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突來的溫柔讓人很慌
羅根雲大概沒想到周良安會用這樣的態度跟他說話。
他以前也沒有見過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
周良安的行為,讓場麵頓時變得尷尬,他還是一片歡聲笑語,在這個時候突然變得冷靜,場麵最怕的其實也是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越是安靜羅根雲的臉皮子就越燙,脊梁骨又在冒寒氣,菊花一緊一鬆的,那種令人窒息的氣氛,想生氣又不敢生氣,認慫的話,又丟臉麵。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羅根雲現在這種尷尬完全就是她自找。
秦淼不自覺的朝老板身邊站了些,隻要有周良安在的地方,秦淼就會被周良安這塊吸鐵所吸引,局麵發展到這一步,秦淼它可以把曾經周良安教他們處世的經驗之談結合起來。
夏天的時候周良安去了一趟杭程,當時,秦淼是他的私人秘書。
周良安明明和李福德這個主任聊得很開心,可是當省一級的大佬們出現的時候,周良安卻故意躲得遠遠的,說是跟著工作組一起混,但是實際上周良安和當時的工作組並沒有任何的交集,甚至連招呼都懶得打。
當時秦淼和謝龍他們都表示不解,這個時候不是搭建人脈最關鍵的時刻嗎?
為什麽老板不趁著這個機會多認識一些大佬?
當時周良安隻告訴了他們一句話,“自己的分量不夠,就別往跟前湊!”
碰上個性格比較好的,也許會對你微笑。
如果碰上個脾氣不好的,不搭理你隻是最基本的無視,狠一點的角色會張口就來,“你誰呀?”
“我為什麽要跟你握手?”
“我為什麽要跟你認識?”
“我憑什麽要跟你喝酒,你誰呀?”
交朋友搭人脈,有的時候真的要看自己的分量,羅根雲就是錯誤的估計了自己的分量,所以才換來了眼下的尷尬。但是並不足以說明周良安是一個脾氣特別差的人。
主要是周良安到了白馬山下,羅根雲幹的一件件的蠢事,都讓周良安很惱火,現在隻不過得小小的爆發了一下,讓他滾開一些,別煩自己。
周良安自己就是一個比較有分寸感的人,同時比較典型的還有一個林偉。
一行大佬跑到水廠去參觀,林偉如果上趕子的話,這個時候肯定是跟著一行大佬們進了山溝,一路進行陪同,順便體現一下自己的重要性。
可是林偉是怎麽做的?
大佬來了,他接待。
大佬走了,他送行。
開始在幹什麽,他還是接著幹什麽?並沒有因為大人物的到來,改變他的工作計劃,又或是全程陪笑諂媚。
周良安給他的下屬們灌輸的最重要的一點理念,工作的時候,別他媽管誰誰誰來了,天王老子來了都一樣。
想想周良安去先鋒電子廠,那幫囂張的員工看見周良安這個當老板的都懶得打招呼,全程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工作上,在周良安看來,這才是一個企業該有的素質,這才是一個企業人該有的素質。
而羅根雲,周良安的眼裏就像一條狗。
他憑什麽要給狗麵子?
狗被欺負了去找主人,羅根雲暫時把自己的主人定位成譚副市長,可是大佬譚就像沒有看到剛才發生的那一切似的,和周良安肩並著肩,順著這條路一路朝前走,邱建軍、何同知隨行……
楊濤、秦淼隨後。
羅根雲實在是太尷尬了,但是他又不能讓自己繼續這麽尷尬下去,臉皮厚的人有一個好處就是會自我緩解尷尬,就在舞蹈隊和周圍的百姓對他指指點點,還帶著幾分嘲諷的笑容。
他朝空氣揮了揮手,“等等我,我來帶路,這邊我熟……”
誰等等他?
他給誰帶路?
這些都是羅根雲不敢點明說出來的,生怕會換來無情的拒絕,到時就真正的成為了笑柄。
就比如,羅根雲大叫,“譚副市長,等等我,這邊我熟,我給你們帶路。”大佬譚回,“滾!”
羅根雲估計得現場爆炸。
在維護麵子這種工作細節上,羅根雲還是做得很到位的。
接下來兩個多小時,周良安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主角,大佬譚對這裏的一切都很滿意。
他肯定了周良安的付出。
他肯定了白馬山的發展。
他希望周良安將來能加大力度,周良安默默地答應,並在心裏何證一定會在賀雪怡的身上加大力度的。
晚上殺牛宰羊,空氣當中滿滿的都是辣椒麵和孜然混合在一切的肉香。
聞著就讓人留口水。
火堆架了起來,姑娘們圍了起來,唱歌跳舞搞節目。
大佬們要象征性地與民同樂,關心老人的身體,關心孩子的學習,關心青年男……沒有青年男,關心青年女的婚姻……呃,沒有青年男,青年女的地還荒著……
周良安終於得空,可以休息休息,主要是可以安靜地欣賞於憨憨。
工作組到的時候,她都沒多看一眼,該忙自己的就忙自己的。晚上篝火晚會了才現身。
紅紅的火照亮了她紅紅的臉,眼裏泛著羞澀的光。
時不時瞅周良安一眼。
兩人就這麽眉來眼去的,秦淼在另一邊偶爾會笑眯眯地看他們一眼,會由衷地覺得於文靜有了周良安是一件幸事。
坐在周良安那一邊的楊濤會酸溜溜地癟癟嘴,該死的愛情。
狗糧大把大把地往他的嘴裏塞,可是楊濤還是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吃,並且像是有自虐的快感一樣,賤兮兮地繼續看他們倆秀恩愛。
於文靜突然把手放在周良安的手心。
噗哧!
楊濤的心被捅了一刀,為什麽要看?為什麽要犯賤,這樣該死的愛情……真香!
突然來的溫柔在別人的眼裏是溫柔,到了周良安這裏就有了一種警示的味道。
這意味著於文靜接下來要宣布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今晚你睡覺,記得開電熱毯……”於文靜小聲地說了一句。
周良安:……
楊濤在被虐死的邊緣被拽了回來,“什麽電熱毯?你們倆沒住在一起嗎?”
“楊濤,你特麽怎麽是個八婆?你要不要臉,這些事,是你能問的嗎?滾!”
楊濤僵硬的臉慢慢化開,嘿嘿地笑,“你們倆沒住一間屋?昨晚你一個人睡的?有沒有加被子?”
“謔謔謔……”
楊濤終於嚐試到把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原來這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