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蘆葦叢中一點紅
麻九微微一笑,手往蘆葦蕩裏一指,說道:“姐妹們,看那兒,是不是有幾個紅點,是丹頂鶴的頭,對吧?我的小詩是:
蘆葦叢中一點紅,
飛自天邊彩雲中。
銜來福祿和壽喜,
嗝啊一聲又一聲。”
三位女俠吧嗒吧嗒嘴,覺得滋味還行,這首小詩說出了丹頂鶴代表的福祿壽喜,正是麻九剛才表達的內容。
三位女俠都沒言語,望著蘆葦蕩裏和岸上的丹頂鶴,想著自己的詩句。
麻九沒事,忽然朝一隻丹頂鶴做了一個拉弓射箭的動作,婉紅一看,來靈感了,便說道:“我了詩也有了,聽著:
蘆葦叢中一點紅,
嗝啊一聲飛空中。
要問原因是什麽,
麻大傻子在拉弓。”
嘻嘻嘻······
三位女俠一陣浪笑,小琴笑的最歡,都渾身打顫了。
“輕點笑,別栽到水裏去,叫泥鰍啃了腮幫子,就成剩女了。”
麻九的話音剛落,小琴就止住笑聲,擺擺手說道:“我的詩也出來了,大家聽著:
蘆葦叢中一點紅,
突然沒入湖水中。
要問原因是什麽,
去啄麻大泥鰍龍。”
嘻嘻嘻······
三位女俠又是一陣浪笑,凡是調侃麻九的,都能引起強烈的共鳴。
麻九話多,喜歡調侃別人,那對麻九調侃的話,當然就能帶來快樂了,這是一種報複嗎!
捉弄對手總是讓人們感到快樂,一種老貓玩弄老鼠的快樂。
這時,有幾隻丹頂鶴突然飛了起來,在空中盤旋一周,又落回了原處。
李靈兒看著空中翱翔的丹頂鶴,嘴唇輕輕蠕動著,當丹頂鶴落回原地的時候,李靈兒眨動大眼睛,說道:“我的詩也有了,大家聽著:
蘆葦叢中一點紅,
不是蟲來不是龍。
要問到底是什麽,
仙人來時看空中。”
李靈兒的詩編的挺好,傳說中的仙人都乘著仙鶴,不去描述仙鶴的形象,而是通過仙人的出現,來引出仙鶴,寫作手法很高明。
小琴婉紅和麻九都把李靈兒一通誇讚,隨後,幾人將小船靠了岸,上岸了。
岸上靠水邊的地方,有一些小小的鵝卵石,麻九挑稍微大一點的,撿了幾個,裝入了腰間的兜子裏。
不能總撇銀子對敵呀,有石頭還得用石頭,銀子畢竟不是天然的武器,石頭可以。
再說,吃飯需要銀子,一點銀子沒有,那是堅決不行的。
三位女俠想和丹頂鶴親近一些,不過,這些丹頂鶴還是有些戒備心理的,當女俠們距離它們一丈來遠的時候,丹頂鶴肯定遠離了,距離是美,丹頂鶴在這一點上把握的非常好。
紫衣女子和兩個青衣婢女出現在逍遙宮門前的大道上,看見麻九幾人在湖泊岸邊遊玩,她們靠在欄杆上,朝麻九幾人直揮手,還大聲喊叫著什麽,因為距離較遠,根本聽不清。
麻九判斷,她們應該是最後一批離開逍遙宮的人了,說不定想告訴麻九幾人,宮裏已經沒人了。
想到這兒,麻九也朝她們揮動手臂,大喊:“知道了!知道了!你們走吧!”
不一會兒,紫衣女子一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道的盡頭,下了高崗了。
看見大道上再也沒有人走動了,又等了一會兒,麻九幾人才沿著湖邊來到了大道上。
畫舫小船就扔在湖泊的東邊,給丹頂鶴們了。
幾人來到逍遙宮大門前十幾丈遠的地方,望著逍遙宮,出神,出神,還是出神。
“怎麽處理這個逍遙宮?放火燒掉它嗎?”
每每到需要抉擇的時候,婉紅總是開口問麻九。
小琴和李靈兒同樣看著麻九,看來,兩人也沒主意了。
麻九掃了一眼三位女俠,長歎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這個逍遙宮是敗類知府黑庫用民脂民膏建造的,他在逍遙宮裏又殘害了不少的生命,一切罪孽都是黑庫的,和建築本身無關。決不能把對黑庫的恨轉移到建築身上,建築是無辜的,它不是黑庫的幫凶,它也是受害者。美好的建築中發生了不美好的事情,如果建築有生命的話,它一定是很痛苦的。”
麻九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看著三位女俠。
三位女俠都頻頻點頭,表示讚同麻九的說法。
小琴拽了拽小辮子,給了麻九一個怪怪的眼神,咬咬嘴唇,說道;“麻大傻,按照你的說法,那我剛才把珊瑚樹和古董砸了,是不對的了?”
