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錢其實一點也不好掙
另外一個身份?
什麽身份?
蘇疏桐呆呆地看著她家兄長大人。
蘇景明:……
眼前的呆瓜心還真大,竟然就這麽忘了。
一百萬起步的年收入,在她眼裏就這麽不值得惦記!
蘇景明滿臉寫著無語二字,掏出手機,打開蘇疏桐的微博主頁,接著把手機遞給了蘇疏桐。
蘇疏桐低頭去看,臉瞬間就紅了。
我是小海螺呀:對不起大家,我今天又沒辦法直播了,原因同上。
我是小海螺呀:哭卿卿,家裏瑣事太多,我忙不過來了。原因同上。
我是小海螺呀:直播的時間實在沒有辦法固定,生活和工作占據了我一大部分時間,我隻能盡量抽時間直播。等不急的親們可以去看回放。
我是小海螺:本來今天以為可以直播的,但我實在抽不出哪怕是一分鍾的時間了,為了表示歉意,我發個粉絲紅包吧。
……
她的主頁有一萬多條,但前麵幾十條,清一色都是沒辦法直播的消息。
明明粉絲們都在等她直播,她卻把粉絲們忘得一幹二淨了。她心裏有愧疚,但還是嘴硬:“你幹嘛不刷點別的微博,主頁全是我的請假,我好像被打臉了。”
“你怕不是個傻子吧。”蘇景明被氣笑了,“有空發別的微博,卻不直播,你不是找罵是什麽?”
也對。
蘇疏桐耷拉著頭。
其實比起打臉這件事,讓蘇疏桐更在意的是粉絲們的留言,她一直在請假,但她的粉絲絕大部分還是表示理解,大家對她這麽好,她卻快要忘記大家了。
其實她一直不太喜歡主播這個行業。
比起編輯來說,她覺得直播的時候很無聊,很多時候,她莫名其妙的就被喜歡了,也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大家眼中高收入的人。
蘇景明說她是走了狗屎運,才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掙了那麽多錢,以前她還跟蘇景明頂嘴,但自從做了編輯之後,她就再也不吵嘴了,因為她也開始認為自己就是走了狗屎運。
錢其實一點也不好掙。至少不像她想的那樣好掙。當走上社會之後,要吃很多很多苦,才能掙到很少很少的錢。
也許是編輯這份工資得來的太不容易了,所以她加倍珍惜,連幾百塊的全勤都舍不得丟掉。
而這幾百塊,在曾經的她看來,隻能用區區二字形容。
這幾百塊,有時候可能也就是幾分鍾、甚至是幾十秒就能掙到……
大概是做直播的錢來的太容易了吧,所以她才會忽略還有直播這份工作。
既然直播她最近總是忘記,那讓她現在就丟掉呢?
隻是一種假設,她的心裏好像又舍不得了。那些喜歡聽她聲音的人,不就像是喜歡一個作品的讀者嗎?一個作品的好壞,可以直接影響到它的讀者,這些讀者又能間接影響身邊的人,被間接影響的人,又會去影響身邊的人,一個作品所要傳遞的思想,就會以幾何倍數迅速遞增,拿最好的例子來說,就比如逆水行舟的每一部作品。
做書是在教人道理,教人真的、美的、善意的思想火種。
那做人呢?她做直播,可不可以也去感染大家呢?
如果可以,那她做直播跟做書,又有什麽區別?不過是載體不同、媒介不同罷了……
蘇疏桐滿腦子都在想事情, 臉上一會兒迷茫,一會兒豁然開朗,一會兒憂鬱,一會兒又是高興。蘇景明從沒見過蘇疏桐這樣的一麵,一時有些好奇,想知道她在神思什麽哲學問題。
結果他頗有耐性的等了一會兒,就聽到蘇疏桐輕飄飄來了一句:“我去幹活了。”
然後,蘇疏桐就轉身回了自己的小臥室,還不忘帶上自己的門。
蘇景明:……………………………………………………
他等了那麽長時間,就等到了這??
但人都回臥室了,他就是想吐槽,也沒處吐槽。
因為無處可吐槽,讓他黑著臉回了臥室,他正準備打開電腦做點小程序泄憤,就聽見手機這時候響了。他看了一眼手機,顯示是陌生號碼。
快遞這時候不會打電話,桐桐也沒點外賣,公司的合作方他不負責對接,那麽這個陌生號碼很有可能營銷號!
蘇景明的眉頭皺了皺,拿起手機掛了電話。而後立刻反追查ip地址,正打算順藤摸瓜查清楚營銷公司的底細,準備趁機黑一把對方,這個陌生號碼就發來了短信。
15901XXXXXX:你好,我是任晚,我問蘇疏桐要了你的手機,方便接個電話嗎?
任晚?
任晚是誰?
蘇景明迅速在大腦裏過了一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他把手機又放在了電腦桌,不予理會這個叫任晚的人。
但任晚似乎並不放棄,也料到了蘇景明可能不記得自己,於是又發來了一條短信。
15901XXXXXX:前麵那個介紹不太成功,我重新來一遍。你好,我是在中天商場被你跟蘇疏桐撞見被男朋友打了一巴掌的任晚,方便接個電話嗎?
這個介紹,立刻就讓蘇景明對任晚的印象變得深刻了。那個挨打的任晚是知書集團的副總,換言之,就是桐桐的上司。換做平級,蘇景明都懶得理會對方,但副總多少有些威信地位,又是蘇疏桐欣賞的人,基於這層關係, 蘇景明就把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才響了一聲,對方就接了電話。
“看來……看來,還是我挨打這件事,能讓你記起我。”對方在電話那頭喘著粗氣,虛弱地笑著。
這聲音讓蘇景明眉頭狠狠一皺,語氣卻是平淡無奇,“如果不是顧行舟穿我的衣服,你也不會記起我,大家都是萍水相逢,忘記對方難道不應該嗎?”
“蘇疏桐……蘇疏桐能說,你……你也不差,難怪是一家人。”
她的聲音越發的小,也越發的虛弱了。蘇景明的眉頭又皺了幾分,問:“你怎麽了?”
前麵兩句話似乎用掉了任晚大部分力氣,她連回答蘇景明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