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言辭鑿鑿
明聖山脈旁附近小山上
看著獨寒漪信誓旦旦、言辭鑿鑿的樣子，凱莉的麵色緩和了下來，將目光再次移向荒古荒原。
“希望你能記住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凱莉不冷不熱地緩緩說道。
“嗬嗬，你這些顧慮我都能理解，畢竟茲事體大，而且神魔宿怨已深，早就到了難以化解的地步……不過，你要是了解我和無殊的話，也就不會再有前麵那些疑問了。”獨寒漪無奈地笑了笑，跟著望向遠古荒原。
“哦？此話怎講？”凱莉好奇地問道。
“你可以去魔界打聽打聽，論交情，哪個魔族不知道我和他是患難之交、生死之交，可以換命的兄弟。”
“論品行，我和他都是說一不二，坦坦蕩蕩之輩，遠非你之前見到的那些宵小能比。”
“論理念，我和他一樣都是討厭紛爭，尤其是神魔之間這種無休無止的爭鬥！既然現在有機會讓神魔雙方長期和平共處，那我們也就斷然不會輕易放過！”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要論實力，隻要我和無殊聯手，在魔界之內，絕對是所向睥睨，誰敢不聽我們的，那怕是活膩歪了！”
獨寒漪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趁機就對自己一頓猛誇，儼然已經立於魔界巔峰，可以隨意號令數萬魔眾。當然，這其中大部分也都是事實，不過在某些地方適當地拔高了那麽一些。但獨寒漪說起來可是義正辭嚴，底氣十足，容不得半點質疑！
凱莉聽後沒有再提出異議，雖然從魔界傳回的消息不多，但對他倆的基本情況還是略有提及，至少在關係很好和不參與魔界事務這兩點上可以得到佐證。而之前獨寒漪及時出現，並讓上萬魔軍盡數撤離，也很能說明問題……
在琢磨片刻之後，凱莉突然雙眼放光，她凝視著分崩塌陷的明聖山脈和滿目瘡痍的遠古荒原，沉吟一聲道：“既然你們倆都不讚成這場神魔大戰，那當初為什麽不聯合起來提前阻止呢？”
“呃……這……這……”獨寒漪聽到後神色慌張，半天沒接上話來，他突然發現自己剛才一時興起，還真有些言過其實了。麵對凱莉直截了當地發問，自己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怎麽？莫非你剛才那些話都是胡編亂造，專門拿來搪塞我的？”眼見獨寒漪躊躇不已，凱莉臉上的怒氣再次浮現，雙眼之中仿佛有團小火苗正在逐漸蔓延。
“沒有沒有，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獨寒漪聽候後急忙連連擺手。
但凱莉卻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仍舊是怒目而視。
“唉，”獨寒漪萬般無奈之下，跺了跺腳，咬著牙說道，“反正大戰已過，事實已成，告訴你倒也無妨……無殊具體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但依我看，他應該跟我想的差不多。”
凱莉見狀臉色緩和了下來，示意獨寒漪繼續往下說。
獨寒漪皺著眉，整理了下思緒後，才慢慢地開口道：
“你也知道，因為神魔長期宿怨累積以及上一次神魔大戰的關係，一直就有很多魔族想要報仇雪恨，洗刷前恥。而欲淩淵這個魔界數百萬年未曾有過的梟雄橫空出世，更是讓將族內複仇的火焰燃燒到了頂點……”
“大部分魔族都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們期待著欲淩淵能為魔界帶來改變，能代領他們向神族複仇，繼而完成一統寰宇的偉業。所以，想要發動戰爭的魔族越來越多。”
“而欲淩淵不管出於什麽樣的目的，他都沒有令那些主戰派失望，他經過漫長的準備和一係列周密的部署，可以說非常順利地就推翻了以保守著稱的老暗尊魍蘿珥，並用最快的速度控製了整個冥域，同時還拉攏了冥域外兩個最強的脈係，也就是第一場出戰的幽冥一脈領主冥鬼達磨和第四場出戰的青獠一脈領主獠妖地臧。”
“就這樣，代表著絕大多數魔族意願的出征複仇順理成章、勢不可擋。對此，我和無殊並沒有什麽正當理由去阻止，而且我們也不會為了止戰而與整個魔族為敵。同時，從另一方麵講，在那樣的情況下，我無殊要是執意掀起內鬥，豈不是會給你們神族帶來可乘之機！還有就是……”
獨寒漪說到這停了下來，又開始猶豫起來。
“還有什麽？你倒是快說啊！”凱莉早已被獨寒漪的言論所吸引，一見他停下，便立即出言催促道，憤怒也全都轉化成了好奇。
“唉，豁出去了，說就說吧……就算，恨無殊能勝過欲淩淵，我也沒辦法勝過四魔狩啊，更何況除了他們之外，魔界中還有不少能排上號的高手。我們貿然止戰，不但會成為全魔公敵，而且是在以卵擊石。”獨寒漪還是將最根本原因說了出來，那就是想攔也攔不住！
凱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獨寒漪這次說的倒是合情合理，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們確實也隻能選擇作壁上觀。
“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欲淩淵掛了，四魔狩和其他高手都是死的死、傷的傷。眼下根本就不需要無殊出手，就我一個照樣能讓魔界抖上三抖。”獨寒漪眼見凱莉低頭沉思，還以為她又開始質疑自己前麵所說的話，便急忙又補充道。
“撲哧……聽你這樣說，我算是有些明白了。不過，你和恨無殊兩個，倒真是不一般呢！”凱莉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紫發魔族帶給她一種完全異樣的感覺，自己同他交流，就像是在和好友聊天一般，輕鬆且自在。
“那是自然，不瞞你說，在魔界，我被譽為‘奇葩’，而他呢，則被稱為‘異數’，我們倆自然不是其他魔族所能比擬的……”獨寒漪眼見女神竟也會笑逐顏開，不由得意忘形起來，就連奇葩、異數之類，在他眼中都成了一種無上的褒獎。
“咯咯咯咯咯咯咯……我還真有些好奇，你們倆當初是怎麽認識的，又是怎麽湊到一起的。”凱莉笑著說道。
“那說來話可就長了，我和無殊啊，不但有緣，而且還是不打不相識……”獨寒漪轉身望向魔界，雙眼灼灼有神，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