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狠毒的夏帝
“憐兒,憐兒……”
約兒檢查憐兒身子,隻見那本就羸弱的軀體已是血肉模糊,不禁心疼,又是憤怒。
“夏珠!”約兒隻握著拳頭怒道。
話音剛落,隻聽有人答道:“妹妹是在尋我嗎?”
約兒轉頭望去,隻見夏珠站在門口,她手中拿一把匕首,正直直向自己刺來。
一驚,此刻卻已來不及躲閃。
也就在這時,不知哪裏閃出的黑影,擋在約兒身前,將那刺刀挨了。
約兒隻聽到一聲慘叫,隨後是鮮血迸濺的聲音,隨後黑影傾斜,倒在約兒懷中。
當約兒看時,隻見到那張蒼白而熟悉的麵孔,大驚失色:“輕炎……輕炎哥哥……”
輕炎嘴角掛著笑,氣息微弱,問:“約兒,沒事吧?”隨即沒了意識。
不知哪裏湧上的衝動,竟將那淚水逼上眼眶,約兒強忍著,隻道:“輕炎哥哥,你醒醒,你醒醒。”
夏珠隻望著沾滿鮮血的雙手,露出歇斯底裏的笑。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為她擋那一刀,為什麽?
剛才宴會結束,趕忙抄小道來此,就是為刺這賤人一刀,為何你要這般維護她,為何你要幫她挨那一刀?難道你真的愛上了她?難道心裏一點都沒有我嗎?
…………
輕炎被刺傷的事驚動夏帝,隨即無數太醫湧來。
夏帝的寢宮養心殿離含雲軒不遠,輕炎被抬到那裏醫治。
太醫院的太醫被請來一大半,皆安置在養心殿,為輕炎診脈。
夏帝、輕宇等人在屋外等候,心急如焚。
於夏帝而言,他已將輕炎當做自己的接班人,故而輕炎的生死與他而言,異常重要。
於輕宇而言,輕炎為他一脈單傳,切不可出一點閃失。
此刻唯有約兒以及幾名醫術不怎高明的太醫呆在含雲軒內。
約兒隻望著憐兒那血肉模糊的軀體,心如刀絞。
她拿來剪刀,將憐兒粘在傷口上的破裳剪掉,之後又用溫水,為憐兒擦拭身子。
屋子空蕩蕩,約兒心中空蕩蕩,除此之外,還略填了些不爽。
小沙尋輕炎去了,所有人都尋輕炎去了。他們隻在意輕炎,卻絲毫不理會憐兒的死活。
約兒並非不在意輕炎,而是剛才她已為他把過脈,隻是失了點血,止住後好好休息,便無大礙。隻是如今弄得滿城風雨,不免小題大做了。
身上這些傷還好,雖是重了些,不過好在有舒痕香,再費些魂力,也就沒事了。隻奈何那插入體內的銷魂針,如今無人能取,這才讓約兒最是頭疼。
猛然間想到叔叔……
對啊,叔叔能取銷魂針的。當日姑姑身上的銷魂針,便是叔叔取的。
趕忙起身,約兒剛一出門,轉而見叔叔迎麵而來。
“叔叔!”
約兒沒來得及思索,忙跪倒在叔叔身前,一陣痛哭。
月夜無一怔,將約兒扶起來,道:“約兒,這是怎麽了?”
“叔叔,求你救救憐兒,求你!”
月夜無道:“叔叔就是為這事而來的。”
來夏國並非為約兒,而是為憐兒。
…………
養心殿的燈火慢慢暗淡。
太醫說,輕炎身上的傷不礙事,隻休息幾日便可痊愈。
夏帝這才放心出來。
安排守夜之人後,夏帝又想到徐任,故而去了獄中。
牢獄永遠都是這般:昏暗、血腥、殘暴、無情……
夏帝隻踏進去,便已暗暗下定決心。
徐任,留不得!
十字架上掛著一人,沉沉睡著,直到一盆冷水從頭頂直灌下去,才略清醒些。
目光朦朧,徐任望著眼前黑影,不覺苦笑一聲,沒了下文。
夏帝麵色清冷,做個手勢,將身邊人嗬退。
如今,隻剩下夏帝和徐任兩人。
“徐任,辛苦你了。”夏帝開口。
“嗬嗬……”
徐任隻道:“有話直說。”
“看來你知道了。”夏帝道。
“十五年前,偷龍轉鳳,我了然於心,帝君又怎會留我。”徐任道。
當年柔兒懷的是夏帝的孩子,這一點毋庸置疑,隻是那孩子卻不是今日的夏約。
那日暗幕漆黑,時翠宮外,暴雨如注,他守在柔兒身旁,等著孩子降生。
他不為別的,隻為在孩子出生後,將他換掉,這是帝君的旨意。
為了不讓月夜無尋見他從狸山帶回來的那個女嬰,夏帝選擇犧牲自己與柔兒的孩子。
柔兒生了個女兒,按計劃,徐任將女嬰抱走,匆匆出宮。這一切甚至連柔兒都不知道。
將女嬰交給指定的人,徐任又匆匆回了時翠宮。至於之後女嬰被派去哪裏,他不得而知。隻是那女嬰既為帝君親生女兒,帝君必不會虧待了她。隻可憐柔兒,至始至終都以為夏約是她親生女兒。
“你既然知道自己要死,為何前幾日不逃,還答應幫本帝演這出戲。”夏帝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為的是夏國。”徐任道。
他二十從軍,為的便是報銷朝廷。雖夏帝不仁,但他不能不忠。
夏帝早知夏珠身邊有月夜無的人,也知月夜無意欲通過夏珠和李貴妃,將夏約身世揭穿。故而,夏帝決定將計就計,讓馮公公在夏珠身旁攛掇,又命王太醫作假,在大殿上演這出戲。
如此一來,即可保住夏約,又可借此扳倒李貴妃,此為一箭雙雕、一石二鳥之計。
夏約關係夏國存亡,故而他應了夏帝,去幫李貴妃揭穿此事。
想必李貴妃到如今都沒想明白,為何那麽多人會背叛她,她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一切隻因為她想動的人是夏約,是關係國之命脈之人。
“你想的到通透。”隻聽夏帝道。
徐任諷刺一笑,道:“死前,臣想問帝君一句。”
“說!”
“柔兒的女兒是誰,她在哪?”隻聽徐任道。
那畢竟是他義女的女兒,他此生無妻無子,唯有這一個義女,才可聊以**。
“本帝給她取名飛花,派在輕府為婢。多年前,她鑄成大錯,被文碧賣給商賈。商賈出遊,船翻人沉,飛花就此葬身魚腹。”夏帝冷冷的道。
“什麽?她……她死了。”徐任似沒了支撐,身子癱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