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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耕種

  第二天早上,吃完飯,三位女俠就催促麻九上路,麻九把朱盆主叫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跟他說:我這次出去,很有可能一段時間回不來,如果木碗會有什麽急事,到南邊一百裏外的饅頭山雙鬆寺找我。


  朱盆主點頭答應。


  於是,麻九和三位女俠出了白雲山寨,打馬下山,繞過白雲山,朝正南方向疾馳而去。


  跑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看見饅頭山了。


  來到跟前一看,這饅頭山不大,圓圓的,方圓有二裏地頂多了,山也不高,也就四五十丈的高度,山體的四周都是石壁,山頂長著一些樹木,鬱鬱蔥蔥的,從遠處看,還真像一個壓扁的饅頭。


  山北麵是一片高高低低的翠竹,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山腳下有青磚紅瓦的建築,這可能就是翠竹庵。


  幾人打馬來到山南,這裏是一片鬆林,樹不是很密,但,粗細都差不多,比大碗口還粗幾分。


  鬆林的深處有淡淡的青煙升起,隱約可見點點紅瓦。


  沒找到道路,幾人穿過樹林,朝紅瓦處走去。


  來到近前一看,果真是一個寺廟。


  青磚大牆圍成一個院落,一共三個建築,朝南的正殿,東西偏殿,從房脊的長度來判斷,正殿是五間大小,偏殿都是三間左右。


  麻九幾人下了馬,牽著馬來到了寺廟的大門前,紅色的雙扇大門緊閉著,右邊角門半開著。


  大門兩旁矗立著兩棵高大的鬆樹,兩人很難合抱,樹幹下麵光禿禿的,已經沒有了樹皮,有的地方開裂著拇指粗細的口子,樹冠也殘缺不全,不過,依然鬱鬱蔥蔥,但,兩棵樹都顯得很滄桑,似乎經曆了太多的歲月。


  大門上方懸掛著一個金字匾額,上麵寫著:雙鬆寺。


  看來,這個寺廟已經有幾百年了,古老的鬆樹就是見證。


  幾人把馬匹栓在了大門兩旁的拴馬樁上,從角門走進了寺廟。


  院子裏鋪著青磚,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已經坑窪不平了,一些小草從磚縫裏鑽出地麵,顯得院落有幾分荒涼。


  一個寶鼎放在正殿的台階下,裏麵冒出縷縷青煙,不斷幻化出朵朵蓮花朝空中緩緩升騰著,看起來十分神秘。


  香氣彌漫,仿佛置身花海。


  透過敞開的大門,可以看見正殿上供奉著觀音菩薩,高坐蓮花寶座,滿臉慈祥,煙霧中似乎在眨動天眼,洞察世間的一切善惡是非。


  看見麻九等人走進了院子,一個小和尚從東配殿急匆匆跑了出來,來到了幾人麵前,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僧野草在此有禮了,請問,幾位施主可是來進香嗎?”


  見這個叫野草的小和尚少了左耳,還有那認真的模樣,三位女俠一陣竊笑。


  麻九趕緊雙手合十,說道:“野草師傅,在下木碗會麻九特來拜見青鬆大師,還望給引薦一下,不勝感激。”


  聽了麻九的話,野草小和尚仔細端詳了麻九一下,說道:“麻大俠,尊師現在不在廟裏,他老人家在房後種地呢,您出了廟門,到房後就能看見他,小僧就不相陪了,尊師叫小僧看守院落,還望麻大俠諒解。”


  “不客氣!不客氣!”


  麻九和三位女俠別了野草小和尚,出了廟門,右轉,來到了房後。


  房後是一片田地,地頭有一眼粗大的水井,井台很高,轆轆粗壯古老,把手油光鋥亮,井台上放著一對木桶還有一支扁擔,木桶上粗下細,呈現倒扣的圓台形狀,扁擔是半個竹筒製成的,顏色發黑,已經久遠了。


  田地東西有二十丈,南北有三十多丈,靠西邊是一片菜園,已經一片蔥綠了,東邊是大田,三個僧人正在種地,看樣子,已經快完工了。


  一個年輕的高個和尚正在趕著一頭老黃牛在犁地起壟,趕牛的鞭子是寬寬的布條,布條在空中飛舞著,發出噗嗤噗嗤的響聲,仿佛少女的浪笑。


  一個矮個子小和尚用?頭在壟台上刨坑,後麵一個年歲較大的和尚端著簸箕在撒種子,踩格子,兩人配合的還算默契。


  麻九知道,刨了坑,就得下種子,然後掩埋,時間一長的話,土壤就幹涸了,種子就不容易發芽了。


  很顯然,撒種子的老和尚就是麻九等人要找的青鬆大師,看到麻九幾人來到了田地邊上,師徒二人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一個?頭飛舞,一個輕步曼舞。


