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消化不了
第649章消化不了
不管春風當年有沒有生下那個孩子，秦江河對於沐春風都是愧疚的。因為他沒有依照諾言去找對方。
按照他跟春風的約定，他先回城，然後再想辦法把她也調到海城去上班，這樣兩人又能在一塊了。
誰知道，他一回去，家裏就遭遇了清查，不僅沒有辦法幫到春風的回城調令，他們一家都要接受清查。
這一清查就是五六年的時間。
五六年過後，一切都是物是人非。
秦江河一邊看著兩邊的景色，一邊回憶著往事：“如果不是我當年不懂事，也許我們兩人的結局或許都不一樣。”
兩個年輕的男女，陷入愛河，偷吃禁果，並且有了娃娃。
“我現在也不想別的，隻想找到那個孩子，如果他過的好，我的心也算是入下了一半。如果他過的不好，我會想辦法把他帶回身邊的。”
他現在也有了一定社會地位，孩子跟著他，不說過的多好，肯定不會太差。
“是呀，你們兩個人的錯誤，最終要那個孩子來承擔。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死了，你們是不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說不定會活的更加心安理得。”
秦江河聽著賀知舟的話，有些不太對。
他跟小賀打過交道，小賀並不是這麽尖銳的人：“ 小賀，這件事我不是想推脫什麽，也不是想辯解什麽。如果那個孩子真的不在了，那也是我造成的罪孽。如果還在，就是上天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你說是不是？”
“怎麽彌補？拆散人家現有的幸福家庭嗎？”賀知舟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
秦江河停下腳下。
小賀今天的狀態太不對了。
小賀好像不是那種會找事的人才對。
阿梨捏了捏賀知舟的手心，知道他還沒消化自己是謝老師夫婦撿來的孩子這一事實。
所以他今天麵對秦叔叔，全程沒有好臉色。
就連問題都那麽犀利。
阿梨也能理解。
賀知舟從小到大被保護的太好了，童年是幸福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不是親生的一事。
如果不是這次秦叔叔來找孩子，也許謝老師他們一輩子都不會跟賀知舟說，所以現在知舟把這種情緒轉移給了秦叔叔。
“小賀，你是說，我壓根不應該去找這個孩子？”小賀是這個意思吧。
“當然，你沒有任何證據就四處亂找，這種行為會給多少人帶來煩惱你知道嗎？你問過那個孩子的感受嗎？問過他是不是願意接受有這樣一對父母，或者你有沒有問過他，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秦江河聽著小賀的話，後退了兩步。
小賀的問話一針見血，問得他無地自容。
是呀，他很想找到，有沒有問過那個孩子們，他願不願意。
“所以，我不想驚動他，隻想默默的找到他，然後默默的關心他。”他的出發點就是這樣的。
“你這麽大張旗鼓的找，人家不想知道也知道了，還談什麽默默不默默的。”
“小賀，這話我怎麽就不明白了，我沒有大張旗鼓，一直都是以打聽的方式，沒有登報，也沒有上電視。”秦江河對於小賀的言論真的沒有辦法接受。
“小賀，我承認我昨天的言行不妥，說了不該說的話，我向你道歉。”
“你敢說，你沒有懷疑我嗎？”賀知舟看向他。
秦江河吞了吞口水，有壓力。
“小賀，我跟你說實話，我覺得你的一切都跟我要找的條件都太像了。也確實想去問問你身邊的親朋好友，想問問你的身世。我……”他就說小賀的情緒不太對，原來是他記怪自己昨天的行為。
“小賀，真是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做，但我就是忍不住。你放心，立即停止對你的懷疑，不再對你進行困擾。”
是他太心急了，覺得小賀符合他要找的那個孩子的一切條件，所以迫切的想證明什麽。
賀知舟沒有看他，徑直往前走。
秦江河站在原地，不知該不該跟上。
他似乎辦錯了一件事。
阿梨沒有跟著賀知舟一起走，走到秦江河的跟前。
“阿梨。”秦江河開口：“ 你替我向小賀說聲對不起，我昨天唐突了。我現在馬上離開，但我找孩子這事，心意是不會變的。”
沒有找到那個孩子，他的心一直難安。
所以不管過程多麽艱難，他也是會堅持下去的。
哪怕到最後，那個孩子會恨他，不想認他，這也是他應得的。
“秦叔叔。”阿梨卡在中間，真不知道要怎麽處理。
現在還不能確定，小賀是不是秦叔叔的孩子，隻能說有點巧合，巧的是小賀剛好是謝老師夫婦撿來的。更巧的是，小賀的腋下也有一顆痣。
賀知舟今天的情緒是不太對，但遇到這種事，能冷靜下來才是聖人。
“阿梨，小賀今天他？”
“秦叔叔，小賀今天對你的確帶有一些情緒。”這是沒有辦法否認的：“就在昨天，謝老師夫婦告訴小賀， 說他是他們撿來的孩子，並不是他們親生的。小賀知道這個消息後打擊很大，所以今天麵對你時，情緒才會極端。”
秦江河聽著阿梨的話，嘴巴半天合不上：“你是說，小賀他不是謝老師夫婦親生的？”
阿梨點頭：“謝老師他們是這麽告訴小賀的。秦叔叔，我覺得你還是給小賀一點時間吧，他現在接受不了自己是撿來這一孩子這個事實。在他心裏，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換做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平靜的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秦江河突然明白小賀那句：你問過那個孩子的感受嗎？問過他是不是願意接受有這樣一對父母，或者你有沒有問過他，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是呀，如果不是他昨天晚上的失言，也許小賀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是撿來的這一事實。
在他的心裏，他是謝老師夫婦的小兒子，受盡寵愛。
秦江河突然沒有勇氣去麵對小賀。
“阿梨，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不管小賀是不是我的兒子，但我打擾了是真。不管他對我是什麽想法，我想告訴他的是，也許這並不是壞事，或許隻是多了一個疼愛他的人而已。”
秦江河看著賀知舟的背影，到底沒有勇氣追上去，在這一刻，小賀是不是他的兒子好像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小賀一直好好的。
“阿梨，我就不陪你們上去了。我決定了，我打算回海城去，你們也不用送我了。”
“你不打算進一步確定你與小賀是不是父子關係嗎？”阿梨問。
秦叔叔抱著萬分的信心前來找孩子，現在跟前有個條件符合的，卻突然放棄了。
秦江河搖頭：“暫時不了，我有一種直覺，肯定是他。他需要時間接受這個事實，所以這段時間我還是離開比較好。阿梨，這一段時間，你多勸勸他，如果他永遠不想看到我，我也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他跟前。”
他說得對，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把他帶來了這個世上，又沒有他的同意，又冒失前來找尋。
“秦叔叔，其實小賀不是接受不了，隻是怎麽說呢，就是還在消化……”
一時之間難於消化。
“我知道，我都明白。你們都是好孩子。”秦江河從懷裏拿出一張紙：“上麵是我的電話還有住址，以及他大伯的電話都在上麵。我先回海城一趟，不管小賀是不是我的孩子，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用盡全力幫忙。”
“好，我會跟他說的。你確定不上去再跟他聊一聊嗎？”
“阿梨，謝謝你告訴我這一事實。我就不上去了，我想他那麽聰明，一定會想明白的。”
阿梨沒再說什麽。
也許，現在兩人不用麵對麵，確實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阿梨追上賀知舟。
賀知舟看了一眼後頭，沒有看到秦江河的身影。
“他離開了。”阿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