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我不喜歡聞酒味兒
蘇疏桐:……
她對聞曉的佩服程度又蹭蹭上了好幾個台階。
薑果然就是老的辣啊 啊!
“聞主編,我好感度越高,是不是以後對我的選題越有幫助啊?”蘇疏桐謙虛地開口。
聞曉瞥她一眼:“不然你以為呢?”
蘇疏桐開心地直笑:“你這麽用心培養我,以後我一定給你爭氣。”
她的小酒窩不深,如果不是大笑,酒窩就淺的得仔細看才能看的出來,聞曉盯著她淺淺的梨渦,心裏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這小朋友的心思,怎麽簡單的越發的讓他覺得可愛呢?
若說之前願意幫她,是因為帶她出來,他也很有麵子,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幫她,純粹隻是想幫她,因為幫她的時候,他也很開心。
漣漪的心思隻維持了短短不到一分鍾,聞曉就開啟了叮囑模式:“今天你就什麽也別做了,分享會你好好準備,爭取拿出你分享《天下第三》時候的水準。”
“好。”
“出去吧。”聞曉揮揮手,讓蘇疏桐離開。
“哦。”蘇疏桐轉身往主編室門口走,才走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來一個事兒,又轉身跟聞曉說,“聞主編,我覺得你最近喝酒喝的太多了。”
應酬需要喝酒,加上聞曉平時自己也喜歡喝酒,所以蘇疏桐這麽說的時候,聞曉並沒有反駁,而是反問:“這跟你有關係嗎?”
蘇疏桐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聞曉覺得今天是給蘇疏桐的好臉色太多了,他看著恃寵而驕的小朋友,下巴微微揚了幾分:“跟你有什麽關係?”
蘇疏桐嘴裏振振有詞:“你身上的酒味兒越來越重,我很不喜歡聞酒味兒,但我坐在主編室的門口歐,每次你都得從我身邊進主編室。”
“忍不了就去別的編輯室待著唄。”聞曉的語氣不變,甚至還有一絲輕鬆,“我看任晚挺喜歡你,不然你去跟她?”
“不行不行。”蘇疏桐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是被你教出來的,就是你徒弟,如果再跟別的師父,就是背叛師門,這是不對的。“
還背叛師門,聞曉被她逗笑了,再次揮揮手:“行了,出去吧。”
“那酒……”
“還敢提?”
“不敢了。”聞曉的臉色就跟山裏的天氣似的說變就變,看到聞曉不高興了,蘇疏桐立刻秒慫,逃一樣的飛速離開了主編室。
主編室裏就剩下聞曉一個人,蘇疏桐雖然已經走了,但她的話卻一直在他耳邊徘徊。
“你身上的酒味兒越來越重,我很不喜歡聞酒味兒,但我坐在主編室的門口歐,每次你都得從我身邊進主編室。”
“你身上的酒味兒越來越重,我很不喜歡聞酒味兒,但我坐在主編室的門口歐,每次你都得從我身邊進主編室。”
“你身上的酒味兒越來越重,我很不喜歡聞酒味兒,但我坐在主編室的門口歐,每次你都得從我身邊進主編室。”
……
一遍比一遍埋怨,一遍比一遍控訴。
他甚至能想象到,以後如果繼續喝酒,小朋友的怒氣值跟委屈度爆發到極點,大概會跑來朝他哭著吼‘我是你徒弟,我這麽努力給你長麵子,你卻一點都不在乎的感受’這種話。
糟糕。
聞曉及時打住了自己的腦補。
最近他好像……總是忍不住想象跟蘇疏桐還沒發生的事。
他這是怎麽了?明明手頭還有很多工作在做,明明生活過的非常充實……
——
本以為童話故事讀起來應該非常輕鬆,畢竟是給小孩子看的,能有什麽難度呢。
但是!
《小王子》徹底改變了蘇疏桐對童話故事的看法,甚至在讀到小王子傷心哭泣的時候,她的眼淚也會含滿了眼眶。
小王子說:“如果有人愛上了在這億萬顆星星中獨一無二的一株花,當他看著這些星星的時候,這就足以使他感到幸福。他可以自言自語地說:‘我的那朵花就在其中一顆星星上……但是如果羊吃掉了這朵花,對他來說,好像所有的星星一下子全部熄滅了一樣!這難道也不重要嗎?”
“我還以為我有一朵獨一無二的花呢,我有的僅是一朵普通的花。這朵花,再加上三坐隻有我膝蓋那麽高的火山,而且其中一座還可能是永遠熄滅了的,這一切不會使我成為一個了不起的王子”,於是,他躺在草叢中哭泣起來。
狐狸說:“很簡單,隻有用心才能看清。實質性的東西,眼睛是看不見的。正因為你的玫瑰花費了時間,這才使你的玫瑰變得如此重要。”
……
有很多很多對話,讓蘇疏桐看了一遍又一遍。
通篇沒有生僻難懂字,內容也簡單易懂,的確適合小孩子閱讀。
原來這世上有一種童話,小孩子讀了是一種感受,少年讀了是一種感受,成年人讀了之後,又是另外一種感受……
還有些分享會的細節需要再進行商定,蘇疏桐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樣,就去主編室再跟聞曉進行了多次確認。
臨下班之前,蘇疏桐忽然收到顧行舟發來的一條微信,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他想請她吃頓飯。
短短幾個字,蘇疏桐卻看了很久很久。
捫心自問,她想不想跟顧行舟吃飯呢?
想,當然想,超級想以及特別想。她有好多天沒跟顧行舟好好說句話了,也有好多天沒跟顧行舟一起吃飯了,如果今天她能跟顧行舟一起吃晚飯,她就能跟顧行舟好好說說話,就能好好看一看顧行舟,甚至能讓顧行舟在分享會上給她提提意見,那麽明天的分享會應該會做的更好。
但……
她能嗎?
她不能。
因為沒人比她更了解自己,一旦跟顧行舟吃了飯,她就會忍不住再回到從前的日子,更忍不住想跟顧行舟走的更近。
顧行舟隻把她當成好朋友,可她卻覺得,如果好朋友僅僅隻是這種程度的話,那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她想要的更多。
但要到什麽程度,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的事兒,她又怎麽能跟顧行舟說明白呢?
更何況,這樣的自己,一定會讓顧行舟想要遠離的。
劃清界限,劃清界限,劃清界限。
蘇疏桐心裏默念著三遍這幾個字,垂頭喪氣地跟顧行舟回了微信:抱歉,我晚上回家還有事,改天我請你吃吧。
反正改天也不知道是哪天。
如果她克製不了對顧行舟那些不該有的、更多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想法,她就不會再跟顧行舟一起吃飯的的,也不會跟顧行舟在下班時間見麵。
她就不相信,嚴格要求自己,管住腿管住嘴,還管不住自己那顆心嗎?
盡管一遍遍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但蘇疏桐一回到家就跟癱了一樣的躺在沙發上,蘇媽媽一回來,她就緊緊抱住蘇媽媽一個勁兒的撒嬌訴委屈,說自己錯過了一件特別重要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