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到底是誰
“章家……嗬。”蘇宛冷笑，“沈先生你可否問問，章家有沒有派出殺手行動？”
沈玉瀟聞言，一下子就慌了。
沈含章雖是不明其意，卻並不會拒絕澄清自己的機會。
“好。”
沈含章答應一聲，就要叫管家，讓他找來章家人。
沈玉瀟卻控製不住地低喊一聲：“等一下！”
沈含章奇怪地看向她：“怎麽了，玉瀟？”
“叔叔，我，我覺得這樣不妥。”沈玉瀟心裏打鼓，表麵上還在強笑，“章家和我們沈家的關係，遠遠沒有那麽親密。如果咱們貿貿然地拿這種敏感的事情去質問章家，那麽……恐怕章家，會對咱們印象不好的。”
蘇宛眸底一寒。
沈含章沉吟片刻，覺得雖然的確如此，但還是自家的清白更重要些。
他溫言安撫沈玉瀟：“玉瀟你放心吧，叔叔會小心的。”
“可是——”
沈玉瀟還要開口。
此時，沈玉琳忽然說話了：“姐，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其實啊，咱們也不必非得用如此官方的形勢，去問章家。”
“玉琳，你胡說什麽！”沈玉瀟心一緊，連忙遞給沈玉琳一個眼神，“還不快閉嘴？”
沈玉琳壓根就沒發現沈玉瀟的表態，直接說道：“我記得，蘇淺不是和章家人不錯嗎。這段時間，她在章寧和麵前似乎也很得臉。不如，咱們讓蘇淺去問問——”
啪！
沈玉瀟慌不擇路。
她抬手一個巴掌，打斷了沈玉琳的話。
沈玉琳捂著臉錯愕萬分：“姐？”
她不明白，沈玉瀟為什麽要打她！
“你，你……”沈玉瀟胸口起伏，“你閉嘴！”
沈玉琳臉色變了變，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錯了還說呢麽。
然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
即使沈玉琳再想否認自己剛才說的話，也來不及了。
蘇宛眸光冷了冷，問：“蘇淺？”
沈玉琳低頭避開蘇宛的視線，沒說話。
“……”
沈玉瀟也是臉色難看地轉過頭去。
蘇宛不怒反笑。
想不到蘇淺居然也摻和進了這件事裏。
看來她先前對蘇淺的看法，還真沒錯。
能跟這蘇淺攪和到一起，沈玉瀟也不是什麽好的！
“沈先生。”蘇宛冷漠地看向沈含章，“沈玉琳小姐的說法，我可不可以理解為——蘇淺在這件事情裏，承擔了掮客的位置。是她在沈家和章家之間拉線，讓沈玉瀟小姐借助了章家的力量，來對我動手呢？”
聽見這話，沈含章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沈家和章家的關係，一向複雜而微妙。
如果沈玉瀟真的和章寧和私下裏搭上了話。
那這件事的性質，就嚴重了！
他冷冷地看向沈玉瀟：“玉瀟，她說的是真的嗎？”
“我……”
沈玉瀟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沈玉琳也是一臉驚愕地看著她：“姐，你這是……”
沈玉瀟的肩膀微微顫抖。
所有人都在看著她。
他們的眼神或鄙夷，或冷漠，或帶著痛心和不敢相信。
夠了，真的夠了！
沈玉瀟忽然崩潰。
她騰地一下抬起頭來，不管不顧地喊出了聲：“是，我的確是讓章寧和幫我出手殺人。但就算我這樣做了，又能怎樣？蘇宛，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她果然承認了。
既然沈玉瀟已經如此說了，蘇宛反而沒了再質問下去的心思。
她冷漠地看著沈玉瀟，沒有說話。
沈玉瀟說著說著，眼淚一行行流下來。
她啜泣道：“蘇宛，自從你來到京城，我的生活就天翻地覆了。我原本以為自己站的高度已經足夠高，可你卻打破了我的想法！我也不明白，憑什麽你那麽輕鬆就能獲得我想要擁有的東西。憑什麽蕭墨塵對你那麽好，卻從未把我放在眼裏——”
“姐，你居然？”沈玉琳震驚無比，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地搖頭，“這一次，你真的做得過火了！”
“過火？過火又如何！”沈玉瀟擦了擦眼淚，冷冷地道，“我知道我自己做得過火。但是玉琳，我從來都沒後悔過！”
沈玉琳無言。
她隻能呆呆地看著沈玉瀟。
沈玉瀟擦擦眼淚，冷冷地看著蘇宛：“起初，我隻是想讓你知難而退。但你不但沒有退，反而還對我咄咄逼人起來。既然如此，這就怨不得我了！我一定要殺了你。隻有殺了你，我才能讓生活重回正軌——”
“夠了！”
沈含章忽然低喝一聲。
沈玉瀟聲音噎住。
沈含章失望地看著沈玉瀟，緩緩搖頭：“玉瀟。你從小到大，一直順風順水。我原本還以為，這是你天資過人的憑證。但如今看來，是我想錯了！”
沈玉瀟哽了哽：“叔叔，我——”
“你根本就不夠成熟，壓根不配被稱為一個合格的沈家人。”沈含章沉聲道，“從今天開始，你給我去格陵蘭島那邊好好呆著，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的罪過。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你離開格陵蘭島。知道了嗎？”
沈玉瀟啞然。
格陵蘭島，是出了名的寒冷不毛。
沈家為了避世，在島上的據點更是荒無人煙。
這樣的地方，哪裏是人住的！
沈玉瀟忍不住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
沈玉琳盡管同情，卻沒有再敢上前安撫她。
和外人勾結在一起，敗壞沈家的名聲，是沈家內部的紅線。
這一次，沈玉瀟做得的確是過分了。
“叔叔，還有一個蘇淺呢，她也卷進了這件事裏。”沈玉琳想了想，上前道，“如果您隻處罰玉瀟姐一個人，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沈含章點了點頭。
他原本也沒想要放過蘇淺。
不過，蘇淺這個名字有點意思。
“蘇淺這個人，和蘇小姐你一樣，都姓蘇。”沈含章問蘇宛，“你和蘇淺，是不是有什麽關係？”
“有。”蘇宛淡淡道，“蘇淺是我妹妹。”
“她的確是說過你這個姐姐。”沈玉琳點頭，“她說，你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東西。所以，她恨你入骨。”
“我搶了她的東西？嗬……”蘇宛忍不住哂笑，“沈玉琳，你可以去江城那邊的上流社會隨便問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