“的確不對!金錢是沒有罪惡的,隻有價值,有罪的是利用金錢揮霍金錢用金錢作惡的人。”
“那你咋不攔著我呢?”
“你那速度,跟打雷似的,再說了,我也是想叫歌女看一下,咱們殺知府不是為了錢,是為了正義。”
“那些玩意,值錢不假,可沒啥用。”一旁的婉紅插嘴來了一句。
聞聽婉紅的話,麻九直擺手,說道:“那些寶物還是有用的,隻是沒到時候,如果木碗會的事業弄大了,想招兵買馬揭竿起義,就能派上用場了。”
李靈兒和婉紅重重的點點頭,小琴似乎很自責。
麻九朝小琴笑笑,意思是說,沒必要自責,又說道:“小琴,敢砸壞寶物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不崇拜金錢,不迷戀金錢,你的人生將不可限量。”
“別忽悠我了,不可限量,幾個油炸餅就把我填飽了,我的量很小。”
小琴的一句幽默話語,把幾人都說樂了。
半晌,麻九說道:“姐妹們,這個逍遙宮還有其它用途,比如,打仗的時候,可以當做一個堡壘,能夠駐紮很多兵卒,還有,一旦驅逐了侵略者,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教育基地,叫後世的人們看一看當年風族侵略者的奢侈墮落以及罪惡。”
“長知識!”
“見解很獨到!”
“想象力豐富!堪比做夢。”
婉紅就比較率直,有啥說啥,自己不懂,就是不懂,李靈兒就有點含蓄了,自己看不到,就誇獎別人,而隱藏自己,而小琴呢,讚揚中還帶著一絲絲的諷刺,這是典型的爭強鬥勝的性格。
人的性格,某種程度上說,是天生的,它會時時體現在人的語言或是行為上,是人除了長相外,最直接暴露給外界的東西。
幾人決定進逍遙宮裏再巡視一圈,看看還有沒有人,或是能發現點什麽。
於是,幾人又走進了逍遙宮,從裏到外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麽特殊情況,然後,在廚房拿來幾把鐵鍬,在二進院子的地裏,挖了一個大坑,把黑庫等人的屍體埋葬了。
之後,幾人就走出了逍遙宮。
一陣車輪響動,羊馬車又幽靈一般地出現在幾人眼前,剛才可能順便去吃草了,黑羊們和白龍馬看起來都比較精神,右邊的公羊還偶然伸出舌頭,舔一下嘴唇,似乎在回味青草的芳香。
左邊的母羊還多了幾件飾物,一件是紮在花環上的紅淩子,一件是係在夾板上的大紅花,還有就是龍套上也係了幾個桃木的平安符。
駕轅的白龍馬的鞍子上栓了一些玉石小飾物,都是一些花鳥魚蟲,夾板上係了一條紅淩子。
看到右邊的公羊沒有什麽變化,小琴上前,摘下自己脖子上的花環,套在了公羊的夾板上。
公羊很聽話,一動沒動,眼睛看著小琴,似乎很溫柔。
小琴拍著公羊的後背念起了小調:
“一串玫瑰掛羊頭,
不啃青草也風流。
半夜不敢低頭睡,
白天總在湖邊遛。”
黑公羊咩咩地叫了起來,很興奮的樣子。
動物不傻,你對它好壞,它很大程度上可以感知到,並會及時作出反應。
這隻羊,有點狗的靈性了。
看到小琴把白色花環給了公羊,婉紅和李靈兒也摘下自己脖子上的花環,婉紅把黃色花環套在了母羊的夾板上,這樣,母羊就有兩隻花環了,李靈兒把紅色花環套在了白龍馬的夾板上。
幾人上了車,羊馬車壓著地毯,朝南邊出口走去。
很快,來到了大道的盡頭,來到了梧桐樹下。
羊馬車乖巧地停了下來,白龍馬蠕動著嘴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在跟麻九幾人道別,兩隻黑羊也舔著嘴巴,似乎不舍。
幾人跳下車,都望了一眼羊馬車,就朝坡下的竹林走去。
剛走到坡下,麻九突然停住了腳步,三位女俠也略有所思地停下了腳步,幾人一齊回頭朝坡上望去,見羊馬車正緩緩地駛入梧桐樹林旁的草地,看來,羊和白龍馬又去吃草了。
“不行!這裏沒人了,沒人照顧它們,到了冬天,容易餓死,得把它們弄出去。”
三位女俠很支持麻九的想法,於是,幾人又回身來到坡上,來到羊馬車旁,把白龍馬和兩隻黑羊都從車上卸了下來。
用龍套給兩隻黑羊也做了一個類似韁繩的東西,把花環都套在馬和羊的脖子上,李靈兒牽著白龍馬,婉紅牽著母羊,小琴牽著公羊,李靈兒在前麵開道,幾人下了高崗,穿過竹林,朝通道口走去。
白龍馬和兩隻黑羊真的很有靈性,三位女俠手裏的繩索一直都沒有繃緊過,它們很順從地跟著女俠們,樣子似乎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