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喚取紅巾翠袖
月夜無收了情緒，望向窗外的月光。
那柔和的月色讓月夜無想到了一個個的夜晚。
第一個，是十五年前，辰兒冒雨跑來找自己的夜晚。那一夜，他們有了第一次。
第二個，是十年前的夜晚。那晚他聽到辰兒的琴聲，出門去尋，在紅竹林中尋到了辰兒。
第三個，是三天前的夜晚。他和辰兒放下了身上的包袱，決定從此長相廝守，再不分開。
可是，這一切，再不會有了。
月夜無看到了絮兒眼角的淚痕，淺淺的，像是辰兒模樣。
喚取紅巾翠袖，莫教淚灑英雄。
猛然間，月夜無抱起了絮兒，撲到一旁的床上。
“主人，主人……”絮兒叫著，不知所措。
將絮兒按在床上，便要ba她的衣服，見絮兒掙紮，月夜無停住了。
“怎麽？你不肯嗎？”夜無問。
“我……”絮兒低下頭去。
“算了，本皇從不強迫女人。”夜無道，起身要離開。
“不，主人……”
絮兒忙拉住，起身，站到主人身前。
“絮兒喜歡主人，很久很久了。今日主人有意，絮兒願將一生托付於主人。”
絮兒說著，脫去外套，白皙的長腿露出來。
還要再脫時，月夜無攔住了。
“等一下！”
“主人？”絮兒的臉低下去，露出紅彤彤的臉蛋，有些羞澀。
“絮兒，主人必須提前告訴你，你這麽做是不會有回報的。本皇不會給任何人名分，包括你。”
絮兒一笑，道：“主人不必給絮兒名分，也不必給洛神宮任何姐妹名分，這本就是洛神女的職責。”
多少代了，沒有一個教皇不光顧洛神宮的，也沒有一個洛神女會拒絕教皇的。
“可是——”
可是她們是人啊，她們為紅林奉獻了一生，最後卻成了一代代教皇的玩物。
“主人，讓絮兒伺候你吧，絮兒無怨無求，隻希望主人能開心。”
月夜無低下頭去，這樣做真的對嗎？
月光回轉，照在絮兒的長腿上。月夜無想到三天前的晚上，那日他與辰兒纏纏綿綿、難舍難分的情景。
“辰兒……”
月夜無喃喃道，隨即撲向絮兒，將她抱到床上，動作起來。
絮兒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口中輕叫著“夜無”兩字，盡力配合著。
絮兒在努力讓自己的主人相信自己就是那晚的夏辰。
她願意當一個替代品。因為哄主人開心，本就是她作為一名洛神女的職責。
…………
夏國皇宮
天蒙蒙亮，夏帝從昏迷中醒來，隻覺得小腿處出奇的疼。翻來被子一看，隻見腿上已纏上紗布，紗布上滲出一絲絲的血來。
觀望四周，夏帝見到一個少女躺在床邊，正沉沉睡著。
夏帝沒有驚醒少女，敲敲腦袋，回想昨日之事。猛然間，他怔住了，口中喊道：“姐……姐……”
夏帝的喊聲驚醒了床邊的少女，少女起身，忙道：“父皇，約兒在這兒，父皇……”
夏帝停住，望向約兒。
“姐？”
約兒臉色沉下來，低聲道：“父皇眼花，別認錯了人。”
話音剛落，隻見到皇後攜輕宇將軍等十幾名大臣進屋來。
“參見帝君！”
“平身！”夏帝道，要起身子。
“父皇，太醫說你腿上有傷，最後不要走動。”約兒道，還是扶著父皇坐起來。
望見約兒，見到皇後和這麽多的大臣，又想起昨晚上的事，夏帝當真是搞糊塗了。
“怎麽回事？”夏淵問眾人道。
“稟帝君，是微臣……”
輕宇將軍正要回答，約兒打斷道：“還是我來說吧！父皇，你昨日誤將約兒當成了姑姑，所以……你……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嗎？”
姐姐？月光下的碧衣女子？
夏帝想起來了，他昨日昏昏沉沉，的確見到了姐姐。
隨即夏帝望向約兒。
一身碧衣，發飾也和昨日的姐姐一模一樣。這……難道根本就沒有姐姐，昨日隻是自己錯認了約兒而已？
人死不能複生，他早該知道的，可又會將約兒當成了姐姐呢？不過說起來，約兒這氣質，和姐姐還當真有些相似。
“約兒，昨日你喊我……‘小淵’？”夏帝皺起眉頭。
十年了，他已經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即便不是姐姐叫的，也讓他心裏暖暖的。
約兒卻是嚇住了：糟糕，看父皇的模樣，定是生氣了。欺君之罪，其罪當誅啊！不過還好，隻有她一人而已，也不會連累旁人了。
慌忙跪倒在地上，約兒請罪道：“父皇，女兒知錯。父皇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已經三天三夜，女兒實在擔心，所以出此下策，請父皇責罰！”
聽此，皇後、輕宇將軍他們也忙跪了下來，道：“帝君，此事是微臣的主意，與公主無關……”
“都起來，都起來。本帝又沒怪你們的意思，如何搶著攬罪呢？”夏帝道，說著望向約兒，臉上竟露出笑來。
眾人起了身子，又是謝恩：“謝帝君！”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讓約兒陪著便好。”夏帝道。
“是！”
眾人又退下去。
屋裏隻剩下約兒和夏帝兩個人了。
約兒離得遠了些，隻覺得有些不適。
自己是父皇的女兒啊，怎麽跟……跟情人一樣呢？
“約兒，離那麽遠幹嘛，過來！”夏帝道。
“哦！”
約兒低著頭，上前去，呆呆站著，手指不停的打轉。
父皇，到底要做什麽呀？
“抬起頭來。”夏帝又道。
“哦！”
約兒緩緩的、僵硬的揚起腦袋，卻是不敢與父皇對視。
夏帝笑了，道：“怎麽了？父皇又不是野獸，還怕吃了你不成。”
“沒……沒有。”
約兒仍舊是仰著腦袋，眼珠子盯著房頂亂轉，不敢動一下。
“好了，低下來吧，一會兒脖子掉了。”夏帝道，搖了搖頭。
約兒這孩子，十年不見，怎麽如此頑皮了。
“哦！”
約兒低下頭來，仍舊是不敢看父皇的眼睛。
“對了約兒，你是長公主一手帶大的，對嗎？”夏帝問。
“是！”約兒點頭。
在任奇山十年，整日除了叔叔、小沙，便是姑姑了。
叔叔來的少，每次來也就隻呆半日，至於小沙，他就是個小跟班，自己說什麽，他便做什麽。所以，這十年來，約兒真正學到的關於人生的東西，都是從姑姑身上。
姑姑教會了她做人，教會了她做事，姑姑既是她的母親、也是她的老師。
“嗯！”
夏淵點點頭，難怪約兒和姐姐的氣質如此相近。
姐，你走了，留下了約兒，這是你的禮物嗎？你是不是想讓約兒代替你，陪著小淵，給小淵安慰呢？
姐……謝謝你，小淵會好好對待約兒的，絕不辜負你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