婉紅瘋狂大喊。
麻九李靈兒緊緊跟隨!
四匹黃驃馬快如閃電地掠過荒涼的大地,卷起一地荒草,草梗橫飛,草葉亂舞,粗草搖曳,馬蹄咚咚,田鼠亂竄,鳥兒驚飛。
紅色人影越來越近,能夠聽到巴桑駕駕駕的催馬之聲。
聲音急促,似乎膽戰心驚。
小琴婉紅夾緊馬腹,回手狠命地拍打馬的後部,黃驃馬的頭更高了,步子更大了。
距離在一點點地縮小,距離巴桑也就三四十丈遠了,太陽的餘暉已經脫離了大地,隻是照在了眼前的山峰上,山峰上一片金黃。
夕陽穀就在眼前了,夾持夕陽穀的山體已經遮擋了眾人的視線,天空隻剩下了一半。
鬼子的營寨出現在眼前,一個個的圓形帳篷仿佛一個個的白色墳丘,星羅棋布地排列在夕陽穀的前麵,擋住了夕陽穀進出的道路。
一縷縷青煙從營寨中升起,飄飄忽忽的,逐漸淡化,形成一層薄薄的輕霧,籠罩著偌大的營寨,使得營寨顯得鬼裏鬼氣的,不禁有些陰森恐怖。
就要到達營寨了,巴桑催馬的音調不知不覺地降了下來,邪惡的臉上浮現了一絲陰險,他回頭看了看麻九幾人,感覺幾人不再是猛虎雄獅,而是撲向狼群的幾隻綿羊而已了。
“別追了,已經不可能了!”麻九朝小琴婉紅喊話。
“開弓沒有回頭箭!”
“不撞南牆不回頭!”
小琴婉紅幾乎同時從頭上拔下簪子,朝黃驃馬的後部紮去!
馬兒被簪子刺痛了,拚命朝前竄去!
兩個丫頭片子,瘋子咋地?
距離壞蛋巴桑就幾丈遠了,敵軍營寨望樓上敵人的臉孔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快開門!快開門!”巴桑大喊。
官軍的營寨沒有挖壕溝,隻是下了一人多高的木頭柵欄,朝西的方向恰好有一個寨門,寨門不是很大,門邊隻有一個望樓。
“快開門!快開門!我是巴桑!我是巴桑!”巴桑的語音很急切。
巴桑已經跑到了寨門前,而小琴婉紅也距離巴桑不足兩丈了!
小琴揮動鐵簪子朝巴桑狠狠砸去!
寨門猛然大開,巴桑竄了進去!
小琴婉紅也跟了進去!
麻九李靈兒隻得揮劍掃向兩側的大門,也跟著衝進了敵營。
望樓上頓時響起一陣緊密的銅鑼聲。
當當當當······
進入寨門,就是一丈多寬的壕溝,幸虧鋪著木板,眾人飛馳而過,馬蹄踏在木板上,發出的轟隆聲,更是如滾滾春雷,震耳欲聾。
聲音空空,心跳咚咚!
敵營內,炊煙四起,飯味飄蕩。
每個帳篷附近都挖著土灶,架著大鍋,鍋裏冒著白氣,灶膛升起藍煙,鬼子們三一夥,倆一串,四個一幫,五個一堆地聚集在一起,端著木碗,正在邊吃邊聊,一片片淫詞飛舞,一片片歪調四散,戰馬一堆堆,一簇簇,也都搖頭擺尾地吃著草料。
巴桑和麻九幾人衝進營地,驚動了望樓上的鬼子,一陣報警的銅鑼之聲響起,吃飯的鬼子頓時陷入慌亂,有的把粥灑在大衣襟上,有的一慌亂,灌到了鼻子裏,有的粥碗掉在了腳麵上,有的把粥碗扣在了臉上,有的撇了粥碗,直奔戰馬而去,有的嚇呆了,像個木樁子似的,戳在原地,雙腿抽筋了,真是醜態百出,十分有趣。
巴桑衝入了軍營,以為就可以甩掉麻九幾人的追擊,沒想到追擊的人,竟然衝進了軍營,而且,兩位英姿颯爽的少女已經追到了馬尾,巴桑感到了背後襲來的滾滾殺氣。
巴桑猛一回頭,一道黑色的閃電劈空襲來,呼的一聲,一道熾熱的氣流拍在了後背上,坐騎的尾巴被生生掠去了一半。
馬尾巴的功能,減少了。
長長的馬尾巴掛在了小琴坐騎黃驃馬的前腿上,黑色的馬尾,黃色的馬腿,仿佛黃驃馬一下長出了黑毛。
黑毛飄走,露出剛勁的馬腿。
巴桑這一嚇可不小,我的丫丫呀!
真他媽要命啊!
他兩腿一夾馬腹,回手一拳狠狠砸在黑馬的後部,黑馬朝混亂的軍營內疾馳而去!
“闖營了!闖營了!快攔截!快攔截!”
巴桑嘶聲力竭地大喊。
五匹馬排列成一個小小的扇形,疾風暴雨一般地掃過敵人的營地。
鑼聲更響了,也更緊密了。
敵營內一片嘈雜。
“闖營了!”
“闖營了!”
······
喊聲四起,叫聲連天。
一個個大鍋被飛馳的馬兒撞翻,紅的黑的黃的綠的紫的白的,灑滿一地,一片又一片,一杆杆大旗被撞倒,一簇簇鬼子兵被疾馳的馬兒衝散,有的被撞倒,有的被撞翻,有的被撞死,有的被撞殘,也有那不知死活的家夥,揮舞著長槍,想螳螂擋車,想紂王戲貂蟬,隻可惜,長槍剛舉,槍杆就斷,一聲驚呼未出口,喉嚨已被利器穿。
一頂頂帳篷變了形,一匹匹戰馬叫聲慘。
馬踏炊煙鐵鍋殘,
大呼小叫亂一團。
小草無辜遭血汙,
帳篷無奈滾一邊。
麻九幾人追趕著巴桑,朝敵營縱深衝去。
猶如一陣狂風,掃蕩著鬼子的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