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想幹嘛
趙景煥招了招手,示意小丫鬟靠過來一些。
珍珠卻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少爺,你想要幹嘛?”
趙景煥隻得說道:“珍珠啊,你到我身邊有多少年了?”
珍珠一臉奇怪的說:“少爺,您是不是睡糊塗了,奴婢年後才到春暉院伺候,滿打滿算這才不到半年呢。”
這丫鬟怎麽這麽不會說話呢,大戶人家少爺身邊的大丫鬟競爭不應該很大嗎,就這樣喜歡懟少爺的,居然也能競爭上崗?
不過年後?半年?再看看她的穿戴,那現在應該是四五月期間。
趙景煥一頓,又問:“這都半年了,作為少爺我得考考你對春暉院是不是了如指掌。”
珍珠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說:“少爺您問吧,奴婢門清著呢。”
趙景煥便問道:“咱家姓什麽?”
珍珠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神態:“少爺,您這不是把我當成了傻子嗎?”
趙景煥一拍床榻:“我問你就說。”
“姓趙。”
趙景煥:“那老爺叫什麽?”
結果到了第二個問題,珍珠就卡住了:“少爺,那可是老爺,我不敢叫他大名。”
“現在是我在考你,沒關係,你隻管說。”趙景煥說道。
珍珠卻道:“但我還是不敢,夫人知道會把我趕出去的。”
趙景煥忍不住扶額。
這時候腦中傳來係統涼絲絲的聲音:請宿主別再浪費時間。
趙景煥看了看珍珠,暗道古代階級森嚴,讓一個小丫鬟當著少爺的麵八卦家裏其他主人,顯然是不太現實的事情。
他皺了皺眉頭,索性略過這個,又問:“那你知道些什麽,說出來我聽聽。”
珍珠一聽,立刻掰著手指說道:“我知道的可多了,少爺您喜歡睡懶覺,早晨起來的時候脾氣不大好,這時候不能跟你說話,不然你就會罵人。”
“少爺喜歡吃甜的,不喜歡吃辣的,晚上的時候一定要喝一碗杏仁羊奶,不然晚上睡覺容易被魘住……”
“少爺您……”
趙景煥更加無奈了,連忙打斷她的話:“除了這些吃喝拉撒還有嗎?”
更讓他覺得可怕的是,珍珠說的這些事情,明明跟他的作息習慣截然不同,但聽在他的耳中卻又特別的熟悉,就像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一樣。
珍珠一臉委屈:“少爺,奴婢是照顧你起居的丫鬟,自然隻知道這些吃喝拉撒的事情。”
時間就是金錢,請宿主別再浪費時間,努力學習才是正道。
趙景煥眯了眯眼睛,又說道:“既然你是我的貼身丫鬟,那一定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吧?”
珍珠疑惑的追問:“比如?”
趙景煥問道:“比如少爺我身邊還有哪些人?”
珍珠忽然拍著胸脯鬆了口氣的樣子,笑著說道:“少爺,原來您就想要問這個呀。”
“哎,少爺你嚇死我了,就這您直接問不就得了,還拐彎抹角的,奴婢以為你又想出了什麽新花樣,變著法兒要闖禍呢。”
趙景煥卻覺得不對勁,打斷她問道:“珍珠,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珍珠笑著說道:“少爺,您不就是想問金寶的事情嗎?”
“金寶?”這名字他聽著有些耳熟,但又實在是想不起什麽來。
珍珠又說:“少爺,金寶這次可慘啦,老爺說了,他沒有好好看住少爺,還跟您一起闖禍,罰了他二十大板,打板子的時候金寶哭得可慘了,隔著幾個院子我都能聽見。”
金寶是我的書童?趙景煥聽了也覺得慘,便問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珍珠歎了口氣,說:“奴婢也不知道。”
趙景煥皺了皺眉頭,他是少爺,挨了幾棍子還被打斷了腿,屁股現在都是腫的隻能趴著,金寶是他的書童,待遇肯定還不如他。
就在這時候,趙景煥腦中忽然浮現一個場景,八九歲的他大搖大擺的往前走著,一個看著瘦小的書童忙不迭的往前追,手裏頭都是東西。
那副場景出現的突兀,趙景煥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珍珠見他皺眉,還以為他擔心金寶,便說道:“少爺,咱趙家不苛待下人,金寶雖然挨了打,但他皮糙肉厚的,養幾日便也好了。”
“少爺救我!少爺救我!”一個淒厲的聲音忽然在腦中炸開,趙景煥猛地捂住額頭。
珍珠臉色一緊,連聲問道:“少爺,您這麽了,頭疼嗎?”
“我沒事。”趙景煥微微搖頭,開口說道,“金寶長得瘦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那麽多板子,你不是說他喊得很慘嗎,我擔心他受傷過重。”
珍珠卻說:“管家說了,他就是看著瘦小,其實身上都是腱子肉,結實著呢,不然也不能到少爺身邊當書童。”
還說:“少爺,金寶也就是喊得慘,傷得肯定還沒你重。”
趙景煥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說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嗎,怎麽又這麽說?”
