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難以啟齒的秘密
念念是個明白人，是為明白的不能再明白的人。她十分明白月夜無的目的，也明白自己的下場。
第一，月夜無恨夏帝入骨，作為他的女兒，不論是殺不殺輕炎，自己的結局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第二，對輕炎，她根本下不了手。
第三，她與輕炎的關係如今已經是十分明了了。他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作為親生父親的夏帝拋棄了她，隻為利益的月夜無騙了她。她險些就……
這世上都是些隻為利益不顧道德的混蛋，她恨這個世界。
當晚，當北辰沙回來之前，她便打算保住輕炎，保住這個一生僅有的對自己好的人。
輕炎靜靜睡著，由一位老者為他療傷。那老者是何身份，念念並不清楚。不過看這模樣，醫術不低。再者，北辰沙不會害輕炎的，故而便姑且信了。
念念將北辰沙拉出屋子，直接跪倒在北辰沙身前，道：“有幾件事，我想求你。”
這可令北辰沙嚇壞了，趕忙拉起念念，道：“起來再說，起來再說啊！”
北辰沙可不敢輕易答應，若是什麽殺人放火的勾當，豈不是白白將自己葬送了。不過，依著如今的情景，倒是不會有這門子的破事。
念念眼中已經泛出淚花。此事可能與輕炎有關，至少得聽她講完是什麽事再決定要不要幫吧！
“你說。”北辰沙道。
念念隻含著淚，聲音幾近哽咽，口中道：“求你救救輕炎。”
北辰沙笑了，道：“原來是這事，你放心。”
“不，你不知道，我說的是明日……明日……”念念道，已經是滿頭大汗。
“你是說那個洛神女？”北辰沙道。
這一樁交易正正好好的被他碰見。也不知是他近日魂力提高的過於快了，還是那一位太笨了，竟沒發覺自己。
“是！若我不殺輕炎，她會親自動手。”念念道，趕忙又抓住北辰沙的手，道：“我死不足惜，但輕炎是無辜的。天快亮了，你現在得趕緊帶輕炎走。”
說著念念去拉北辰沙。
眼前的這個女人，唔，或許他知道為什麽輕炎喜歡她了。一個不懂心機的笨女人，在如此的遭遇下還僅存著一絲的善意，這很不容易。
不過，該走的不是他北辰沙吧！那位洛神女魂力一般般，不過是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而已。
“走可以啊！不過，我想知道你的秘密。”隻聽北辰沙道，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讓念念更是著了急。
“我沒有秘密，情況緊急，你……”
“若是不說，那就一起死吧！反正，你也不在乎。”北辰沙道。
念念一定有秘密，念念不大會撒謊，北辰沙最會看人，從她的眼睛中能看到一切。
若僅僅是因著輕宇將軍和夏帝要殺她，這不足以使她這般恨，也不足以讓月夜無利用她。畢竟，夏帝要殺的人太多了，一位無名小卒，無關緊要的。
再者，剛才北辰沙在提到輕炎身份時，念念的態度明顯不對。一般的人就算是沒想到這一層，就算是震驚，也隻是恍然大悟，而不會表現出像她那般的絕望和仇恨。
而且，念念一開始可是想與輕炎殉情的呀！如今……怎麽就突然想通。莫非是因為自己說了輕炎的身份？
若是北辰沙猜的不錯，這其中的關係要比他想的複雜，若非如此，也不值月夜無去利用。
北辰沙的無所謂讓念念著實是著急。但……這件事的的確確是太過大逆不道，太過讓人難以置信。別說是她至今不信，就是北辰沙聽到，恐怕也不會信，更不會接受的。
她本事要將此事瞞著的，瞞一輩子，直到自己死去。可是如今……
“你好好想想吧，我的時間多的是。那位洛神女也不是衝著我來的，不著急。”隻聽北辰沙道，便要轉身進屋。
念念急了，趕忙拉住北辰沙，急得紅了臉，趕忙道：“我說，我說……”
北辰沙的計謀得逞，心裏滿意的很，扭回頭，隻等著聽念念說秘密。
念念的淚已經落下來，心裏的痛已經讓她不能抑製。北辰沙雖不大懂得憐香惜玉，但見一個女人如此，畢竟是有所觸動。
此刻，他似乎看懂了念念，對她，也不再排斥。他上前，將念念抱住，拍了拍她的後背，道：“有什麽事，說出來，我與輕炎也好幫你分憂。”
“不……求你，別告訴輕炎。”念念趕忙道。
“為什麽？”北辰沙眉間一皺。
到底是什麽事，讓她這般難以啟齒？
念念整了心情，鼓起巨大的勇氣，淚眼朦朧，道：“小沙，我是你的表姐。”
小沙一愣，半點沒有明白念念的意思。
這一句說出來，念念好了許多。雖是心顫抖著，腦子都嗡嗡的疼，但她似乎已經麻木，對此事也不再那般接受不了。
既然決定要說了，也便無所畏懼了。
“夏約的身份，你該知道吧？”念念道。
這話倒是讓北辰沙吃驚。表姐的身份？難道……念念也知道？唔！世人皆知了？
北辰沙點點頭，隻等著念念說接下來說。這個秘密，他猜不到，好奇但可怕。
念念道：“夏約是柔妃之女，十月懷胎是騙不了人的。既然是偷龍轉鳳，那你說，柔妃真的女兒去了哪兒？”
北辰沙暗了神情，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來。
念念接著道：“我自小無父無母，唯有一位姑姑撫養。六歲那年，遭人追殺，姑姑為救我，引開追兵，下落不明。我四處流浪，最後遇到輕炎，成了輕府的一個丫鬟。”
談及此事，念念心中一陣痛，痛到深處，手捂著胸口，伏在一旁的樹上。
她這輩子……太苦，太苦……
上一句本已經略猜到些了，如今這一段，又讓北辰沙迷糊起來。話說，這又是姑姑，又是追殺的。姑姑是誰？追殺的人是誰？為何要追殺他們？至少得說清楚吧！
但如今，念念傷心之餘，北辰沙也不好催，隻是拍著她的胸口安慰，口中道：“斯人已逝，至少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