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溫柔
似乎很多人都在等著模擬考，並不是因為學生們有多麽喜歡考試，而是因為林清和溫麗娜的賭約。
若是在這之前，人們對於賭約的結果似乎沒有爭議，溫麗娜蟬聯年級第一已經兩年有餘，林清常年倒數第一，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居然要一較高下？有可比性麽？
可是隨著林清的成績有了飛躍式的進步後，這個結果就變得撲朔迷離了。
重點是很多人都想看溫麗娜的笑話。
下了晚自習，整個初三年級的教室裏都傳來了陣陣刺耳的聲音，桌椅搬動在地麵上摩擦過後傳來一陣陣不讓人怎麽舒服的噪音，隨後一群群學生搬著手裏的書本走了出來。
“明天終於要模擬考了”崔曉仰天高呼，“早死早超生吧。”
“不過你可要加油，最好能超過溫麗娜，我相信你！”崔曉拍拍林清的肩膀替她打氣。
林清隻是笑笑沒說話，眼神飄忽著不知道在看什麽。
直到遠處有人對著她招招手，林清神情一喜，對著崔曉說：“你先回宿舍吧。”
顧維紳站在操場上，一身運動裝，喘著粗氣，看樣子是剛剛運動完。
他對著林清揮揮手，本以為距離那麽遠林清不可能看見，可是下一秒林清就對著他一邊揮手一邊笑，隨後噠噠噠地朝著他跑了過來。
“坐。”顧維紳接過林清手中的書本，往台階上坐去。
林清挨著顧維紳坐下，雙腿並攏很是乖巧。
因為剛運動完的緣故，顧維紳的身上有一種很強烈的潮氣，濕漉漉的感覺。
顧維紳的身子往旁邊挪了挪，額頭上的汗珠閃著光，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道：“一身臭汗，別再熏著你。”
林清搖搖頭，“不會。”
林清說的是實話，顧維紳的身上總是帶著他特有的體味，很清爽。
一顆顆汗珠紮在他的頭發上，打著縷地再落下來，顧維紳將林清的書放在身側，隨後翻了起來。
這裏沒有什麽人，矮矮的灌木叢足以遮擋住他們的全部，頭頂是一盞路燈，光影稀疏，隻能讓人隱約的瞧見書本上的字。
顧維紳低了低頭，這樣能看的仔細些，連續看了幾本練習冊後顧維紳才點點頭，“你進步很大啊。”
細長的手指捏著她的書本，手指頭輕輕的一翻，林清能看清他手背上隱約的的筋骨，一條條凸顯出來，使得整個手格外的性感。
黑暗好像能給所有的東西都打上一層保護層，讓人可以肆無忌憚，林清在顧維紳注意不到的角落裏目光直白而大膽。
她喜歡這樣的手。
林清隨後又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指，依舊是短粗的，黑黃色的指頭很醜陋。
她輕歎一聲，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養著像顧維紳那樣漂亮修長的手指。
顧維紳微微側目，輕笑一聲，“羨慕？”
突兀的開口讓林清一愣，“嗯？”
顧維紳晃了晃自己的手。
林清瞬間臉紅，原來她的行徑早就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等你長大，你一定會成為一個美麗的姑娘，有一雙漂亮的手。”顧維紳說著拉著林清的手攤開，舉了起來。
隨後顧維紳張開大手對著頭頂的燈光同林清的雙手擺放在了一起。
“說來慚愧，我好吃懶做，十指不沾陽春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才有了這麽一雙手。這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顧維紳用餘光掃了一眼林清，又說：“你今後隻要好好的讀書，等今後你有能力改變自己的生活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著你的意願在進行，包括有一聲漂亮的手。”
林清點點頭。
她仰著頭看自己的手指，透過指尖縫隙看遠處的天空，隨後身子一扭，手指輕輕擦過顧維紳的手指，冷不丁的整個人轉向了顧維紳。
她又透過指縫去看顧維紳，一部分被遮擋了起來，隻能看見顧維紳的眼睛眉毛。
顧維紳收了手麵對著林清，忽然眼角彎了彎。
林清定定的看著那個笑，忽覺手臂在抖，倉皇收了手。
“回去吧，明天好好加油，不要緊張。”顧維紳道。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林清，“加油。”
林清捧著書本，攥著奶糖腳步蒼蒼的往宿舍走，林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宿舍的，眼睛裏，心裏都是顧維紳的那個笑。
他的鼻子嘴巴被她的手指遮擋著，隻能瞧見眼角眉梢，略略帶著一絲笑，眼角微彎下去，昏黃的光像是籠了一層紗，似乎又讓林清什麽都看不清。
這個眼角帶笑的瞬間，林清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忘不掉了，因為實在是太溫柔。
顧維紳沒有問手機錄音的事，就當什麽都沒發生，他隻是不想林清多想罷了。
林清回頭看，發現在那個路燈下依舊有個人影，身姿卓絕，看著她的方向。
是顧維紳。
林清對著他揮揮手，顧維紳立馬回應，大手一揮。
林清笑著推開了宿舍門。
這幾天溫麗娜倒是安靜，似乎已經被眾人給忘記了，她不動聲色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不管別人說什麽都是一副我不想和你說話的樣子。
這樣挺好，沒了找茬的人，心情都好多了呢。
溫麗娜偷瞄了林清一眼，見林清看過來又飛速的低下頭去。
次日早上吃過早飯，學生們挨個找自己的考場。這次的考試座位是按照上次的成績排的，可想而知林清是最後一場的最後一排。
她身後隻有幾個人。
滿教室的人在林清進來的一瞬間，發出了震耳欲聾般的歡呼聲。
“據說你進步很大啊！”
“敢和第一名叫囂！我敬你是條漢子！”
“咱們最後考場的人馬上就要有人飛升了！可喜可賀！”
林清的事跡全校皆知，最後一考場的人來來去去幾乎永遠都是那些人，老師同學都看不起，終於有人能替他們長臉了，怎麽能不興奮？
“好好考！加油林清！考得好的話，我請你吃冰棍！”
周圍的人一個個瞅著林清哈哈笑著，對林清予以厚望。
林清笑著點頭，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正巧顧維紳和張老師是他們這一場的監考老師。
顧維紳抬頭看向林清，對她笑笑。
林清攥著手中的筆，心都要跳了出來，卻有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第一場考語文，是之前林清為數不多唯一能及格的科目。試卷拿到手，寫上名字後，簡單的看了一眼試卷後，林清笑笑。
很簡單，她胸有成竹。
考場說安靜也安靜，除了林清在奮筆疾書，其餘人皆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簡單的將選擇題蒙上後，開始呼呼大睡。
等主監考老師帶著年級主任走進來的時候，林清認真到未曾察覺。
還是當他們一同站在林清身旁後，林清才停筆，納悶的看向他們。
“怎麽了？”林清皺眉。
年級主任嚴肅道：“有人揭發你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