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和誰結婚
在等林依然回來的時間裏,薄臣赫讓管家先帶兩個小少爺上樓睡覺。
宋小哲本來想等著見林依然一麵,可林安安眼力見十足,拉著他的手就回房間了。
因為擔心薄臣赫,林依然一路緊趕慢趕,回到山莊時,她還被突然警戒起來的大門震驚了。
巡邏的保鏢增加了一倍多,炸損的大門也換上了更加堅硬的黑金材質,仿佛保護著一幢珍貴的古堡。
林依然進門,發現客廳裏已不見了兩個小孩的蹤影,反而是薄臣赫半靠在沙發靠背上,盯著麵前的電腦若有所思。
“工作就這麽忙嗎?”她放下包,一路上的怒氣,再看到薄臣赫纏著紗布的手臂之後,又瞬間氣不起來了。
“明明傷還沒好,為什麽突然出院?”她坐到薄臣赫身邊,不放心的朝他的背和腰側摸了摸,“傷口還會滲血嗎?今天的藥換了沒?”
她說話的時候,薄臣赫隻是挑著眉看她,林依然動作一頓,意識到自己胡亂在別人身上*,樣子像極了一個流氓,又幹咳一聲,不自然的收回了手。
“不喜歡醫院嗎?”她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每天來探望的人太多。”薄臣赫不緊不慢的回答,“回家還能清淨點。”
這倒是真的。林依然回憶著之前薄氏的人輪流來探望,仿佛互相攀比一般,甚至吵的薄臣赫沒法休息。
但一想到薄臣赫居然因為這個回家,她眉頭就皺的緊緊地,“他們來的太勤,就叫陸北把他們轟出去,為什麽反而要你避著?”
轟出去?看她這麽維護自己,薄臣赫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嘴上卻意味不明道,“你倒是威風。”
他出院是為了跟蹤鄭昊,這一點怎麽可能讓林依然知道。
而聽他這樣不冷不熱的回應,林依然就知道他不會再回醫院,隻能獨自氣鼓鼓的轉身,想看看他電腦上到底有什麽要緊的工作——
然而這一偏頭,她才發現電腦上是一個新聞網頁,巨大的紅色標題寫著“林氏集團總裁婚內出軌有婦之夫!懷孕女子哭訴丈夫勸其打胎!”
瞬間,林依然的嘴張成了鵝蛋大小。
“這是什麽!”她一驚,迅速朝薄臣赫看去,“婚內出軌?我和誰結婚了?”
她的重點竟然不是出軌?
薄臣赫眼神一暗,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眼神沉沉的,帶著點威脅的意味,“你想和誰結婚?”
想和誰……林依然腦子裏一團亂,剛剛薄臣赫居然在看這個嗎?可是她到底什麽時候出軌了?那個懷孕女子又是誰啊!
她保持著被拽住手腕的姿勢再一次回頭,被采訪的女子臉上打了碼,可看身形,居然像極了她下午收到的那個視頻裏的女人。
是鄭昊的情婦?
她不斷的頭腦風暴,臉色也越來越沉重,原以為鄭昊進了林氏會夾著尾巴做人,誰知道背地裏還想著暗算她?
“這是什麽時候的新聞?不會影響林氏的聲譽吧?”
她著急的回頭看著薄臣赫,這通稿寫的林氏集團而非LG,看樣子對方是知道林氏集團快要回歸,這才決定一箭雙雕的。
聽了她的提問,薄臣赫沒回答,隻是拽著她的手緊了緊,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客廳忽然靜默下來,林依然頓了頓,又試探著問道,“這個懷孕女子是鄭昊的老婆還是情婦?她這樣發假新聞,不怕惹鄭昊生氣嗎?”
薄臣赫還是沒反應,林依然手腕被拽的生疼,可礙於對方受著傷,半點都不敢亂動。
他到底想聽什麽?林依然懊惱,兩人視線交匯,電光火石間,她像是明白了什麽,脫口而出道,“招鄭昊進來是為了找出林氏的內鬼,我平時跟他毫無交流的!”
這句話一出,被拽著的手腕鬆開了。
薄臣赫似是氣笑了,慢慢活動手腕,偶爾漫不經心的抬頭瞥她一眼,“原來知道解釋?”
林依然的心髒狂跳不已,當著薄臣赫的麵,隻能強裝鎮定,“我是覺得沒有說的必要,五年過去了,我差點連這個人都不記得了,哪至於專門提起呢?”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瞄著薄臣赫的反應,又義正言辭的補充道,“這一看就是假新聞,我馬上聯係媒體刪除!”
她作勢掏出手機,薄臣赫把電腦一放,淡淡道,“當然是假新聞,鄭昊又沒和她結婚,怎麽能算是婚內出軌呢?”
聽到這,林依然的動作頓住了。
明明在說鄭昊,可她怎麽感覺薄臣赫在暗示自己?
她和薄臣赫甚至還有了個孩子,但確實沒有領過證,也沒有辦過一個像樣的婚禮。
林依然咬著唇抬頭和他對視,薄臣赫隻專注的看著電腦屏幕,留給她一張冷峻的側臉,她心頭嘀咕,悄悄收起了手機,又想起薄臣赫咬牙說的那句“你想和誰結婚?”
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林依然心跳加快,明明已經答應了和薄臣赫重新開始,但她一想到要結婚,就莫名很慌張。
那本薄薄的結婚證好像大山一般,它象征著責任和束縛,林依然覺得現在的生活就挺好的,何必非要去領那個證呢?
但看薄臣赫十分在意的樣子,她也隻能清了清嗓子道,“那個——”
剛一開口,薄臣赫就看懂了她眼中的抗拒意味,不等她說完就突然站起來,“新聞我已經派人壓下去了,不會對林氏造成任何影響。”
林依然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她抬頭看著薄臣赫,薄臣赫視線幽深,盯著她淡淡開口,“鄭昊的情婦盯上你了,這幾天小心一點。”
說完,他邁著長腿上樓,徒留下林依然一個人坐在沙發裏,張了張嘴,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被薄臣赫拽過的手腕還留著紅痕,林依然輕輕摩挲著,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和鄭昊有什麽區別?
薄臣赫等了她五年,她卻連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都做不到。
想到這,林依然身體向後一靠,抬手捂著眼睛,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