  和尚種地,很美,看不出辛苦和勞累,更沒有滴滴答答的汗水。


  仿佛在做一種很陶醉的遊戲。


  此刻,犁地的和尚已經犁到北頭了,靠近饅頭山不遠了,他抬起犁鏵,吆喝著黃牛轉彎,腳步不停地往回犁。


  矮和尚和老和尚向北勞作,剛剛弄到田壟的一半。


  地犁的快,種的慢一些,所以還有三根壟沒有種。


  可能去年翻地的時候,之前下了雨,地裏的土坷垃比較大,這回起壟的時候,壟上土坷垃比較多。


  麻九見狀,走上前去,蹲下,用手將壟上的大土坷垃一個個捏碎,三位女俠一看,也紛紛上前,做著和麻九一樣的動作。


  “你們三人一人一壟,往北弄吧!我去挑水澆地。”


  麻九說完,朝井台奔去。


  三位女俠立刻忙活起來,鐵簪子和鐵杵也插在了地頭,六隻玉手頓時變成了粉碎機,三根壟上冒起了白煙,白煙迅速向北竄去。


  麻九來到井台,搖動轆轆將兩隻水桶灌滿水,拿起井台上的一個葫蘆瓢,撿起扁擔,將掛鉤掛在水桶的橫梁上,挑著水桶朝東邊走去。


  很快來到了東邊第一根壟的位置,麻九放下扁擔,摸了摸肩膀,讓扁擔硌的有些疼。總不挑扁擔,肩膀沒有經過磨練,都會如此,何況這兩隻水桶又特別大呢。


  低頭看了一下壟台,一坑窪一坑窪的,顯然是澆過了,看來,和尚們很勤快,當天種可能當天就澆水了。


  麻九重新拿起扁擔,挑起水桶朝西邊走去,終於看見新土了,都是今天的種的,還沒有澆水,也就七八根壟的樣子。


  放下扁擔,拎過水桶,開始澆水。


  老和尚踩的腳印很明顯,一看就是千層底的布鞋,腳印的紋路暴露了一切。


  輕踩輕澆,這是種地的原則,踩的太實了,出苗慢,澆水太猛烈了,就把種子暴露出來了。


  麻九用葫蘆瓢舀水,一株一株地澆了起來。


  高個和尚犁完了地,又拿來一個?頭,和矮個和尚並肩刨坑,老和尚一人忙活兩壟,似乎十分輕鬆。


  麻九澆地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幾個和尚把麻九當成了一陣清風,看都不看麻九一眼,依然默默地勞作。


  他們種的是苞米。


  三位女俠已經弄完了土坷垃,正在地頭挖溝,看來,她們是打算從井台引水,從壟溝進行灌溉。


  想法不錯,隻可惜水井的出水能力太差,半天才能弄上來一桶水,水溝中的水肯定走不遠,都滲到地下不可。


  太陽已經偏西了,天氣有些熱,師徒三人終於種完了地,來到了南邊地頭。


  老和尚把兩個小和尚打發回去了,然後,朝麻九幾人喊道:“收工了,收工了,都過來吧!”


  聽到老和尚的呼喊,麻九猶豫了一下,就把剩下的水倒在了壟溝裏,把空桶送到了井台上,來到了老和尚麵前。


  三位女俠也走了過來,站在了麻九的身邊。


  這個時候,麻九才看清老和尚的相貌。


  此人身高比麻九略低,有些偏瘦,國字型臉,額頭高聳,兩道掃帚眉,兩眼雖然不大,但卻十分有神,牙齒整齊潔白,一副羊角胡子有些花白,看起來,年齡也就五十多歲的樣子。


  此人光頭沒戴帽子,一身米黃色的僧衣,漿洗得很幹淨。


  在麻九打量老和尚的時候,老和尚也在打量麻九幾人。


  老和尚雙手合十,說道:“感謝幾位施主的幫忙,今天的地種的很快樂,老衲聽見苞米種子在水土中吟唱呢!幾位施主,隨老衲到院裏用齋吧,雖是粗茶淡飯,無法與幾位施主的付出相比價,但,也算老衲的一點心意吧!”


  聞聽老僧的話,麻九雙手合十,說道:“大師客氣了!澆水碎土都是晚輩們的舉手之勞,能夠借助大師這塊寶地重溫耕種的快樂,我們還得感謝大師呢!”


  哈哈哈······


  老和尚仰麵大笑,胡子都跳舞了。


  費了好大的勁才收斂笑容,老和尚捋著胡須又仔細看了麻九幾眼,問麻九:“這位施主,你主動幫我幹活,還巧言示好,莫非有什麽事情求老衲不成?”


  麻九聞聽,雙眼一亮,雙手合十,朝老和尚深深一禮,說道:“大師猜對了,晚輩來此的確有事相求,不知大師怎麽稱呼?”


  “老衲法號青鬆,施主是找老衲嗎?”


  “正是來找大師!”


  “施主找老衲,所為何事,但說無妨!”


  “晚輩慕名,特來拜師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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