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她不該活著
端木燁捏了捏淩飛飛的臉，道：“真是會節儉持家，放心吧，你的三十個望遠鏡，我許給幽冥宮二十個，夠兩個暗衛一年的雇傭銀子了。”
淩飛飛眼睛一亮，“那我盡快做出來。”
沒想到，用便宜的放大鏡片做出來的望遠鏡，竟然這麽值銀子，這也是意外所得了。
端木燁道：“不用著急，別累到了。”
淩飛飛笑道：“知道了，你休息吧，我收拾一下，回昌平侯府。”
孝子賢孫要守靈，她得在昌平侯府住幾天，需要收拾的東西很多。
倩梅年齡小，就讓她留在馥院，帶著碧玉、清蓮和清荷回昌平侯府。
現在她與昌平侯府已經明著撕破臉了，帶的人不在多，在用處大。
碧玉對昌平侯府的人和事很清楚，清蓮和清荷有武功，是以隻帶了她三人。當然，暗處還有藍影子和另一個未到的暗衛。
天蒙蒙亮的時候，淩飛飛回到了昌平侯府。
在門口遇到回來奔喪的淩夢涵，她依然戴著麵紗，但依稀能看出，臉好了很多。
二人微微點頭行禮，進了府門。
府內到處掛白，氣氛十分悲傷肅穆。仆人門腰係白腰帶，頭上戴著白孝，屏氣凝神的在府內來回穿梭忙碌。
府裏一下子死了兩個女主人，現在管事的是淩雪兒和柳姨娘。淩雪兒作為孝女要守靈，是以很多事由柳姨娘安排。
因為柳姨娘的哥哥是管家柳南，事情處理的倒是得心應手。
柳姨娘迎上來下跪行禮：“見過春暉縣主、大小姐！”
淩夢涵現在不過是太子的妾，稱呼她為大小姐，倒是高抬了她幾分。
可見，這個柳姨娘是個聰明人。
淩飛飛道：“柳姨娘請起吧。”
柳姨娘站起來，道：“大小姐，您還是住您原來的院子。春暉縣主，您暫且住客房吧，我已經讓下人們在收拾院子了。事情太突然，做不到周全，還望縣主不要怪罪。”
其實，侯夫人在正院停靈，也可以讓淩飛飛去住青草堂，但若是淩飛飛知道侯夫人死在了青草堂，那可就得罪她了。
淩飛飛道：“一下子沒了兩個主子，府裏事情肯定很多，別收拾院子了，住客房就很好。”
柳姨娘道：“多謝春暉縣主體諒。”
當下有小丫鬟帶著下人們去住的地方，淩飛飛讓碧玉和清荷去安置東西，帶著清蓮去正院靈堂祭拜。
靈堂內放著兩個靈床，前麵是秦老夫人的，後麵是侯夫人。
靈床前麵有供桌，上麵點著長明燈，放著香爐和各色供品。
供桌下放著火盆，有下人跪在那裏燒紙。
兩具屍體上麵蓋著藏藍色繡著仙鶴西去的壽被，臉上蓋著黃紙，一看就讓人瘮得慌。
今天算是第二天，舉行小殮，即為死者穿入棺的壽衣。舉行一些古老的儀式，像嘴裏含飯、含玉，手裏握玉、握銀子等等。
今天來吊唁的，都是至親，有那不舍的，還要瞻仰一下遺容。
淩飛飛跪在一群女眷裏，“慟哭號喪”，給來吊喪的人磕頭還禮，一天下來，不光累得慌，還吵得慌。
白天在外人麵前，她裝裝樣子，晚上就回了住處，才不在那裏跪著守靈。
歪到榻上，長歎一聲，道：“亂死了。”
清蓮上前，給她揉太陽穴。
清荷打開一盒膏藥，給她的膝蓋上抹藥膏。
淩飛飛看看自己青紫的膝蓋，想起了小燕子發明的‘跪的容易’，就吩咐道：“給我做兩個棉墊子，我綁到膝蓋上，不然還跪五天呢，我這膝蓋非得廢了不可。”
“是！”碧玉給她奉上一杯竹葉茶。
淩飛飛接過來，喝了一口，“今天打聽到什麽了？”
她帶著清蓮守靈，就是讓碧玉打聽些事情。
碧玉壓低了聲音，回道：“侯夫人雖說是自刎的，但都覺得她死的蹊蹺。”
淩飛飛挑眉，“說來聽聽。”
碧玉道：“侯夫人被幽禁在了青草堂，隻有珊瑚、珍珠、琥珀和玳瑁四個貼身大丫鬟伺候。
昨晚，二小姐從馥院回來，就直接去看侯夫人。沒一會兒，就傳出侯夫人自刎，四個貼身丫鬟畏罪自殺的消息。
秦老夫人本來就被侯夫人的事刺激的隻剩一口氣了，聽到這消息，那一口氣沒上來，也死了。”
淩飛飛意味深長的淡淡一笑，“一死百了、一死百了啊。”
若是侯夫人真有那個烈性，在被捉奸的當場就以死明誌了，還用等到現在？
死因必有貓膩。
碧玉又道：“聽說，三少爺在侯夫人出事那天，就離家出走了。留書說，外出遊曆去了。”
淩飛飛點頭，“那是個驕傲的，眼睛長在頭頂上，現在他娘出了這事，他一則覺得沒臉見人，二則也擔心自己也是野種，幹脆一走了之。
倒是個有羞恥心的，就是不知他一個八歲的孩子，能不能在外麵活下來。”
淩飛飛也不為閑人操心，讓幾個丫鬟去做跪的容易，自己上床睡了。
治喪期間禁洗臉、洗頭、洗澡，淩飛飛在靈堂煙熏火燎了一天，渾身難受，就放下床帳，進了空間，好好洗了個澡。
梧桐院裏，
淩夢涵在侯夫人的臥室和小私庫裏翻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鳳佩。
派去青草堂的人回來稟報道：“主子，也沒找到。”
淩夢涵想了想，“走，去找淩雪兒！”
“大姐姐找妹妹有何事？”淩雪兒扶著春蘭的手，嫋嫋娜娜的走進來。
都說‘女要俏一身孝’，淩雪兒本來就極美，現在一身縞素，更是清純美麗。
淩夢涵眸中閃過一抹嫉恨，“你是最後一個見母親的人，鳳佩是不是在你那裏？”
淩雪兒淡笑道：“那是我與太子的訂婚信物，怎麽？大姐姐也想要？”
淩夢涵冷冷一笑，道：“你與太子訂婚了？嗬，誰知道？皇後娘娘都不知道呢！
她讓我找到鳳佩，帶回去還給她呢！奉勸妹妹，還是將鳳佩交給姐姐，免得皇後娘娘怪罪。”
淩雪兒臉色微微一沉，淡淡一笑，道：“若真是如此，妹妹會親自交給太子和皇後娘娘的，就不勞煩姐姐了。”
淩夢涵臉色黑沉，道：“現在昌平侯府聲名狼藉，你就別做太子妃的美夢了！
既然你想去皇後麵前丟人現眼，那我就成全你！哼！”
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春蘭氣的瞪圓了眼睛，“不就是一個太子良娣嗎？一個妾而已，就這般張狂了！”
淩雪兒苦笑一聲，幽幽道：“她至少憑著自己本事進了太子府，而我……”
她眸光幽冷，露出狠絕之色，“不應該是這樣的，都是淩飛飛，她不該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