“我是不知道他傷得怎麽樣,但少爺您腿都被打斷了,他的肯定沒斷。”珍珠說道。
一聽到自己退被打斷的事實,趙景煥無奈的歎了口氣,也沒有了繼續試探的心思,趴在床上不說話了,他一閉嘴,珍珠也就老老實實的坐到了旁邊。
宿主,努力學習才是正道。係統再一次說道。
趙景煥換了個角度躺,就當沒聽見這話,反正他不急著弄清楚家庭人際關係,畢竟腿斷了,他至少得躺一個月養傷,在此期間壓根不用擔心露餡。
如果係統有臉,現在肯定氣成了一隻河豚,就沒見過這麽沒臉沒皮的宿主。
但趙景煥說不努力,就真的不努力,寧願跟一條鹹魚似的躺在床上發呆,也不願意去做上輩子最擅長的讀書學習。
趙德海送過來的幾本書就在幾步之外的桌子上,趙景煥卻對此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愣是浪費了一個下午的好光陰。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趙景煥悠哉悠哉又吃了一頓晚餐,除了還需要趴著行動不便之外,他似乎對目前的狀態適應良好。
係統卻被他這般的悠閑氣瘋了,即使聲音依舊是冰冷的電子聲,卻帶著怒意: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請宿主立刻學習。
趙景煥掏了掏耳朵,吹了一下手指,趴在枕頭上長歎一口氣:“哎,當鹹魚就是舒服。”
係統被這狗東西氣得夠嗆,索性閉麥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趙景煥卻覺得放棄努力之後的日子才舒坦,不用整天繃著根神經,再說了,按照係統那說法,他就算努力也沒有好處,那他為什麽要努力?
一個拿不出足夠的誘惑來,一個又決定貫徹上輩子臨終前不努力的誓言,這兩個雖然同生共死,卻誰也說服不了誰。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熄燈前,在昏黃的燈光中,趙景煥讀完了一本新書,滿意的聽見生存積分+1的提醒。
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還說:“積分零點的時候你自己扣,別吵醒我睡覺。”
喝完珍珠端過來的杏仁羊奶,別說,這味道真不錯,羊奶的膻味全被壓下去了,喝起來香香甜甜的,即使喝之前趙景煥還在吐槽,一入口卻挺滿意。
結果剛要躺下呢,他的神色就是一變。
係統冷哼一聲。
下一刻,珍珠關切的聲音傳來:“少爺,您是不是要小解?”
趙景煥僵硬的轉過頭,看向床邊的小丫鬟。
珍珠卻依舊是那個不會看人臉色的珍珠,追問道:“還是說要大解?”
趙景煥很想說不,但身體卻急切的渴望著,他隻得咬牙說道:“都要。”
“那奴婢去把尿壺拿過來,少爺您先尿了,奴婢再抱你去大解。”珍珠理所當然的說道。
“不用,我自己去。”趙景煥喊道。
珍珠卻說:“少爺,這可不行,您這條腿斷了,王大夫都說了得好好養著,現在碰不得動不得,更別提走路了,這落下病根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我一條腿也能蹦著去。”他隻是斷了一條腿,又不是殘廢了。
珍珠不讚同的看著他:“少爺,奴婢就是伺候您的,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再說了,您現在痛快了一時,腿還是瘸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您就當可憐可憐奴婢吧,要是老夫人知道奴婢放您自己下床,那肯定得把我趕出去。”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他好歹也是個成年男人,怎麽能在床上小解,還要被一個丫鬟抱著去大解!
珍珠卻已經拿著尿壺回來了,伸手就探進被子。
“我自己來!”趙景煥凶狠的搶過尿壺,“腿斷了,我手又沒斷。”
珍珠一臉莫名的看著他,幽幽歎了口氣:“少爺,您怎麽又不高興了,以往每天早晨奴婢不都為您把尿嗎?”
趙景煥的臉都綠了,這趙大少爺,都已經九歲的人了,結果還讓人天天把屎把尿?這已經不光是熊孩子了,完全就是生活不能自理吧!
“從今往後不用了,我自己來。”趙景煥警告道。
珍珠噘了噘嘴:“那好吧。”
結果等他一把尿壺遞出去,小姑娘伸手一用力,竟是把他一個九歲的孩子直接抱了起來,直接走進了旁邊的小隔間。
趙景煥還沒從這個震驚中回過神來,小丫鬟已經要幫他解褲頭了,嚇得他驚聲喊道:“你想幹什麽?”
珍珠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少爺,您不脫褲子怎麽解?”
“出去出去,我自己來。”趙景煥頭疼不已,再一次懷疑這小丫鬟是後娘派來的奸細。
珍珠卻說:“少爺,您屁股上還有傷呢,坐不得,腿斷了,不能受力站不得,要不還是我抱著吧?放心,我力氣可大了,絕對不會摔著您。”
“把我放馬桶上,你出去。”趙景煥一點也不想繼續這個有味道的話題,但卻不得不如此。
在他的強烈反抗下,珍珠小丫鬟隻得放棄了原本的想法,將他放了下來。
一坐下去,趙景煥就忍不住齜牙咧嘴,他爹可真沒客氣,這尊臀都快裂開了,坐在馬桶上就跟上刑罰似的。
珍珠關切的問道:“少爺?”
“出去出去!”趙景煥不耐煩的揮手。
珍珠隻得往外走,站在門口喊道:“少爺,您好了就喊一聲。”
而裏頭的趙景煥卻疼的懷疑人生,他到底為什麽要賺那一個積分,是為了活下來受罪嗎?
叮!友情提示,10積分即可修複宿主身體傷口。
合著這家夥就冷眼旁觀等著呢!
※※※※※※※※※※※※※※※※※※※※
係統是個小機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