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比他帥一百倍

  康複的過程中，她的智力退到正常人七八歲的水平，成了一些人眼裏的傻子。


  她的身份成了一個謎。


  全身上下唯一證明身份的東西，隻有食指上那枚刻著“沈蓧”倆字的指戒。


  沈蓧盯著小院裏的小雪人出神，身後林暮雪忽然啊了一聲。


  “怎麽搞得這麽狼狽？快把衣服換下來，不然會感冒的。”


  沈蓧低眸掃了一眼，往淋浴間走。


  林暮雪抱著睡衣跟在後麵，嘴裏咕噥：“你今天沒見到遲楓訣，所以不開心麽？話都變少了。”


  因為沈蓧有過自閉的經曆，林暮雪總擔心她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所以沒事就喜歡和她說話。


  沈蓧正在想心事，含糊應了一聲，“沒，見到了。”


  林暮雪試了試水溫，笑嘻嘻安慰，“沈蓧，喜歡校草的人挺多的，不過你長得好看，一定能追到手。”


  沈蓧接過她手裏的睡衣，把她往外推，“我原先那學校的校草，比他帥一百倍不止。”


  林暮雪呆呆轉身，“沈蓧，你想起來了？！”


  呯一聲，浴室門在她眼前關上。


  洗完澡後，沈蓧換上柔軟寬鬆的清新色睡衣，晃到書架前，翻閱為數不多的故事書。


  見林暮雪趴在桌上唉聲歎氣，沈蓧抽了本童話，又放回去，拿白毛巾揉著濕漉漉的頭發走過來。


  “怎麽了？”


  “這套聯卷好難啊，第一道選擇題就把我難住了。”


  林暮雪今年高二，原本成績屬於中上水平，在林爸爸的堅決要求下，分班後選了理科，年紀榜上的排名一下子掉在了二百名開外。


  “明早班委就要收作業，可我現在好困。”林暮雪打了個哈欠，拖著沉重的身軀，一頭栽在床上。


  沈蓧倚靠著牆，一頁頁翻看睡前故事，神情專注又百無聊賴。


  時針指到十二點，她輕輕歎了口氣，拉開椅子坐在桌前，指間夾著筆，簡單掃了幾眼空白的試卷。


  二十分鍾後。


  沈蓧合上筆帽，往後靠在椅背上。


  台燈下方的相框內，林暮雪從後抱著她的肩，對鏡頭比了個老土的剪刀手。


  或許是觸動了某根弦，沈蓧支著額頭，整個人陷在椅子裏，暖黃的燈光勾勒出半張冷感的臉。


  轉眼到了兩天後。


  弄堂不遠，隔一條街的小型超市裏。


  沈蓧站在冷櫃前，拎起一瓶芒果味的酸奶，又拎了一瓶水，去收銀台前結賬。


  林暮雪慌慌張張走進來，看到沈蓧，急切地來扯她的袖子，“你快回家躲一躲！遲楓訣到處在找你！”


  沈蓧把酸奶拋給她，絲毫沒有被大佬追殺的覺悟，“先拿著喝。”


  剛出了店門，隔著老遠就看到四五個男生。


  應該是剛下晚自習，連校服都沒來得及換，氣勢洶洶朝這邊走來。


  為首的那人眉清目秀，目測一米八，又土又挫的校服壓不住五官的帥氣，顏值明顯比旁邊倆土豆高出兩個維度。


  這校草長得還可以。


  林暮雪抓著沈蓧的手滲出了汗。


  課間她聽見幾個男生商量著要去找“傻子”的麻煩，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是奔著沈蓧來了。


  “怎……怎麽辦？”


  林暮雪緊張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沈蓧偏頭衝她抬抬下巴，“你先回家，晚上吃蘿卜燉排骨，我收拾了這幫孫子，馬上就到。”


  來堵人的孫子們：“……”


  遲楓訣聽得最清楚，差點氣笑了，“你叫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