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禍不單行
衝虛道人以為修安腹痛難以忍受故而才喊跪地求救,急忙將他扶起說道:“暫時忍忍,為師這就背你去看大夫。”
“師父,弟子並非為自己求救,而是為那魚妖,今晨晏平師兄他們用‘煉妖符咒’煉化魚妖,可那魚妖竟然安然無恙,足以證明她身上並無半點妖邪之氣,何況昨日在山中采藥她救過弟子一命,弟子又如何忍心見她平白受冤。”修安眼神中充滿著哀求的望著衝虛。
衝虛道人有些難以置信縷著胡須問道:“既然‘煉妖符咒’對她無用,你又何需求我?”
“可是現在‘煉妖符咒’的煉化時辰未到,求師父想法拖延師伯他們的步伐,給清平師兄留出足夠的破陣時間。”修安說著給衝虛道人磕了個頭。
修安見衝虛道人正在猶豫繼續說道:“倘若師伯回去見‘煉妖符咒’對魚妖無用,難道不會用其他方法處置?”
“師兄一向對妖有所偏見,師祖創此符咒也並不是想將妖趕盡殺絕。”衝虛道人自言了幾句,接著說道:“也罷,為師就放任一次。”
“啊?”修安有些沒明白師父話中的意思遲疑了片刻,怎知衝虛道人直接將他拉起道:“還不快追,若不然如何阻攔?”
修安這才恍然大悟,身子早已隨師父出了十步之遙。
靜淵道人等人剛走至山頂,隻見麵前閃過一白一黑兩道身影,靜淵道人停下了腳步環視四周,自言道:“這才剛過了端午不久,鬼門關不可能打開,為何會有孤魂出沒?”
當黑白身影再一次閃過眾人麵前,文安奇怪說道:“難不成是黑白無常感應到,師伯要處置魚妖,故意提前來等候?”
“休要亂言,黑白無常乃是鬼差,怎會輕易視人。”靜淵道人的話音剛落,隻聽晏平和河平相繼發出的驚恐聲,靜淵道人才看清楚麵前緩緩降落的兩人正是黑白無常。
靜淵道人表麵雖然鎮定,但內心卻有餘悸,他自知黑白無常但凡視人,必定是來捉拿將死之人的魂魄,便連忙作揖道:“貧道純陽觀道人靜淵見過兩位無常仙,不知兩人此刻現身有何吩咐?”
黑白無常兩人並未言語,靜淵道人反被晾在一邊,他又重複問了一句,依舊得不到答複,便大著膽子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黑白無常,頓覺不對,伸出雙手的中指與食指,在胸前交疊,指尖頓生黑白光,口中念道:“像由心生,幻由思滅,假實真虛,幻像成空,急急如律令!”朝黑白無常一指,黑白無常頓時消失。
晏平慌亂中問道:“師父,黑白無常呢?”、
“雕蟲小技也敢在本道麵前施展。”靜淵道人冷冷的說完,轉頭對眾人道:“速速回觀查視那魚妖。”
不遠處樹林中,衝虛道人正盤膝而坐,在他兩手伸出的食指與中指間原本回旋的黑白色光環,頓然消失。
修安見師伯等人匆匆朝純陽觀走去,憂心的說道:“師父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師伯他們馬上就要回道觀了。
“我能幫的也就這些了,剩下的就看清平能否順利破陣了。”衝虛道人說著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
清平一下午都寸步不離的守護著我,生怕有我的同夥前來搭救,終於,籠罩我的八卦光束漸漸消退,清平迫不及待蹲在水桶邊,望著桶麵上的五行陣深深地吸了口氣。
(為了方便閱友不感到混亂,在此回顧一下五行繩索的顏色和對應的蟒蛇,金:白蟒、木:青蟒、水:黑蟒、火:紅蟒、土:黃蟒)
清平迅速的取下桶麵上的黃色繩子,隻見牆上的幻像中,頓時白蟒蛇張開大口朝紅蟒的尾部射出金光,紅蟒尾端的火焰漸漸微弱卻無力還擊。
清平冷靜的用黃色繩索捏在紅色與白色繩索的交點處,將其取下,牆上的黃蟒穿梭在白蟒射出的金光處,將金光全數收盡,使得紅蟒的尾部的火焰重新燃燒,三蟒蛇便瞬間消失。
此時牆上僅有黑蟒與青蟒,由於水生木的緣故,青蟒的身體無限膨脹,此刻的體積已是黑蟒的兩倍,甚至越來越大,像是吹大的氣球,已瀕臨爆破的邊緣,可見術語中的母慈滅子並非空穴來風。
