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唯一的要求
碧玉說著,哽咽起來,“誰知,夫人說奴婢撒謊,就讓人用針紮奴婢的爹娘。奴婢一口咬定您就是去吃了個晚飯,什麽都沒做。
可她說,您回來換了衣裳,定是與人有奸情,非得逼我說出那人是誰。”
淩飛飛扶額,這侯夫人的聯想能力還真強,都能寫狗血劇本兒了。
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一下環佩,問道:“那你怎麽回答的?”
碧玉道:“奴婢隻能順著先前的話說,說雲來酒樓的小二灑了菜汁到您身上,所以賠了您一套衣裳。
雲來酒樓是六皇子的,侯夫人若是派人去調查,他們定能搪塞過去。”
淩飛飛點頭,“你做的很好,咱們今天從雲來酒樓過,順便告訴他們一聲。”
碧玉又道:“侯夫人還問兩個跟蹤您的眼線怎麽沒回來,奴婢說不知道。”
淩飛飛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碧玉紅著眼睛道:“主子,您何時將奴婢一家的賣身契要過來?奴婢的爹娘歲數都大了,這樣下去,怕是早晚被夫人折磨死。”
淩飛飛道:“讓他們再堅持一段時間,現在我還需要他們在府裏做眼線,等過了年,就找個機會將你們的賣身契都要過來。”
碧玉緩緩鬆了一口氣,離過年沒幾天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淩飛飛道:“明日就讓倩竹和倩梅去物色莊子和鋪子。莊子種草藥,鋪子嘛,就賣花茶。”
碧玉聽了,堅定的表忠心,“奴婢一家定為主子分憂解難!”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忠心。”淩飛飛輕輕淺淺的聲音,卻字字砸在碧玉的心上。
她想到那兩個跟蹤者的下場,出了一身冷汗,道:“奴婢明白!”
二人半路去了一趟雲來酒樓,才去尚書院。
……
侯夫人大早上的就砸了兩套茶盞,自從淩飛飛回來,她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她何曾受過這種氣?何況還是原來被她踩在腳下的淩飛飛!
淩桂銘喝著茶,小眼睛裏冒著陰鷙的光,“母親何苦為那小賤蹄子生氣?”
侯夫人道:“跟蹤她的兩人一晚都沒回來,想來是被滅口了,倒是我小瞧她了。”
淩桂銘扯起一抹陰冷的笑,“她活不了幾天了,最遲一個月必死無疑!而且會是慢慢病死的,沒人查出端倪。”
侯夫人大驚,“可你弟弟的解藥她還沒給呢!”
昨天談條件的時候,她隻顧自己的事,忘了要淩桂升的解藥了
淩桂銘不以為然的道:“不就是讓升兒道個歉嗎?男子漢大丈夫,胯下之辱都要受,何況是道歉?”
侯夫人一想也是,道:“那你去勸勸你弟弟。”
淩桂銘道:“母親放心,讓升兒吃回虧也是好事。”
侯夫人責怪的道:“你呀,動手怎麽不早告訴我?不然昨晚我就不答應淩飛飛三天為期的要求了,拖上一個月,不就萬事大吉了?”
淩桂銘道:“何必計較一時得失,經過那些傳言,大家心裏已經有數了,你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他又勸了侯夫人幾句,起身往淩桂升的院子走去。
侯夫人整理了情緒對翡翠吩咐道:“叫張嬤嬤過來。”
張嬤嬤是她的奶娘,是她最得力的人之一,這些年跟著她風風雨雨這麽多年,為她做了不少事。
可是,今天……
張嬤嬤走進來,自從她兒子大春在祠堂放火死了以後,她老了很多,頭發都白了一半。
她規規矩矩的行禮:“老奴,見過夫人。”
侯夫人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起來,溫柔的道:“奶娘,不是說過,不要對我行禮嗎?”
張嬤嬤站直了身子,笑道:“禮不可廢。”
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奶娘,這些年,你幫了我許多,我非常感激。你的兩個兒子二春和三春和女兒小春,我也如疼自己兒女一般疼他們。”
張嬤嬤有種不好的預感,臉上的笑容斂去,不安的問道:“夫人……你是不是有事讓老奴去做?”
侯夫人拿出帕子捂住臉就抽泣起來,“奶娘,我的大難來了。”
張嬤嬤心疼的柔聲問道:“怎麽回事?快說來聽聽,老奴定為您排憂解難。”
侯夫人拿開帕子,抽泣道:“那個小野種限我三天之內恢複慕容馥兒的名譽,不然她就將當年的事兒宣揚出去!”
張嬤嬤是看著她長大的,瞬間就知道她想幹什麽,頓時臉色一白,但還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問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侯夫人突然“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張嬤嬤的腳下抱住她的腿,哭道:“奶娘!你救救我!救救我呀!事情過了十年了,我身邊的老人兒都不在了,隻有您……”
府裏伺候十年的老人兒倒是不少,但都是粗使或者跟本接觸不到慕容馥兒,出去承擔此事,也沒人信呀。
張嬤嬤臉上的血色全部褪去,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心中一片寒涼。
她哆嗦著嘴唇,無力的道:“夫人,老奴把您看的比親閨女還重呀!大春已經為了給您做事搭上了性命,您就高抬貴手放過老奴吧!”
侯夫人哭道:“奶娘!嗚嗚……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你真心疼我。你若是幫我度過這個難關。
我保證給你的兩個兒子和女兒都消了奴籍,給他們買宅子買地,讓他們後半生衣食無憂,永保富貴。”
張嬤嬤絕望的麵如死灰,她知道,侯夫人這是拿她的兒女威脅她呢。
兩行渾濁的眼淚流下來,她無力的點點頭,“老奴聽夫人的。”
“奶娘!對不起,謝謝你!嗚嗚嗚……”侯夫人抱住她大哭。
哭了一陣兒,才抽抽搭搭的囑咐道:“你扛下慕容馥兒的事,其他的,什麽都不要說,知道嗎?”
張嬤嬤擦了一把濁淚,道:“老奴明白,老奴因為與慕容馥兒責罰過老奴,就懷恨在心,就設計了她。”
當初,所有的過程都是她一手操辦的,隻需找個合適的名頭就行了。
侯夫人很滿意,又哭了一場,倒是真落出了眼淚,就是不知這眼淚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