清平急忙將黃色繩索捏在黑繩與青繩子的交點處,牆上重現的黃蟒,頭部纏繞在青蟒身上,尾部卻來回搖擺著打散黑蟒口中噴出的水,直至使得青蟒身體恢複原狀,三蟒才得以消失。
“魚妖,五行陣已解,你快些出來吧。”清平見陣法已破,也不多想急忙朝水中我說。
我剛才見清平破陣也是為他捏了一把汗,現在沒有陣法的束縛,我便恢複了些許法術,隨著木桶中飄出泡泡,便可重新幻成人身,可身體虛弱至極差點摔倒。
清平見我依舊麵色慘白,急忙伸手攙住我忙道:“快走,要不師父他們回來,你恐怕就走不了。”
我們剛出了房門,房簷上的八卦照在我身上,頓時反射出光束,朝不遠的一串銅鈴上擊去,清平急忙將我朝房中推去,自己卻跳去擋在銅鈴麵前。
我們兩人幾乎同時倒在地上,清平急忙爬起,來到我身旁便將我扶起便說:“這是師父在師兄弟房前布下的‘照妖鳴鈴’防止夜間有妖邪作祟,鈴鐺一向,聲音便可傳至整個道觀。
我會意的點點頭,聽他關切的問我:“有沒有摔傷?”便搖了搖頭道:“我看還是算了吧,以我現在的法力,是萬難逃脫了,何況我並非吸血魔,你師父應該也不會為難我。”
“你太天真了,師父眼中無善妖。”清平說著望著房中的水桶道:“我有辦法了,不過還得委屈你化成魚身回到水桶中,我提著你出去。”
我微微點了點頭,隨著泡泡進了水中,清平望著水中的我,忙脫下道袍蓋在桶上,提著就往外走。
院中,清平剛出房門不久,隻聽不遠處傳來靜淵道人的聲音:“快去看看,那魚妖是否逃脫?”
清平聽到海平等人的腳步聲,匆忙改道想從後院門出去,剛準備出門,差點與文安撞個滿懷,清平心中一驚,文安見狀笑問:“清平師弟怎麽如此慌張,難不成是那魚妖逃脫了?”
“沒,沒。”清平吞吞吐吐的說著,心中卻盤算著如何應變,笑著道,“有師父的五行陣困著,就算她插翅也難飛。”
“極少見你如此慌張,手裏提的是什麽?”文安注意到清平手中被道袍蓋著的東西。
清平急忙捏著鼻子道:“這是師父的馬桶,早上竟然忘記倒了,怕師父回來責罰。”
“本來老覺得你不食煙火,原來你也是個凡人,道袍蓋在馬桶上,你也不怕濺上汙穢之物。”文安笑著打趣他道,清平怕海平等人追來急忙道:“濺上汙穢之物,也好過被師父責罵,文安師兄還是早些回去歇息,我還是快些倒掉。”
未等文安答話,清平側身出了院門,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跑,因想到我是水中精靈,便一口氣跑到清音平湖,取下道袍穿在身上道:“魚妖,現在安全了你可以出來了。”
我隨一道黃光落在清平麵前,映入眼簾的一個大湖,便驚喜的問道:“這是清音平湖?”
見他點點頭,才發現此刻的他氣喘籲籲,汗水浸透和桶水飛濺的道袍也已經濕了大半,心中的感激之情無法表達,隻是匯成一句簡單的話:“謝謝你救了我。”
“你救了修安一命,我還你一命,自此我們兩清,誰也不欠誰,你又何必謝我。”清平的話倒顯得若無其事。
雖然他說是還我救了修安一命,可我卻憂心的問道:“那你回去如何跟你師父交代?”
“先養好你的傷吧,師父自幼就最疼我,我是不會有事的,從此我想我們也不會再見麵了,我可不想終日與妖為舞,當然你也更不會願與道士有所瓜葛,那就各自保重吧,走啦。”清平說完便揚長而去。
我望著他輕健的步伐漸漸與黑夜融為一體自言道:“希望你能平安無事。”剛轉身朝向湖水,見湖中心又出現一道黑煙朝山下飛去。我不僅感歎道:“不知今夜又有多少無辜的村民要葬身在他的血口之下。”
可是無奈自己現在自身難保,唯有隨一道黃光進了清音平湖。
清音湖底,我剛環顧四周想找個靜處療傷,隻聽腳底下發出“誰這麽大膽,敢闖我們‘血域湖’”。
“血域湖?”我有些驚訝輕聲念叨,可心中卻想“這明明是清音平湖,怎麽會是血域湖?”
正當我在思索中,腳底下的軟泥中鑽出兩條鯰魚,轉眼間化成人身魚臉的男子,其中一個臉色泛黑的道:“念風大哥,最近大王正好在用血練功,不防把她獻給大王。”
念風在他頭上拍了一下道:“你傻啊,大王是吸食男子的血液練功,她一個女妖有什麽用。”念風說著上下打量了著我,兩隻小眼眯成一條小縫似乎有了什麽鬼主意說道:“不過念雨老弟,咱們可以等大王平安度過這次血關,再將她獻給大王,或許大王會更開心。”